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钟逸的说法,梁君听出了言外之意,若那盗铁案要是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很可能自己就会被冤枉为真凶,虽然这样的做法很无耻,但也无可厚非,毕竟虱子多了不怕痒,他一桩罪的责罚是斩首,两桩罪也是如此,所以在外人感觉,对他来说没什么不一样。
但梁君不同,他严肃对钟逸道:“我梁君虽是贼,无大志,但也不能被当作叛国贼,这个屎盆子若扣在我的头上,要我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这是让梁家祖宗蒙羞啊!”
钟逸摆摆手道:“你放心,找替罪羊的做法我也不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这么做的,而在我早就在铁匠铺子安排上了自己的人,只要那群人再出现一次,绝对难以逃脱,到时候便能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了。”
显然钟逸对于那群人的身份也很好奇,毕竟在他这样盛世当中,没有人会冒这样的风险来做这种事,当然,除去一些有个人恩怨的除外。
“前辈,说到这个,你可要帮帮我,我知道你也迫切的想让我抓住凶手对不对?但那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但有了你的帮助,一定能让他们再度现身的。”钟逸狡黠的瞧着梁君。
梁君疑惑道:“我?我怎么帮你?让我一块跟你抓他们?我是贼,又不是捕快,这种事术业有专攻,你还是去找衙门帮你吧。”
钟逸摇摇头道:“这件事衙门可做不到,除了前辈你之外,我还真想不到全天下能有几人能够帮我了。”
经钟逸这么一说,梁君更加好奇了,他问道:“那你先说说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经我对这两起案子的分析,盗铁的时间总是与你盗窃所重合,也就是说你们是在同一时间作案的,也正因此,你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让他们将这盆脏水扣在你的头上,自从前辈你没有再作案之后,他们已经很长时间销声匿迹了,所以凭借我的直觉,只要你再作案,他们一定会如约出现的。”
钟逸这番话引起了梁君的沉思,他盯着钟逸道:“你小子话里有话呀。”
“我只不过是有些莫名其妙罢了,我总感觉梁前辈你被人利用了。”钟逸嘿嘿一笑。
“照你这么来说,默契的简直有些古怪,此事真的存在蹊跷”梁君脑子里不断闪现出一些人的面孔,可一一略了过去,想了一会,也没思考出个大概。
这时候钟逸又问道:“前辈你每次作案是一人动手的吗?”
对于钟逸,梁君已经没有任何隐瞒了,毕竟他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先找出盗铁的人,毕竟事关重大,出了事没人能够担待得起,而且梁君并不像将被人以叛国贼的身份来进行诬陷,他是贼不假,但也有很浓重的家国情怀
“之前是,现在人老了,身手不行了,一个人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所以只能找几个人打下手。”
“这几人前辈你都熟悉吗?”
“当然不了,他们都是临时组成的班子,基本全是外地来的灾民,我承诺给他们一口吃喝他们才愿意陪我冒险的。”
“这几人的任务是什么呢?”要弄清楚梁君这里到底有没有混进外人,细节一定要详细一些,那怕现在看来没有用处,但说不准那一刻灵光乍现,就从这没用的话中得出重要的讯息了。
“他们所作的事倒是简单的很,毕竟都是些普通百姓,我也不可能要求太高,只要在那些官员的府邸门口吸引注意力就够了。”
听到这里,钟逸恍然大悟,被盗府上的证词中基本都有共通的一项,那就是在府门前见到一群乞丐,当时钟逸还感到奇怪,现在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用他们来吸引府里的人注意力罢了。
“那这几人一直都是固定的人吗?”
梁君摇摇头:“为了避免让你们看出破绽,他们一直是轮换的。”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难道这里的很多灾民都是伪装出来的吗?为的就是给另一伙人提供消息?
当然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对方是想要做反叛这种大事,背景说不定有多强大呢。
“前辈,我建议你这两日在找个时间偷上一次,为了引蛇出洞。”
梁君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至于到底能不能引到蛇,说不准”
钟逸听出了深深的担忧,这个替罪羊梁君当不得,所以对于梁君来说,在这件事上他甚至要比钟逸更加重视。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总要尝试一下,也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呢。”
这夜即将过去,天色已经露出微光了。
对于梁君留下自己的目的,钟逸仍旧没有弄明白,忙绿一整夜,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上下翻滚,早就让钟逸疲倦不堪,所以他为了自己能赶快去休息,忍不住问道。
“前辈,现在你能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梁君不再藏着掖着,他郑重地望着钟逸,对钟逸道:“我要让你抓我。”
“什么!?”
钟逸愣住了,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是否正常,否则怎么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呢?
梁君再一次道:“你抓了我,这起案子就结束了,你也能对上面的人有一个交代。”
“不是前辈,我头一次见有人这么善解人意,一心为人着想,你让我现在都有些说不出话了,感动的无以言表。”钟逸完全不清楚梁君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梁君的目的,虽然现在他已经对梁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那就是有情有义有正确价值观的贼,但无极反常必有妖,钟逸还是害怕对方有什么阴谋。
“自作多情,我这可不是为了你。”梁君嘲讽道。
“那是为什么呢?”
梁君望着蒙蒙亮的天,叹声道:“我已过不惑,可仍是碌碌无为无一事所成,降世之起,谁人都有远大抱负,可生活多磨难,一条坎坷的小道上人会越走越少,我便是离开的那一个,这小半辈子,我享受所该享受,承受理应承受,虽留有名声,可也好坏半掺,不过身外之物不为重,年纪越长,我想的便愈多,人生在世,总要有一技之长,一事之成,待合眼之后,心里不应是空落落的,吾虽轻,亦有此志,活够了,要做一些事了。”
“前辈口中的事是?”
“面圣,述民之苦。”
钟逸愣住了,他没想到梁君会如此心系百姓,甚至比一些为官者要合格的多,他只是贼,充其量来说是盗技高超的贼,但理想与抱负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钟逸是佩服他的,打心底里佩服,从某一层面来说,他们算是志同道合的人,只是方法不同,钟逸圆滑,梁君刚勇,可两人心中的愿望都是宁朝越来越好,百姓不再遭受更多的磨难。
梁君宛如飞蛾扑火,向死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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