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望了眼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具,将它装入了怀中,不得不说,今夜能够取得如此成效,它的功劳不小,不过更多的还是归功于木璇精湛的表演以及让人完全看不出端倪的功夫。
行走在回府路上,两人各自静默行走,钟逸寻不到聊天的由头,而木璇则本身就是这个性格,若无人主动与她攀谈,她是不可能先开口的,更何况,就算一些并不熟悉的人与她套近乎,她也大多不做回应,也就是钟府内的一些人,木璇还算合得来。
“今夜这件事完成后,我很有可能会前往海津卫。”沉默的气氛让钟逸心中实在难耐,于是主动开口道。
片刻过后,木璇像是慢半拍子,才道:“哦。”
钟逸借着说话的机会,与木璇靠近一些,如同受气小媳妇一般,哀怨开口:“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而去?又或者海津卫危险与否?再不济象征性的挽留一下也是好的吧”
听着钟逸的口吻,木璇心中好笑,不过表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面无波澜道:“若是我挽留,你就不会走吗?”
“这多半还是会的吧。”钟逸认真考虑之后作答。
“所以,为何我要多此一举多费口舌?”木璇对凑近的钟逸并为表现任何不满,这让钟逸忍不住更近一步,嗅着她身上淡淡香味。
“只不过是个心意罢了,如果你对我这么说的话,至少我心里会很高兴的。”
“做比说要实在的多。”
木璇一句话又堵住了钟逸接下来的千言万语。
钟逸心道:聊天鬼才也不过如此了,能让两人都尴尬的终结聊天,她也算是第一人,至少钟逸子我认为,他自己还是很能找到话题的
两人相顾无言,隔了很长时间,木璇忽然道:“海津卫一行是有凶险?”
钟逸一愣,心里一阵温暖,他的嘴角挑一一抹满足的笑容,世人千千万万,能够让木璇这么做的,他钟逸应该算是头一人了,这种成就感,是无法言喻的。
“应该会遇到不少危险,不过京都有你有家,我一定能安全回来的!”钟逸郑重允诺,
可木璇的关注点又不与常人相同:“你的答案既然固定,我开口所问还有何意义?”
“”能让钟逸三番两次无语的人,少见,而让钟逸不仅三番两次无语,还能继续义无反顾贴上前去的人,寥寥可数,几乎没有。
月光撒下来,撒在青石板倒映出淡淡光点,钟逸、木璇行走其中,好似被繁星点点包围。
古代的夜就是这般,抬头有星、有月,在未曾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钟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星星了,天空除了厚重的乌云,几乎看不到任何光芒,哪怕是白日,湛蓝的天空也总是雾蒙蒙一片,身处其中的每个人,心情都是同般压抑,好像被包裹其中,除了自己之外,再难看到其他人
“璇儿,你日后想做什么?”此情此景,佳人在旁,钟逸又岂能浪费如此如此良辰?
“你的称谓很肉麻。”木璇提醒道。
“不要紧,这只是因为你听不习惯罢了,若我经常说的话,你迟早会喜欢上的。”钟逸连说数声:“璇儿,璇儿,璇儿,璇儿,璇儿”
“够了!”木璇娇斥一声,让他停了下来。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哪怕现如今,我也毫无目的。”木璇如此说道。
钟逸感同身受的点头道:“也是,谁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就算作再好的安排,也无奈天意无常,无人知晓日后会发生什么,也许忽然的一场大火,便让身死魂消,做好眼下才是最要紧的。”
“可糊里糊涂的活着就好吗?”木璇将目光转向钟逸,与他对视,十分认真的问道。
钟逸迎着她的眼神:“至少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如此回应。
木璇双眸一下子暗淡下来:“最痛苦之事,在于对欲望的最求与自身的无能为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又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正是如此,才有了活着的意义,若太容易得到一件东西,哪还会有珍惜可言呢?人这一辈子呀,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碌碌无为、蹉跎度日者甚多,只要我们能完成一件自己的心愿,就已经够了,要懂得满足于感恩,应当这样的。“生命的真谛,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一千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只不过价值的体现方式不同罢了,并无对错,并无高贵之分,钟逸的看法,也仅仅代表他自己而已
木璇良久未言,离钟府越来越近,等到只有一条街道距离的时候,她悠然开口:“人生苦短,顾不得外人目光,冷暖自知,好与不好,除了自己,无人知晓,万不能为难自己,这个道理,我懂了。”
“啊?”
钟逸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等他想出答复的时候,已经到了府前,等待下人开门的空当,钟逸轻轻握住了木璇的手,木璇刹那间慌了神,她眉头微皱,双眸之中充满担忧,可脸上神情,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期待与欣喜。钟逸明白,做确实比说要重要,甚至重要几千几万倍,就像这般,他说再多的话,都不如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下人打着哈欠为钟逸打开府门,见到钟逸与木璇相伴,小小诧异之后也没多嘴,等二人走后自顾休息去了,至于他有无看到钟逸、木璇二人举动,这已然不重要。
有些时候,要的仅仅是一个态度罢了
“我送你回屋。”
“不必,一间府内,哪有如此多说法。”当她说出拒绝之言后,心底生出些许失落,她要为钟逸考虑,虽然现在下人都在休息,可难免留有纰漏,若让人乱嚼舌根,她倒无事,只是林雪瞳与钟逸她不得不为二人着想,木璇很难做到小孩子心性,为大局考虑,是她一贯以来的行动准则,也正是为此,她并不快活。
“我讨口茶水,整夜滴水未沾,一路又未做停歇,此刻口干舌燥只想喝口清茶,听赵耕说,你屋内的叶子很不错,他能喝,我便喝不得了?”钟逸语气里,似有隐隐醋意?
“明日,我亲自相送。”木璇再一次回绝。
“我就现在口渴,我就要现在喝水!”钟逸耍起了无赖性子。
木璇作难,她本可一走了之,可望到钟逸神情,又有不忍,便道:“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一家之主,理应自重。”
“你我之事,迟早公之于众,哪有如此说法。”钟逸早知她的担忧,在此事上,虽钟逸提过数次,可总在紧要关头出现另一件事不得不处理,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这是钟逸的亏欠,也是他难以弥补的愧疚。
“那日到来再提。”
钟逸没有说话,木璇以为自己所说他听了进去,这便向回屋方向走去,可她刚一动,钟逸也紧跟她的步伐,她快钟逸块,她慢钟逸慢,她停钟逸也停。
“你为何像狗皮膏药!”木璇气呼呼的说道。
“或许只有飞檐走壁可以摆脱我了,不过我又不是不知你屋子在哪,今夜这口茶水,我是一听要喝到!”看着她生气的模样,钟逸有些好笑,但又压着不笑出声。
已至这步,木璇不得不妥协,她问道:“仅是一口茶水?”
“喝完便走!”钟逸回应很是迅速。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木璇屋子,木璇微微一推,门便开了,她从来没有上锁的习惯,她已嘱咐过,这间屋子不需下人打理,而下人也很听话,所以不存在乱闯情况,至于外人,她更不怕了,木璇相信,她的身手绝对比一把锁头更加安全。
点燃桌上蜡烛,小小屋子一下子被照亮了,钟逸借此打量一番,这不是他头次来,但距离上次,已有一段时日,屋内陈设并无任何变化,简简单单朴素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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