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玩?
官少砚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
念清认为,她和顾清恒之间,还不至于这么不堪。她能感到,顾清恒是喜欢她的,也是真心对她好,他有为她付出窀。
但他们的关系,始终是不正常,见不得光,一团糟乱妲。
明知道前路茫茫,她却抵不住顾清恒的引诱,跟他,一步步深陷,享受短暂的快慰,之后,是没有结果的末路。
到时候,不用她再纠结,顾清恒也会放开她。
结束时,应该,会很痛。
还好,她不怕痛,节奏快的生活也没时间给她无病呻吟。
到时候,没有顾清恒,她和官少砚又撇清关系,慢慢,再将陆川忘记,她也就恢复自由身,可以再找别的合适她的男人,相处。
这个社会,没有非谁不可的感情。
谁离开谁,都能继续过下去,死不了的。
跑车,一直在加速,前面有辆私家车挡路。官少砚按了两下喇叭,不耐烦地超车上去。
念清攥住安全带,知道官少砚的脾气,又来了。
她轻着声音,挑明说:“官少砚,我做不起你的妻子,你算算,我和你订婚之后,流过多少次血,受过多少次伤?我是个人,我需要被尊重。你给我的名分,我不稀罕,没有感情的婚姻,等同于要将我后半辈子毁掉!”
官少砚脸色很不好,紧紧皱眉:“你的刺,肯在我面前收敛的话,我怎么会让你受伤!你不想想看,你有哪次流血,我没陪着你一起流?你对陆川和顾清恒这么好,为什么对我,就非要竖起浑身的刺?”
念清一听,气从中来:“你第一次就差点強暴了我,我怎么对你好?”
官少砚冷笑反驳:“那次,是你的责任,你当时穿得这么暴露,是个男人看到,都会上火。我是正常男人,有反应,也不能怪我。”
官少砚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次,他会对念清有性慾,是因为念海给她穿的礼服,很暴露,有性的暗示诱惑。
当时,酒店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一男一女又是在深夜里,除了上、床,还能做什么。
他抱念清上、床,她不肯从,却不知她越挣扎,他就越上火。混乱中,她拿了把水果刀,在他手臂上,划了一下。
叫他滚。
真呛!
念清深呼吸,忍不了官少砚的无赖:“你神经病!我不愿意,你就是強暴!”
官少砚狠狠嗤笑,一派,玩世不恭:“念清,收起你的倔强,这个社会,本身就是弱肉强食。你一个被人利用的养女,只能依附比你强能救你的人,我能。所以,你依附我,这,就是规则,没有愿意不愿意可说。”
“我告诉你,婚约,解不解除我都无所谓。我一样有办法绑着你嫁给我,你如果想嫁得体面一点,就不要再跟我犯倔。”
念清紧紧抿唇,跟官少砚,完全沟通不能。
她和顾清恒,相处久后,认为男人,该是成熟,有风度,不会强人所难。
官少砚却不是,他,骄傲霸道,喜欢征服。
念清头疼扶额,官少砚说的话,是现实。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他要强迫她就范,真的很简单。
她不甘心——
“官少砚,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真的有这么深仇大恨,你非要毁了我不可?你和陆川,究竟是朋友,还是仇人?我好歹和陆川好过,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你娶你兄弟的女朋友,你良心过得去?”
官少砚冷下英俊的面庞,视线紧盯前面的车尾,很深的阴郁:“你不知道男人的性格,本根都是恶劣的吗?我觉得这样,更刺激。”
念清倒抽一口气,一堆骂人的话说不出来,官少砚将跑车,开得极快,耳边,嗡嗡作响。
他超了前面,一辆又一辆车,极速驶上高架桥,在车流间穿梭,完全是在飙车。
念清用力攥住自己的安全带,心跳慌乱:“官少砚,你将车开慢一点,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拉上我!”
官少砚没说话,反而将跑车,开得更快,前路风景,一秒秒瞬移,赶超车辆,无视交通规则,车后,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畅爽!
