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蜀郡王年过四旬,算得上是位中年美大叔,可这时候的美大叔脸色不是很好,正对着女儿钱诗语重心长地劝导。
“你大哥这次算是做了件好事,这么多绣娘里头你倒是选一两个出来啊!眼看着年后就要进京,你这个样子怎么让太后娘娘看得上眼啊?”
郡王妃是后娘,在钱皓和钱诗的教导上向来是没资格插话的。况且,依着钱皓乖戾、钱诗古怪的性子来看,她这个郡王妃出的主意都不是什么好心。为此,郡王妃一直采取了旁观的态度,只是念及冯初晴的好给她留了个能够直接进决赛的名额,到时候就算选不上也能得到些许银钱的赏赐,也算是全了她对钱俊的教导之情。
近年来,年纪越来越大的太后精神一直不好,若不趁着她老人家还能说上话给钱诗找一个得力的婆家,这蜀郡王的位置怕就要坐到头了。钱皓一没学识二没魄力三没军功,和京里宗亲王室子弟一比立刻被*成渣。
此次在京城,蜀郡王就被皇帝找去敲了一盘边鼓,大意就是这蜀郡越来越昌盛,来年河道一通,经济会更上一层楼,得有个能够稳住一方的将才坐镇才行;又暗示了蜀郡王没什么背景和大家族支撑,与其等庸庸碌碌的钱俊被人拿住错处得了蜀郡,倒不如提早做打算。
蜀郡王能怎样打算?皇帝知道的境况他本人更是清楚,蜀郡这些年的发展日新月异,钱俊这代没了世袭的恩宠,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钱家的封地落入外人的手中?太后有心想要帮一帮自己这个外孙,但因着种种缘故又不敢太明显,只得暗示了让蜀郡王选择“联姻”来壮大钱家外戚的势力。
皇帝之所以给蜀郡王敲警钟,那是因为水路通了之后他会往蜀郡派来一位守备将军,这位守备将军的人选已经初步定下,今年有个才十八岁的武状元,算起来是是当朝皇帝的侄孙子,家里一门猛将,爷爷是封疆王爷镇守边关,父辈也都各有武职在身。他本人九岁就跟在父辈身边驰骋疆场,算得上是一名能文能武的猛将。
这位猛将呢,有个江南温柔女子的娘亲,给儿子相媳妇什么都不问,就问小姑娘绣活如何。就算太后想要指婚,她也非得先提个条件要姑娘精通绣活的。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家里什么绣娘没有,可这位夫人不知道什么缘故就是要死咬着这点理不放。
太后也没办法,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蜀郡王叮嘱了这事。亲家是一门好亲家,但钱诗的绣工必须得过关,否则她都没脸做中间的红娘。蜀郡王回来后,发现临行前才聘请的绣娘又被钱诗给气走了。
幸好,钱诗上头还有个她怕的钱皓,兄妹两个没了亲娘自然有一种相依为命的同感。钱皓让她权衡利弊后,大手笔让全蜀郡征集刺绣高手,最后十名不但有高额的奖励,自然还会有附加的授徒殊荣,不过后者对外并没公开。
“妹妹,要是这次你还不珍惜机会好好学的话,我就把你院子里养的那些东西全都杀了炖肉。”事关自己前程,钱皓也是在一边阴阴威胁了一句。
钱诗一脸的委屈,“我学还不成吗,你可别动我的好朋友们。”她的好朋友不是什么美少女娇小姐兵团,而是她院子里的一群动物,大的有熊和老虎、小的有蝴蝶蜘蛛,弄得比马戏团还杂乱。蜀郡王妃曾经想送走几个猛兽,被她以死相逼,弄得大家都不痛快,也难怪蜀郡王和蜀郡王妃头疼不已了。
“那你选吧。你确定了之后我也好安心去洪州查看这次水灾的情况。”昨日倾盆大雨一下,蜀郡中地势较低的洪州或许又要成为一片泽国,蜀郡王要是去查看灾情的话少说又是十天半个月的。
郡王妃心里头一跳,再过几日才是原本约好的复赛时间,要是现在就拍板定案,那她之前托景彩虹转达的谢意不就落了空;虽然在这事情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道:“郡王,这事情都是有章程可循的,还是再等上十日最后结果出来了再挑吧,否则到时候被人说不公就不好了。”
钱诗现在是能拖几天算几天,当即点头如捣蒜,“小姨说得对,这可是大哥第一次这么认真操办事情,外面都在说他为民做实事,可别为了我这点私心坏了大事。”
好不容易送走了蜀郡王,钱诗飞奔回了自己院子,迎上最宝贝的好朋友金丝猴灵灵抱在怀里就是一通埋怨,末了抓住上次景彩虹来时顺道送的动物玩偶愤愤不平道:“刺绣、刺绣,有什么了不起的嘛!怎么不说几个这样的娃娃就行。”
“你可以只学到能缝几个这样的娃娃。”清退屋里守着的下人,钱皓背着双手从门外进来,“以后你别在人前露出你不想学刺绣的意思。”
“可是,哥,除了学刺绣难道就没别的法子可以帮你了吗?”钱诗也知道自家现在不仅仅内里一团糟,对外那也是假象。她也想帮自家哥哥,可是只要一碰到绣花针她就浑身不舒服,这要她怎么学刺绣,而且还是短短的半年时间。
在办这个绣艺大赛之初,钱皓心里就有了另一番计较;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和自己是半点默契都没有,不得不再来费唇舌解释一番,“日后,不管是当着谁的面你都别一副不想学的架势。这些日子咱们好好看,能学会是最好,学不会要弄个绣娘在身边做个下人还不容易吗?”
