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坦达靡下令抓捕五部的亲眷以后,宫内外一片混乱。为了尽快掌控局势,一切不服从者就地斩杀。疏勒民风彪悍,束手就擒者寥寥无几,所以本来是抓捕的行动最后双方却依着房屋街道开始进行巷战。坦达靡的属下,有些是杀红了眼,有些是有意将自己的对头也牵扯进来,于是就有许多无辜的人也被杀死了。一时间,宫内外血流成河,局势反而比坦达靡料想中的更难控制。

也亏得是宫内外一片混乱,源旭寻着一个死去的疏勒兵,剥了外衣和帽子草草穿戴上。一路收集匕首短刀,一路便浑水摸鱼的来到宫墙边,疏勒的宫墙并不太高,源旭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脚蹬在墙上,一手抓住了墙沿,手臂一用力,便轻松的翻过了宫墙。

此时塞克城中只能比宫中更加混乱,源旭一边小心躲避着疏勒人,一边向一处僻静的城墙跑去。塞克的城墙比宫墙要高出一倍有余,且表面光滑,他如果想徒手爬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源旭便将收集来的短刀用力插|进城墙中做为攀爬的支点。

塞克的城墙虽然不如大秦的城墙那样坚固(1),可是想把短刀插|进去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源旭作为当年武举异等出身的武将,自然力大无穷。但即使是源旭,想将一柄短刀插|进去也是极为困难的,源旭一边用短刀凿着墙壁,一边心急如焚。如果有短弩就好了,只需射|出一排,便可以当阶梯一样走上去。但是短弩是大秦的军备武器,制作更是机密中的机密,别的国家能有几百部都已是不易,所以即使源旭刚才在宫中有意寻找,也没有找到一部。难道自己要再回去潜入秦使居住的别馆么?

正当源旭边犹豫边费力插|入一柄短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众多马蹄声向这边而来,源旭暗道一声“不妙”,奋力将短刀拔出,翻身向侧面一滚,躲进了一旁的低矮灌木中。

就在源旭翻入灌木中片刻,几个骑着骏马的人便到了宫墙之下,他们骑得很快,但显然为了隐秘行踪,在马蹄上包了东西,使马奔跑时发出的声音极小,也正是如此,源旭直到他们近前了才听到了马蹄声。

几个人到了城墙边先是四处看了看,源旭屏住呼吸,手扣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睑都垂下,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有时候甚至连视线都可以察觉。

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用长|枪拨了拨源旭身边的灌木,有一瞬间,源旭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若真是被发现了,便要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逃开此处。

但那个人拨了拨灌木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走了回去,几个人看到他走了回来,便纷纷从怀中掏出飞抓,转了几圈以后,用力向上一甩,飞抓的一头便抓在城墙上,这几个人便抓着绳索往上爬了。

源旭看着几个人轻而易举的往上爬,想想自己怀里的短刀,咽了口口水,心中羡慕极了,若是他将最后一个往上爬的人手中的飞抓抢过来……不行,这么多人,他就算抢了一个,其他人要是来追他怎么办?源旭在心中激烈交战……

刚才拿着长|枪过来的人看到有人已经爬上了墙头,并且挥了挥手臂表示安全,便示意另外两个和他一起在下面等的人也往上爬。其中一人看拿着长|枪的男人没有爬墙的意思,便问,“骑君,你不走么?”

被称为骑君的人道,“你们走,快把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汇报给太子,我留下等太子收复塞克的时候还能帮点忙。”

太子!源旭听到这句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是疏勒太子伊稚靡的人!

源旭看着城墙边只剩下的三个人,他自信自己过来的时候没有被跟踪,而且他们本已是坦达靡的掌中物,他也无须如此大费周章的引诱他。所以这几个人是太子的属下可信度极高,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这些人是假装炸他的,他只需探查探查,如果发现不对想逃走,这三人也是拦不住他的。想到这里他微微一动,被称为骑君的人立刻扭头看向他的方向大喝一声,“谁?”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手中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源旭就地一滚,连忙道,“我是大秦公主麾下司马!”

