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什么身份?”
“还望公子告知您究竟是君王的传人弟子,还是君王的后代子孙,还是……”
“还是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古清风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暮色静寂渐渐消失,神情也不再孤傲冷酷,幽眸也不再霸绝睥睨,一切的一切消失之后,那个杀人如麻,暴捩凶残的古清风消失了,先前那个风轻云淡随性懒散的古清风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归来。
从当空中落在地上,也不知是消耗太多,还是太过劳累,有些疲倦的样子,随便找了一块凸起来的土地便坐了上去,掏出一只精美的酒壶,以及一颗古铜色的酒杯。
斟酒,一饮而尽,抬眼望着对面跪在地上的紫阳、卫玄等二十多位赤霄人,不缓不慢的问道:“还是想问我是不是古天狼是吧?”
听闻古天狼这个名字,跪在地上的紫阳等赤霄人都不敢抬头,对于赤霄君王的名讳,他们向来都是敬畏的。
再斟酒,再饮酒,连饮数杯,古清风问道:“我若说我是古天狼,你们相信吗?”
声音落下,紫阳等人身躯禁不住的微微一颤。
相信?
说实话,他们很想相信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就是令他们至今思念的赤霄君王。
但也只是想相信而已。
残酷的事实以及冷静的理智告诉他们,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不可能是赤霄君王。
因为当年赤霄君王被仙道审判的时候,他们全部都在场,亲眼目睹赤霄君王被仙道审判的灰飞烟灭,彻底死绝,根本没有生存的希望。
虽然这些年一直都有传言说赤霄君王已然轮回转世。
就算是真的,可眼前这白衣男子身上既没有轮回转世之息,也没有夺舍重生之息。
凭这一点,就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即便知道如此,紫阳等人还是想问清楚,他们实在太希望赤霄君王还活着,也因为古清风的存在不止一次让他们看到赤霄君王的影子。
“你们自己都不敢相信,问我又有什么意义。”
古清风笑了笑,而后又看向站在风云分舵园子里的苏婳,问道:“苏大妹子,听说你一直在找古天狼,而且找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相信我是古天狼吗?”
苏婳没有回应,只是一双美眸死死盯着古清风,仿若要看穿古清风的内心一样。
她的确一直在找赤霄君王。
也真的找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与紫阳等赤霄人一样,她也很希望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赤霄君王。
奈何,也只是希望而已。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赤霄君王的本事就算再大,也不可能违背修行定律,更不可能违背生命法则,同时亦不可能违背天地秩序,还有因果法则。
因为赤霄君王是她的因果。
苏婳坚信,如果真正的赤霄君王出现在面前,自己的心灵一定会有所悸动。
“瞧瞧,你也不相信不是。”古清风哑然失笑,又问道:“火德,你相信吗?”
正在抽着大烟袋的火德显然没有想到古清风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瞧了瞧紫阳等赤霄人,又瞧了瞧苏婳等女子,撇撇嘴,讽刺道:“你小子如果是古天狼的话,咱就是老夫子!”
“哈哈哈哈!”
古清风被火德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道:“行了,别跪着了,起来吧,我既不是古天狼的传人弟子,也不是他的后代子孙,别说我不是,就算我是,你们也无需下跪,你们都是赤霄宗的人,应该知道赤霄宗从来就没有下跪这么一个规矩。”
紫阳等人并没有起身,又问道:“如果公子既非君王的传人,也非君王的后代,那您怎会凝衍赤上印令,我等的龙象之灵又怎会对您如此敬畏。”
“这个啊……”古清风翘起二郎腿,揉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回应道:“我会凝衍赤上印令,那是有人教我,至于你们的龙象之灵为何会对我敬畏,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有人教?
普天之下只有赤霄君王会凝衍赤上印令,难道说……
“公子,教您赤上印令之人可是君王?”
“没错,他姓古,名天狼,道号赤霄,不过只是一抹精神意志……”
姓古?
名天狼?
道号赤霄?
一抹精神意志?
这……
难道真是赤霄君王?
想到这里,紫阳等人像似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敢问公子,君王的精神意志呢?现在可……还在?”
“早就不在了,消失了!”
不在了……
消失了……
紫阳等赤霄人一下子瘫痪在地上,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而不远处,苏婳一直都在盯着古清风,试图分辨真假,也想看穿其心,奈何她实在无法分辨古清风说的是真是假,看起来像真的。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年赤霄君王被仙道审判,神魂俱灭,不过以君王的神通,留下一抹精神意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要说凭借这一抹精神意志,梦中教导弟子,这种事情虽然有些玄乎,但也不是没有,很多大能都能做到,她相信赤霄君王也绝对可以。
不过,精神意志毕竟只是一抹精神意志,再强大的精神意志也会有衰弱溃散的一天。
可能赤霄君王的那一抹精神意志再教导完古清风之后,也就融入了这个家伙的体内。
或许是龙象之灵感受到古清风体内拥有赤霄君王的精神意志,所以才对其无比敬畏。
这么一想,古清风身上生的这些神秘诡异事件也都能全部得到解释。
只是……苏婳总觉得这个家伙说的不像真话。
尽管她无法分辨,也看不看出来。
但就是感觉不像真的。
可如果不是真的,她也实在想不出来古清风和赤霄君王之间有什么关联才能解释这个家伙身份生的这么多诡异之事。
“你们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古天狼的传人什么的,他教我赤上印令的目的,只是为了帮他办一件事……虽说也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我们各求所需,并没有什么师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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