官少砚眸光一瞥,看到念清,整个人缩在车座的沙发上,纤细手指紧紧死抓着安全带,脸儿发白,低低轻呼,很可怜。
他笑出了声:“我赛过车,拿过专业冠军,你死不了。这一路你好好享受,我很少带女人这么兜风。”
念清胃部翻腾,气得咬牙切齿。
官少砚,绝对是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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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
念清回到小公寓,拿出钥匙,仓促地开门,脱鞋进屋时,她看到宴子正在聊电、话,宴子看见她回来,神色明显闪烁一下,聊电、话的声音,低了低。
念清无暇理会,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难受地干呕。
官少砚带她,飙足一个小时的车,她整个胃部都要被他翻转,头晕得不行。最后,实在撑不住,她扬言说再不放她下车,她就直接吐在他车上。
她知道,官少砚见不得脏东西。
这,她才得以回来。
念清一直在干呕,但又吐不出东西,很难受。她掬起水,洗了洗脸,顺便将指甲里的一点血渍,洗干净。
是官少砚的。
这次,又是不欢而散。
念清干呕半晌,只吐出点东西,不适感仍在,头都疼了。
她拧上水龙头,倚着瓷砖墙,虚弱喘息。
宴子这时,急急挂了电、话,进来一看,发现念清脸儿苍白,惊叫:“清清,你干嘛,吃坏肚子了?”
念清无力摆手,头晕着:“……帮我倒杯热水。”
宴子眼神古怪地打量念清一圈,应了声,去厨房给倒热水。
念清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才拖着身子出去浴室,瘫软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要虚脱。
每次和官少砚见完面,她都很累,真的怕了他了。
宴子坐过来,将刚倒的热水,递给念清,瞧着她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晕车。”念清不愿多谈官少砚,一谈起他,宴子恨不得骂他上百遍。她现在,头晕得要命,不想听唠叨。
她低头,慢慢喝下热水,闹腾的胃部,一点点暖着,这才感觉好点。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晕车?”宴子阴阳怪气地问念清,看着她一边喝水,一边抚着肚子,然后起身,在柜子里,找了一包话梅,拆开,吃了颗。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念清含着话梅说,有气无力。
官少砚那个车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她硬撑一个小时没吐,要了她半条命。
宴子看了念清半晌,说道:“我煮玉米粥给你吃?”
念清摇头,玉米粥是她喜欢吃的,但现在,她真的没胃口。
蓦地,宴子抓起念清的手,脸色变了变,紧张道:“清清,你别吓我,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我之前在网上查过,男人的静子,穿透力很强,一次的量有上千万静子。你和顾清恒做、爱,有没有做好安全措施?不要有一颗静子,跑到你身体里发芽了。”
念清顿时头更晕,脸儿白红交杂。
半晌,她缓过一口气,头疼地对宴子解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真的晕车,不是孕吐。我……我有做好安全措施的,顾清恒也没有……弄进我身体里。”
最后几个字,念清说得很轻,宴子听得半信半疑,瞧着她的腹部问:“你坐什么车能这么晕?拖拉车吗?”
念清曲起手指,一下下轻敲额头,叹气:“饶了我吧,不要再问了。说说你的事,你刚才聊个电、话,干嘛要鬼鬼祟祟?”
说起这事,宴子撇撇嘴,“啧——”地一声说:“你说男人,是不是贱?我之前对他好,他给出一堆理由暗示不合适。我现在对他,不理不睬,他反而打电、话来关心我。真会自讨苦吃。”
念清吐出话梅核,再拿了颗吃,明白了:“他想挽回你?你的意思呢?”
宴子眯眼说道:“我要冷落他一个月,对这种男人,一定要欲擒故纵,太容易让他得到,他就不懂得珍惜。”
念清蹙眉道:“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这么容易,就改变态度,万一,他对你只是玩玩,只想享受,那个征服过程呢?”
宴子耸耸肩,不甚在意:“我跟他,不会吃亏。他家境,很好,我算是在高攀他。而且,在没确定关系之前,我不会随便跟他上、床。再说,他哥哥,长得很帅,我跟他好上,能享受交往过程,又能看他哥养眼,两全其美。”
念清挑眉:“骑驴找马?你看上他哥,还是他弟?”
