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文殊命温步达将公孙无敌暂行关押,随手解开了白跃阳的穴道。
白跃阳冷哼一声,走到病文殊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回到自己的阵营。这时,第三阵营中走出一个女子来,向病文殊微微行礼,言道:“大人可否容小女子检查一下方才那位大叔?”病文殊微微笑道:“不知女侠高姓大名,如何称呼……”女子笑道:“女侠二字不敢当,小女子花采药,不过略通些医术,乃无名之辈,只是见那位大叔好似有中毒之态,所以想一查究竟。”病文殊眉头一皱,略一拱手,说道:“哦?难道公孙前辈是中毒了不成?”女子笑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大人可否让我去看看?”病文殊有些为难。
虽说他手中拿着“江湖生死旗”,权力最大,可是瞿风名义上是协助他办案,实际大有监视之意,而白跃阳的意图更加明显,若说瞿风是暗中监视,那他白跃阳就是明里督察了。他这个差儿当的不容易,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说白了,如果出现差错都是他病文殊一个人的错,与他们无干。
病文殊看了看瞿风和白跃阳。
瞿风自然明白病文殊的意思,觉得让那个女子去瞧瞧也没有什么不可,于是冲着病文殊点了点头。
倒是白跃阳,经过方才之事,丢了面子,心中暗恨病文殊,所以有些要故意刁难病文殊,于是只装作看不见,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还是他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扯了扯他的衣袖,干咳了两声,他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病文殊不禁瞥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复又看白跃阳的面色,似是有惧怕之色,心中暗惊,心想原来六扇门也派来了高人。
能让白跃阳低头稍惧的人,除了他的师父兼六扇门总捕白乘风外,就只有一人,那就是白乘风身边的义弟朱照子了。
朱照子十分神秘,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据说是白乘风座下第一智谋之士。
病文殊心中暗叹一番,又笑向那女子:“女侠请!”说着侧身礼让。那女子嫣然一笑,拱了拱手,便随下人去了。
这时,白跃阳身后的中年男子上前两步,对着病文殊一拱手,说道:“公孙无敌很可能与战庄主之死有很大关系,卑职觉得咱们还是应该瞧一瞧,虽说那女侠没有恶意,但恐防这里还藏有凶手暗党,若一个不留神,让他们钻了空子,趁机杀人灭口,可就大事不好了。”
病文殊暗道:“这人果然不简单!好个含沙射影!”
众人心中都明白,也都有此疑问,但谁都不愿第一个讲出来。
病文殊立刻回笑道:“朱大人说的有理,依在下之见,咱们大夥还是亲自去囚室看看为妥,这样那些暗党也就不敢动手了。”
冯云山突然开口说道:“不错,不错!有这么多高手同去,谅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咱们眼前杀人灭口!”
众人一听,都跟着哄声附和。
病文殊对众人说道:“那好,走!”说罢先行跟了上去。
众人来到囚室,围在门前,里面情形一目了然。
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进入囚室,近前观看。
花采药正在行针,每行一针,拔出来观看,都微微蹙眉摇头。直到取下百会穴上的银针,才眼睛一亮,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病文殊等人一瞧,只见银针前端乌黑,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暗惊。
“可知是什么毒吗?”
花采药看着几人,回道:“还需验检一番!”说罢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拿好,从一个包裹中取出了一块皮子,把银针在上面抹了抹。
花采药凝神蹙眉,在皮子上嗅了嗅,又取出一支小瓶子滴了一滴碧绿的液体在上面。只见那皮子上从银针上抹下来的乌黑,“嗤嗤”腾起一丝白烟。
几人忙捂住口鼻,生怕吸入毒气。
花采药轻轻一吸,便突觉一晕,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解毒灵木嗅了一嗅,只闻一股淡香,她便立刻神清气爽,再无昏厥之感。
待白烟散尽,病文殊放下手来,忙问:“这是什么毒?”
花采药黛眉紧蹙,面色沉重的说道:“西域奇毒金曼陀罗!”众人一听,无不大惊。金曼陀罗乃是西域奇花,据说每千万株曼陀罗花中才有一朵金曼陀罗。中此毒者,若无巨大心伤便不会发作,一但急怒攻心,便会一个真相,本就是他的信条,惩恶扬善,本就是他的理念。
所以他不惧怕任何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邪恶势力。
虽然大家都知道了公孙无敌中毒的事情,可是谁也没有主意,更是猜不透其中隐藏着的奥秘。
心虚是人的本性,怀有目的的人,总是难免有些心虚,尤其知道在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后面还将面临巨大凶险,甚至可能丧命,这对于他们来说,心更虚了!
夜,已三更。
血案现场,众人已看过一遍,如何破案,那就是明日的事情了。
破不破血案,对于有些人来说,根本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情,他们只要混了进来,就算是初步达到目的了。
吴道兴张罗着安排了众人的住处,特意为病文殊几人安排了一间既清净又雅致的上房,他觉得这些人中,只有病文殊看起来,还可靠一些。
对此,病文殊虽未说什么,但他心中都明白,这是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吴道兴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病文殊四更才睡去,他已派冷童传信给了“洪威镖局”,他很信任“洪威”,所以信中还夹着一封密函,他希望自己没有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