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别扭(1 / 1)

从那以后,寒墨语见了苻长御,变得冷漠起来。『樂『文『小『说|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墙。这样的冷漠,却是由于两个人的各怀心思。寒墨语是因为那件事,觉得丢了脸;可是,每每想起慕容凰的话,想爱的话,就要丢下颜面和矜持,就要像飞蛾扑火般,有着那样义无反顾的决心,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如果上天能够眷顾的话,只要苻长御肯踏出一步,寒墨语就可以踏出九十九步。但是,这就像下棋一样,寒墨语已经踏出最艰难的第一步了,可是,却见苻长御无意和她下棋。于是,她又怎么敢贸然迈出那许多步?

苻长御的冷漠,却是想要尽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他想要保护那个孩子;那样的命运,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他可不想让寒墨语踏进这旋窝而不得抽身。那个孩子还太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不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那样的游戏,他是不能够陪那孩子玩的。

因为,孩子,永远不会把游戏当真,可他苻长御却会。他害怕着得到,是因为害怕着失去。每当他一闭眼,想起寒墨语身上透出来的那股灵气,就会浑身战栗不已。那个孩子,这样单纯的爱恋着他苻长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所爱恋的这个人有一天可能会置她于死地。于是,这样的苻长御竟然扭曲着,硬是把那份爱恋变成了冷漠,甚至是伤害。

苻长御故意冷落着寒墨语,嘲讽着她,脸上是不可一世的神情;他甚至都不肯让寒墨语碰自己的衣袖,好像被脏东西碰了的样子。寒墨语刚开始很惊愕,很悲伤;接着是愤怒,愤怒过后,变成了麻木,像行尸走肉一般,丢失了灵魂。就这样,苻长御那把冷漠的利剑,将寒墨语的心剖成了两半,也把自己的心剖成了两半。

常常凝望着寒墨语的背影,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心中被沉重的烦闷所压迫。这样也好。他会微微一笑。这样,那个孩子就会憎恨我,憎恨我很久;直到,这种憎恨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的淡却,那个时候,寒墨语就会忘记我了吧,彻底的忘记了我……

“殿下,你这样做是何必呢……”那一天,苻长御凝望着寒墨语的时候,身边的侍卫这样问。

“呵呵。你不懂的……还是不懂的为好……走吧……”苻长御淡然的笑着,转过身迈开步子前行。不要,不要让那孩子变成扑火的飞蛾,不要把那孩子拉进无法爬出的深渊,不要把那孩子逼到无路可退的悬崖。

不要心存这份爱恋,不要说出口,不要动,不要再看他。不能够给那孩子一点点回应,不能够对那个孩子好,永远不能够让那个孩子看透自己的心意,只能像这样说着冰冷的话语,伤害着那个孩子。

苻长御竟然觉得心口涌出一股深深的悲哀。寒风吹在他的脸上,似乎想要将他一点点撕碎。镜魂说过,寒墨语是仙体降世,即使冰刃插入她的胸膛,她也不会死的。可是,这样就能够让他心安理得的去刺寒墨语一刀了吗?不,他下不了手。

而寒墨语,也渐渐变得冷漠起来,那张俊秀而稚嫩的脸上,积起了千年不化般的冰霜,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像极了她的父亲寒禹觉将军。她就那样不苟言笑,只是用一双眼睛,那样默默的捕捉着苻长御的身影。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个木偶人,不能说,不能动,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想法。她远远的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就那样怀着一颗被刺痛的心,凝望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回应寒墨语的,也是同样的冰冷神情。

寒墨语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剩下的唯一的自由,就是用眼睛看着,就算被那样伤害,就算心如刀割,也想要看着那个人。想要用眼睛将那个人的身影捕捉,刻印在脑海里;想要用眼睛去亲吻那个人,拥抱那个人,而不会被那样拒绝。也许这也是一种罪孽深重的事情。

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想,是谁都阻止不了的。只要能够这样看着他,哪怕是远远的,不被他注意,都没有关系;哪怕被他厌弃着,憎恶着,鄙夷着,也没有关系。因为,从此,她的喜怒哀乐不再写在脸上,一颗布满伤痕的心,被重新包裹了起来,布上了重重防线;然后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看穿这颗心,因为它已被冷漠掩埋。

桃花已经落尽了,静水湖里,莲花还未长出,但是嫩绿色的椭圆形的新叶已经长出来了,就像嫩绿色的花瓣一般,一朵朵,层层叠叠,像绿衣仙子降临般立于水面。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不久,静水湖里,那早已含苞待放的荷花,也终于急不可耐的盛开了。一眼望过去,满湖的荷花,亭亭玉立。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非常耀眼了。天气变得燥热不安。而树木,也开始变得郁郁葱葱,失去了往日的稚气与顽皮,增添了一份成熟与宁静。

当最后一朵繁花凋谢后,夏日也这样随之谢幕了。风,一天比一天大。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寒冷。满池的荷花陆续凋谢,只剩下一个个圆圆的莲蓬,高高的露出水面。荷叶却依然满池。湖边的树木开始有枯败的迹象。原本碧绿的草地也迅速的枯黄,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当秋叶落尽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寒府院落的枯草上、树枝上、房顶上,结满了薄薄的寒霜;后来,就变成了薄薄一层雪;没过多久,那盐粒一般的细雪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屋顶上、树枝上、地面上也越积越厚;天地间苍茫一片,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清风居的静水湖面,又像往年一样,结起了厚厚的冰。

这样的寒冷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当那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天气异常的暖和。静水湖结了一冬季的冰,终于开始裂开,破碎,消融。屋顶上的积雪,也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点的消融,化成了水,顺着屋檐吧嗒吧嗒流下,像是瞎马的眼泪。

在冰雪还没有彻底消融的时候,嫩草就已经倔强的从冰雪下面探出脑袋来,接着,就开始了疯长。经历了这样的寒冬,万物也像苏醒了一般,扭曲着拼命的发出了嫩芽。

当最后一片冰化成了水,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疯狂的生长的植物攫取的时候,黑色的燕子从南方飞了回来,在寒墨语的屋檐下筑了巢。第一朵迎春花开过之后,百花争先恐后的盛开了。一朵朵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想要在这春天炫耀自己的美丽。

就这样,春去秋又来,花落花又开。寒墨语和苻长御两个人的冷战,就这样一开始,就持续了一年又两个月。两个人,似乎越走越远。苻长御这期间,愈发鲜少回寒府;而寒墨语,就那样,用一双充满寂寞的眼睛,望着苻长御曾经居住过的庭院,清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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