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方人都很沉默,一个个目不转睛的望着钟逸,很显然,他在这里已经成了中心,聚光灯下最耀眼的人物。
钟逸压力很大,毕竟他的一个答案关乎八个人的性命,由不得他不谨慎。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只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机会只有一次,不能白白浪费。
戴面具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他催促道:“按理来说你接手案子这么久,应该有调查出一些东西,至于我的身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如你心中所想,说出来便错不了。”
钟逸逐渐肯定了心底的想法。
他望着戴面具的男人,缓缓比出一个口型。
因为戴面具的男人挡在钟逸的跟前,所以除他之外,没有人看到钟逸到底说出了哪两个字,而钟逸身后一众下属只能看到钟逸的后脑勺,同样不知道钟逸比出的是什么。
戴面具的男人轻轻拍手:“如我所料,你是个聪明人,今夜我便放你一条生路,日后若再有乔装打扮探查之举,我定不将你放过!”
钟逸淡淡道:“多谢阁下高抬贵手了,我这便带他们离开,免得长留下去惹先生厌烦。”
戴面具的男人摇摇头道:“他们可以走,但你要留下来。”
“你奶奶的!你他娘是在戏耍我们!大人,千万别答应他,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便一起留下。”钟逸还没有说什么,霍单已经着急了,对于戴面具的男人言而无信之举,他很是愤怒,不过也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眼下他们为鱼肉,对方为刀俎,他们没有资格提出条件,也无法反驳对方的要求。
钟逸背在身后的手朝霍单摆了两下,阻住了他继续往下说。
接种钟逸问道戴面具的男人:“阁下这又是何意?”
戴面具的男人似乎很有风度,对于霍单的谩骂无动于衷,不生气不愤怒,波澜不惊的像宽广平静的海面,一粒小石头是不会让他荡起斑斓的。
“与你商议一事。”戴面具的男人言简意赅的说清楚了他的意思。
钟逸心底有些苦涩的问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
钟逸他们还来不及欣喜,便听戴面具的男人又添道:“如果你想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话。”
“”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落入狼群的羊又能怎样呢?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可真是位卑鄙小人,看来当初我了解到关于你的消息也不尽属实。”钟逸只能靠占些口舌之利来宣泄自己的怒气。
“你大可骂的再狠一些,若你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的话。”
戴面具的男人又一次威胁道。
“好!很好!讲文明树新风从我做起!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我怎么能骂人呢?这种做法可不好。”
钟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戴面具的男人摊了摊手:“年轻人可不能一直将愤怒憋在心底,小心憋坏身子。”
钟逸不再应答,他转过身对下属们道:“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不行!我们怎么能将大人丢在这里呢!若是大人出什么意外,我们良心难安啊!”霍单神情看不出思考夸张的意思,钟逸同样知道霍单是什么样的人,他有胆量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
为了避免他们在外面出现什么乱子,钟逸只好想了一个点子:“若你们要不放心的话,大不了等你们出去之后找一些兄弟守在门外,这样总不至于在心生担忧了吧。”
霍单神色一振,面容顿时一喜,这可是一个好办法,完全可以避免钟逸出现什么事故,接着他便带着一行人急冲冲的出去了,目的是赶紧寻求兄弟们的援手。
等他们走后,钟逸被戴面具的男人带去了一个暗间,这间屋子藏于底下,入口在灶房,可到底由什么机关打开,钟逸倒没有看清楚。
暗间内装饰很朴素,一张狭小的床,一张简陋的木桌,一张低矮的椅子,还有几只即将燃尽的蜡烛。
“这就是你的住处?钟逸问道戴面具的男人。
男人点点头。
“你就这么轻易将我带了过来?难道日后不怕我前来报复?”钟逸此言非虚,这位戴面具的男人虽然救了他一次,可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关系还属于敌人,毕竟他是盗窃案的元凶,钟逸若想给陈达斌一个合理的交代,那就只能将他逮捕归案,所以戴面具的男人对钟逸毫无保留的做饭,显然不怎么精明。
“狡兔三窟。”
“”
又一次让钟逸哑口无言。
“你知道我留下你来所为何事?”戴面具的男人始终买有脱下面具,他轻轻将面具从脸上摆正,然后对钟逸问出了这个问题。
钟逸也不胡乱猜测,很实诚的道:“不知。”
“看来你也并非我所想象这么聪明,我以为你前段时间寻我已经将案子破到说落实出了,可照这么来看,你对我的了解还知之甚远啊。”
“拜托,我是锦衣卫,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算出你心底的想法呢,再说了,我就算四处收集你的信息,可得到的终归只有这么多,你对于我,只不过是活在故事中的人物,我哪能对你了如指掌啊。”钟逸也很无奈,显然对方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了,钟逸倒也不是妄自菲薄,他是有一些小聪明不假,可也没有到掐掐手指就知道对方心思的地步,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戴面具的男人轻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怪我了。”
“废话,当然是你的错,不过这次见面倒是打破了你的光辉伟大形象,为什么我感觉你无耻样子很熟悉呢?总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戴面具的男人大笑道:“我向来不自诩正人君子,我是个贼,无耻一些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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