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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空中的鸢尾花舞随风起舞,风神饶有兴趣地数着。“一片,两片,三片……”
“你们为何离开滋养你们的土地,投向天空而枯萎?”风神道。
“因为我们的主人不在这里。”鸢尾花异口同声。
“这样啊,你们来看看你们曾经的男主人的故事吧。”风神道。
………………
上邪,郇国军营。
“拿走,我生是摛国人,死是摛国魂。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接受你们的恩惠!”楚浛汐大叫着摔碎药碗,众侍女急急退后,面面相觑,碍于楚浛汐的脾气,没有一个人敢过去捡药碗。这时,王诗依走进军营,吩咐侍女们下去。
王诗依只是过去整理摔碎的药碗,然后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发脾气的人。
“看什么看!”楚浛汐不顾自己的伤口,吼道。
“楚君还在担心摛国的前途?”王诗依回答地似是而非,却是一语中的,让还在发脾气的楚浛汐立即安静下来。
楚浛汐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作声,过了半天,才问道:“你是说客?”
“楚君见笑了,我郇国任何一个普通百姓,都能看出楚君所担忧之事。”
“你!”楚浛汐气急败坏,当即想下床找王诗依拼命,却发现自己腿上有伤,动弹不得。
“楚君行事光明磊落,战场上的厮杀着实令人敬佩,你绝对不会私下里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敌国女子,就算是我杀了又能怎样。”楚浛汐嘴皮子耍不过王诗依,却还是不服软,只是说话的声音变小了很多。
“我朝上接天旨,下应名意,所过之地,一片响应。四国战乱之久,人民迫切需要一个统一安定的家园。而贵国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人民多有不服,楚君你是明白之人,这些道理你比我懂。”
楚浛汐默然。
“纣昏庸,他的军队非但没有帮他,反而反戈一击,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幽王无道,夷族入侵,幽王烽火急燃,千里之内,竟没有一个人赶到相助。正所谓‘失民心者失天下’,楚君你难道看不出贵国君主之为人吗?”
楚浛汐一怔,他不知王诗依口中的“纣,幽王”是谁,但他知王诗依说的都是真的。
………………
一年后,上邪,结界处。
“紫莲!”楚浛汐无法感知到鸢尾剑,他以为周紫莲已经死了,跪在地上痛哭,他不知道,自从他对王诗依有了好感开始,他就再无法感应到鸢尾剑。
王诗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浛汐抬头,眼眶通红。
临别之时,暮霭沉沉,晚霞灿然,夕阳斜照,余晖斑驳。土黄色的小道上,楚浛汐对周紫莲道:“等鸢尾花开到漫山遍野,我就会回来。”
周紫莲嘱托:“不管怎样,你都要活着回来。”
楚浛汐点头,离开。
周紫莲挥舞鸢尾,几下之后,形成一个结界。然后她走到门口,倚门张望。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
空中鸢尾花舞,一片,两片,三片……花瓣飘曳,逐渐变小,最后,散成了花粒,飞向鸢尾剑。
万籁无声,再也听不到“啦——啦——啦”的声音。这声音,到底是那些鸢尾花精灵传出来的,还是蝴蝶精灵传出来的,后世讨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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