宴子一副还用问的表情:“当然是弟弟,你知道我喜欢哪类型的男人的。他哥比我大很多,和女朋友都谈婚论嫁了。我凑什么热闹?”
念清微微一笑。
宴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解释道——
“我不是暗指你和顾清恒,我说过,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这种事,别人不懂你,但我能懂你,这不是无耻。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顾清恒,是喜欢你的。现在,全对应了。真不是你先插足进去的。”
宴子认为,责任全在顾清恒,念清才22岁,她再成熟,也比不过32岁的顾清恒。
念清笑。“谁先插足,已经不重要。我和顾清恒,都是成年人,有智商的。这事,责任在双方,后果,也是双方承担。”
说着,念清抱了抱宴子,谢她的偏颇支持:“我不用别人懂,有你这些话,就够了。我最怕最后,连你也看不起我。”
宴子啐了她口少肉麻,又开始,将话题带回避孕上面。
念清头疼,应付一会,说要回房睡午觉。
她需要休息,清静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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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恒回到公寓,脱下西装外套,搁在沙发上,手抚上领带,稍作一顿,没解下来。他走进卧室,打开电脑,坐在办公椅上,习惯每日清查邮件。
刚刚,吃完饭,端午给他打来电、话,说有他的国外包裹。他做出吩咐,借以有公事的理由,先离开,没送蒋蓉和念紫回去。
无需,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桌上的手机,倏地响起。
顾清恒瞥过一眼,挑眉——是奶奶。
他拿起手机,接听,目光扫过座钟,下午4点:“奶奶。刚谁完午觉?”
高老太的声音,缓缓传出:“没,今天一下午都和小夏聊电、话,这丫头的嘴,越来越会哄人。”
顾小夏小时候,是跟着高天丽长大的,所以老人家,特别宠爱她,和她很亲。
“嗯。”顾清恒眼眸深邃。
“小夏说,你最近有个喜欢的女孩,是不是真的?”高老太从顾小夏口中,知道这个事,是开心的。所以,才立刻打电、话问问顾清恒。
“是。”顾清恒承认道,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屏保,深奥:“我很喜欢她,她是个好女孩,很懂事,有爱心,喜欢小孩,长相也可爱。”
有些事情,顾清恒知道,不怕说开,顾家长辈不是没头脑的人,但他,刻意隐瞒了念清的名字,在他,还没确定铺好路之前,暂不考虑公开她。
高老太听过顾小夏的形容,已经知道对方,是个心善的好姑娘,现在,再听顾清恒说的话,也颇为满意:“清恒,你能有个喜欢的人,奶奶很开心,我绝对会支持你。你对她好一点,好好跟她在一起,告诉她,我们顾家,不会亏待她的。”
高老太是真的欣慰,顾清恒一向对感情不上心,32岁人,没喜欢过一个女人。她真的担心他,宁愿他像官少砚那样,滥情*,也总比禁慾似的好。
现在,他难得终于有个喜欢的人,是件好事,好好养在深闺,做他的贴心情、人,让他在感情上,有一份寄托。
“奶奶,她喜欢小孩,我也喜欢小孩。”顾清恒目光深深,是在暗示。
高老太听得懂,却道:
“清恒,妻子和情、人,你可以同时拥有。我不反对你养情、人,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江晚。但娶了江晚,也并不妨碍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娶她,是给江晚妈妈的一个交代,省得她整天怨我们顾家,说我们害得她们只剩下母女俩,孤苦伶仃。”
高老太说到这时,语气也是充满无奈。
事情已经发生,他们顾家,确实理亏江家,连反驳也不能。
每次,江晚的妈妈,就拿这个说事,他们自知有愧,也是良心不安,只能退让。
但现在,孙儿有了喜欢的人,她这个做奶奶的,也不能真的拆散他们。顾家,也不能一直事事顺着江晚母女俩的意。
江晚能嫁,顾清恒就能在外面,养情、人!
“这个事,你不用管江晚,等她一嫁给你,她就是你爸的儿媳妇,就算让她知道你外面有情、人,我也有办法让她不敢闹事。总之,你喜欢的人,奶奶肯定不会亏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