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长御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本文由首发
“拿到了。”见了寒墨语,符长御说道。
“嗯。”寒墨语淡淡的回答。两个人就这样,又沉默了许久。寒墨语抱着腿坐在一边,呆呆的望着旁边的灯托落下的阴影。
寒墨语皱皱眉,又想起了青莲的面容来,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的面容来。
顾清莲,就是青莲?!
寒墨语惊骇的说不出话来。看来,她和那位妖娆的女子之间的恩仇,已经持续了不止一世了吧?寒墨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感到一丝恐慌来。
“墨语,我的母亲她没有死。”苻长御突然说道:“我一直没告诉你。”
寒墨语一愣,突然将头转向苻长御,一脸好奇的望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她记起了在房间里见到的那一幕,寒夫人像沉睡了一般,安静的躺在那棺木里。然而,寒墨语却看到了她面皮下面薄薄的一层痕迹。当时总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人皮面具。
苻长御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那会儿不是还……”
寒墨语摇摇头,说道:“我之前就看出来了,只是,那会儿没有想这么多。”
苻长御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我早就知道她不会这样轻易的死掉的!那样轻易死掉的人,怎么会是我那精明而强悍的母亲大人呢?”他说着,呵呵的笑了几声。
“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父亲大人也回来了,就藏身于寒府密室里。”符长御说道,“父亲和母亲在一起。你要不要去跟我看看?”
符长御带着寒墨语,回到了寒府,径直去了书房。符长御正要开启机关,石门却轰隆一声打开了,寒禹觉从里面走了出来。苻长御问道:“父亲,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再看时,却见寒禹觉的脸色非常不好,他几乎都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用手扶着墙,半响才说道:“我刚刚开始打坐,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强行终止了闭关修炼,出来找你们帮我去办。”
“什么事?”苻长御皱着眉,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一面上前扶住了寒禹觉。
“你娘还在冰室,在冰室里面有个机关,你按下去就能打开机关,她在里面沉睡。你得帮我去照顾她。”
寒禹觉喘着气说道:“她中了砒霜之毒,毒药已经深入内脏了。可是她的体质已经受到了极大的破坏,我不能够强行运功逼毒,怕她吃不消,只能慢慢的调理。你需要每天将她带去药浴,浸泡两个时辰,然后剩下的时间让她在白玉冰床上躺着。那白玉冰床具有神奇的疗效,可以让她慢慢的恢复的。”
“还有,你要记得喂她药粥,早晚各一次。药方就在这里。”说完了,寒禹觉将一张纸递给了符长御,又退了进去,说道:“还有,这一张是地宫的地图。好了,你们去照顾你娘吧。我没个一周时间是出不来的。我闭关期间,不要来打扰我。”
石门又轰隆一声合上了,寒墨语和苻长御相互望了一眼,就又打开了密室,进入了通道,寒禹觉已经不见了。
“地图上怎么写的啊,我们怎么去找那间冰室?”寒墨语皱着眉说道,“我已经彻底迷路了。”
走了一会儿,进了冰室,他们找到了里面的暗室,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白玉棺椁里的寒夫人。她安静的沉睡着,面容干净而洁白,就像一尊玉石雕刻成的塑像一般,一动不动。
苻长御忽觉心中一痛。他神情落寞的走上了前去,伸出手来轻轻的将寒夫人从白玉棺椁里抱出,带到了外面的白玉冰床上。
寒夫人没有半点儿醒来的迹象。她浑身冰冷,脸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去世了一般。苻长御坐在床边,握住寒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娘,你快点儿醒来吧……不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吗?……”
寒墨语则望着神情落寞的苻长御,忽然心生怜悯起来。
苻长御从小被寒夫人疼爱,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的深厚;而她寒墨语,却只能在心里渴望着,羡慕着,而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她望着寒夫人熟睡的面孔,那面孔少了几分冷漠和狠戾,却也没办法让她觉得亲近起来。她又望望担心不已的苻长御,终于犹豫着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几下苻长御的肩头,说道:“她一定会没事儿的。你放心吧。”
苻长御低着头,按住了寒墨语的手,说道:“我不知道我前世是怎样的一个人,记忆里的我,总是心里波澜不惊;而今生,我却有了七情六欲,有了爱,与憎恨,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让我觉得我自己变得疯狂……”
寒墨语还想说什么,却觉得梗在喉头说不出来,只得沉默了,轻轻的靠了过去,靠在了苻长御的肩上。
这个时候,冰室里忽然如地震般地动山摇,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闷响。苻长御心头一紧,连忙对寒墨语说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说着,便按下了机关,走出了冰室。
外面,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浓烟,呛得他直咳。
苻长御连忙转身朝来时的路跑去,一面招呼着寒墨语:“快走,不知道哪里着火了,烟很大,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先走,我去找父亲,然后带上母亲一起走!”
寒墨语喊道:“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拉扯间,寒禹觉已经从通道里出来了,他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符长御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我马上就来!”说着,连忙转身进了冰室,抱起了寒夫人,走了出来。
几个人在通道里奔跑,烟雾越来越浓。他们很快就走出了迷宫,出了密室,进入了那间书房中。书房已经着火了。
几个人奔了出去。只见院子里,都燃起了火。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仆役和丫鬟的尸体,竟没有看见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