那人听到奇怪口音的疏勒语,不由得一顿。

源旭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我乃大秦司马源旭,今日被贵国坦达靡囚禁,趁着入夜看守的人疏忽大意侥幸逃脱。”说着源旭脱去了疏勒兵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汉人面孔。

对方犹疑的看着源旭,“疏勒的汉人也为数不少,我不能看你是个汉人就相信你。”

源旭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过寸许见方的小印道,“此乃我的官印,这等东西不可能仓促之间仿制出来。”

对方接了过去在月光下细细查看,果然是一方雕刻精细的官印,看过后此人连忙将官印还给源旭,右手置于胸前行礼并用流利的汉语道,“我是疏勒太子麾下骑君乌尔梅斯,之前因身负太子所托重任,不得不冒犯贵使,请贵使不要介意。”

源旭听到对方流利的汉语不免吃了一惊,但疏勒太子之前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中原游历,如果此人一直追随太子,汉语说的如此好也正常。但源旭还需要对方更多的证明,于是他紧紧盯着乌尔梅斯道,“无妨,只是骑君如何能证明自己是太子之人呢?”

乌尔梅斯愣了一下,见源旭探问他的身份,也对源旭的身份更加相信了一分,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此物是调动太子麾下铁骑的兵符,本来是太子所持有,但太子派我回来时,为了让我便宜行事,便把兵符给了我。”

源旭接过兵符也看了看,太子所掌管一万骑兵,他是知道的。兵符正面刻着一个疏勒词——狮令,反面雕刻着一个怒张大嘴的狮头,这雕功十分了得,狮子须发根根毕现。源旭只不过初通疏勒语,但是狮子这个代表疏勒王室的词还是认识的。他放下心来,将兵符递给乌尔梅斯,“之前我等为坦达靡所迫写下奏表,向圣人给坦达靡请封,如今我逃出来,就是要将那份奏表寻回,派人将写着真实情况的奏表送回大秦。”源旭隐瞒了还有两封给安西都护府的信,他不认为疏勒太子喜欢安西都护府插手疏勒的国事。

乌尔梅斯一听连忙抓着飞抓的绳索递给源旭道,“这可是大事,我们不耽扰司马,请司马立刻行动吧。”

“等等,”源旭接过绳索却并不动作,“骑君刚才所言,太子不日即将收复塞克?”

乌尔梅斯便简略的将伊稚靡剿匪却发现不妥,然后此时正和都密翕侯一起往回赶的事情说了说,“……我们简装而行,比太子的行程快一日,我们到达塞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子应该在清晨就可到达塞克城。”

源旭沉吟了片刻,“不知太子何时攻城?我虽然被囚禁在宫中,可是别馆中还有一个典军并三十二个公主亲事,他们皆可信任,或可帮上一些微末的小忙。别馆的看守我想并不会太严密,而除了他们还有众多的侍从,他们混出来行动也会比较方便。”

乌尔梅斯眼神一亮,“确实可以帮上忙。可是有什么凭证让他们帮助我行事?”

源旭道,“我先去将送奏章的事情布置一下,一会返回还在这里与骑君见面。骑君与我一起潜入别馆,我让典军一切听骑君之命行事。这段时间骑君也好商量一下让我等做什么并如何与太子联络。”源旭并不欲让乌尔梅斯跟随一起去秦军驻地,恐怕他发现还有另外送去安西都护府的两封信。

乌尔梅斯却不疑有他,只是指着旁边一人道,“这是库尔,他可以帮助司马去牧户家中找匹马,这样你的行程会快一些。”

源旭听到有马非常高兴,这样他就能尽快赶回来了,于是便没有拒绝。时间紧迫,源旭双手将绳索一抓,双腿在城墙上蹬了几下,便飞一般的跃到了城墙之上,乌尔梅斯也随后登上了城墙,看着库尔跟着源旭走了,便与其他人商议如何给太子回复。

源旭和库尔离开塞克急行不过两刻钟,库尔便从一家牧户中买来了两匹马,疏勒人善于养马,库尔又是在附近长大的,获得马匹非常容易。

源旭牵过马一跃而上,对库尔道谢并道,“剩下的路我一个人过去便可,兄台可以赶快返回了,也许骑君另有安排。”于是便甩开了库尔,直径往秦军的营地而去。

之后源旭潜入营地,将奏章和信件交予驻扎营地的典军。又返回塞克与乌尔梅斯一起潜进别馆,让留守别馆的典军听乌尔梅斯之命。便趁着还没有亮的天色悄无声息的潜回了囚禁他们的偏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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