“大哥,太后娘娘不是说要我亲自学会吗?”钱诗脾气虽然古怪,但还不至于像钱轩那样阴险狡诈,被吓得抱紧了怀里的灵灵,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两眼。
钱皓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京里头的那些大家闺秀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有名无实。你也别太在意,混过了这一关成了将军夫人,谁还敢对你指手画脚的。就这么说定了,那些个绣娘你看着谁好就尽管给大哥说,大哥会帮你想法子的。”
“大哥,我会让绣娘自愿帮我的。”钱诗也没了办法,只好默认了钱皓的意见,但非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钱皓用什么卑鄙手段的,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这个蜀郡王世子的位子被人抢了怎么办?
远在景山镇的冯初晴并不知道遥远的蜀郡王府有了这么一个插曲,要不是蜀郡王妃一句话,她现在绣架上的东西根本就连呈上的机会都没有,也更不会有后面的一连串是是非非。
一夜暴雨后,景山村外的那条小溪流也暴涨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冯初晴搬家的计划再次搁浅,倒是袁漠担心镇上铺子会不会出现漏雨或是排水不畅的情况,也想着铺子上冯初晴需要的那些家具,天一亮就带着工具和换洗衣物从景山翻山去了镇上,要在镇上住上几天。
眼看着昨晚上刚刚有了点进展,今早袁漠又被吓得退避三舍,冯初晴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袁漠明明就是喜欢她的,这点毋庸置疑,可是他躲躲闪闪的又是几个意思嘛!不过,从袁漠之前的经历看来,他应该是有些自卑的。
冯初晴一点都不慌,反正两人的日子还长,慢慢调戏也是一种生活享受不是?
袁月的脑袋瓜子一点都不笨,冯初晴又给她吊了个大萝卜在前面,学起简单的蜀绣来一点都不难,有点底子很快就能够绣出冯初晴想要的简单图案;检查了之后,冯初晴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将小姑娘兴奋地脸色发红,不停追问,“你真的没骗我,我绣的这个能换十文钱?”
这只是简单的一枝梅花,三朵大小各异的梅花总共都不到巴掌大小,花了一天多的时间绣出来,袁月觉得十文钱已经很多了,要知道,之前的那些鞋垫袁芬说能卖钱,可也不过两文钱一双,就那还要看鞋底纳得是否严实。
冯初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不过这都是我给你画好了图、配好了线,以后可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没事没事,图你不是说都是固定的吗,配线刚才我都按照你说的那个法子都记住了不会错。这东西不用出本钱,你可别告诉别家。”袁月幻想着自己拿着大把大把的银钱,村里每个姑娘都羡慕地望着她,嗤嗤笑了起来。
“什么事情笑得这么高兴啊?小月,你这两天怎么都没来我家找我啊?”姑嫂两个正说得高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突兀地冒了出来。袁芬娇娇怯怯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边。
“记住我们的赌约。”冯初晴飞快地凑到袁月身边叮嘱了一句,怕她待会儿见着袁芬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人家知道。”袁月昨儿其实就问过袁旭关于抱小鸡的事情。袁旭虽然不是太懂,但说法和冯初晴的也差不多。袁月心里虽然生了疑心,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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