就在柳氏服饰集团大地震的时候,柳婉清已经回到了家里,此时凌向东的房间已经关灯了。
她当然看得出来他是在装睡,现在还没9点呢。
这三年来,凌向东的作息很有规律,每天都会在10点整准时关灯休息。
“不用给我留面子,不就是给你洗一次脚吗?”
柳婉清直接推开了凌向东的房门,“我柳婉清输得起!”
打开了凌向东房间里的灯,柳婉清却发现凌向东确实已经躺在了床上,上衣都脱了。
“起床!跟我来浴室,我给你洗脚!”
柳婉清又羞又恼,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咬牙切齿的。
“你还玩真的啊。”
凌向东假装刚醒,搓了搓眼睛,对着柳婉清嘿嘿一笑,“打赌的事儿,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少废话!我这个人向来言出必行!今天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
柳婉清威胁道。
凌向东一头冷汗,柳婉清这架势,哪里是给人洗脚,简直是要拉人上刑场啊!柳婉清的形象一直都是企业女强人,从来都是一身职业装,显得极为高冷。
自从她入职R&E化工之后,更加注重形象了,身上的西服都是定制的知名大品牌,一看就价值不菲,典型的玉女范儿,和洗脚小妹有着天壤之别!而且,洗脚虽然是是一件小事,但也很有“仪式感”。
被洗脚的人一定是坐着的或者躺着,代表着上位的身份;而给人洗脚的话,则必须要蹲着,而且身子还要俯得很低。
市面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家足浴店?
很一个很大的原因,是能让人有种“作威作福”的快感。
凌向东见柳婉清如此强硬,心里也来股混不吝的驴脾气。
老子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还对我这么凶!那就真的让你当一次洗脚小妹!洗!凌向东穿上睡衣,就跟着柳婉清来到了浴室。
柳婉清接了一大盆热水,端到了凳子前,对身后的凌向东命令道:“坐下!”
这语气,很像是老师在对幼儿园的小朋友说话,听得凌向东忍不住笑了。
“凌向东!你笑什么笑!装大爷呢!难道让我亲手给你脱袜子?”
柳婉清蹲下了身来,却见凌向东坐着不动,还一直偷着笑,顿时气得不轻。
“凌向东,你就是想趁机使唤人是吧!哼!”
柳婉清穿的是价值不菲的西装短裙,为了保证修身挺拔的效果,布料的弹性可不怎么好,更不是用来干干这种活儿的,侧蹲的姿势会很紧绷。
见凌向东还不动,柳婉清急了,一把抓住了凌向东的裤腿,亲手卷了上去,就在她想要给凌向东脱袜子的时候,凌向东站了起来。
“老婆,你好像是搞错了。”
凌向东毫不犹豫地将柳婉清拉了起来,然后把她按在了凳子上,“咱打赌说,输了的洗脚,你既然输了,当然要洗脚了。”
强行扶着柳婉清坐下,凌向东蹲了下来,不由分说就脱了柳婉清的高跟鞋。
柳婉清知道凌向东是故意的,但是无奈他力气大,硬是把自己给按下了。
凌向东刚刚蹲下,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柳婉清的工装是短裙,关键是她还穿着过膝的丝袜。
这袜子怎么脱?
“你就这么怂?”
柳婉清见凌向东的手停在了半空,把头扭到了一旁,也不知道心里哪里来的气,讽刺道,“上次我喝醉了酒,你又不是没碰过,现在装什么清纯呢!”
动手就动手!谁怕谁啊!给女人脱袜子这件事,说起来很窝囊,但是也分人。
此时的凌向东就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居然打心眼儿里觉得能做这件事儿……挺享受。
小心翼翼地给老婆大人脱了万字,凌向东轻轻把这双玉足放在热水里,撩起水,浸湿之后,抬起其中一只打肥皂,然后开始轻轻地搓。
“你这是搓泥还是玩呢,使点劲儿行不行!”
柳婉清感觉脚心有些痒,忍不住教训道。
“别急啊!你这脚丫子很明显很僵硬啊,我这不是怕弄疼你吗!”
凌向东解释道,“我在电视上学了两招,给你按按,人家那保健师说了,脚底按摩必须循序渐进。”
“嗯?”
“嗯!”
“嗯!”
柳婉清被爽到了,忍不住夸赞道:“凌向东,我终于找到了你第二个优点了!以后你要是去找工作,除了当厨子,去足疗店应聘个技师也不在话下啊!”
“我只做私人定制。”
凌向东认真地说,“菜只给一个人做,脚也只给一个人洗。”
“你是不是觉得我发财了,所以故意这么巴结我的?”
柳婉清忽然叹了口气,“1400吨太妃布,不给柳氏的话,就相当于好几个亿!真没想到,我柳婉清年纪轻轻,就要成富婆了。”
“就这点钱,你距离真正的富婆还有差距,而且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真的卖钱而不顾柳家死活的。”
凌向东一边用食指关节顶着柳婉清脚底的穴位,一边说道:“这1400吨太妃布可以毁了柳氏,也可以救柳氏,决定权在你手里。
我猜,你依然会选择后者。”
“就那帮人,根本不值得我救!”
柳婉清联想到柳氏那帮人的嘴脸,又生气了,狠狠一跺脚,溅了凌向东一身水。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凌向东并没有在意身上的水。
“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我知道,一旦你爷爷说软话,你还是会帮柳氏的。
不过,比起直接送钱,我建议换一个方式,采用置换股权的方式……”柳婉清忽然把自己的脚抽了回来,俯下身子,认真地看着凌向东的脸。
“说下去。”
凌向东一边洗脚,一边讲述着公司股权的事宜。
“恩,柳氏的运营方式是股份制,董事会可以参与公司经营,对于这种家族式企业来说,这是一大弊病,必须启用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制度。
“另外,柳氏的股份分配比例也并不公平,你爷爷持有的股份最多,大权独揽,这才导致了重大的决策失误,将柳氏推到了悬崖边上,这都是公司运营的漏洞……”听着凌向东的侃侃而谈,柳婉清越来越好奇了。
三年来,这个闷油瓶子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为什么几个月前在柳园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他就和换了个人似的?
柳婉清忽然伸过手去,摸了一下凌向东的脸颊,温柔地说:“这些年,你心里藏着这么多事,一定很累吧。”
感受着柳婉清的手传来的温度,凌向东忽然傻愣住了——这一幕,和三年前在灾区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婉清……”凌向东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顿时有些出神。
四目相对,就在要发生点什么什么的时候,一楼的门铃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对方一直不停地摁,显得十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