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肉林。
在看到眼前情况的第一瞬间,杨九就想到了曾经有过几面之缘且让他心猿意马的这个词。
花厅的布置一如北冥幽狂这个人给人的感觉那样,重色调,本来应该是沉重压抑的,此刻却在十来具半赤/裸的年轻肉体的衬托下有一种诱人沉沦的奢靡与疯狂。
19个或妖艳或清纯或成熟或稚嫩的男子,在半褪的衣衫遮遮掩掩下,诠释着各种姿态的勾引。上等的容貌,撩人的尾音,交缠的肉体……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人血脉偾张!
画面太香艳!杨九觉得自己一定产生反应了,无关乎性向,而是肉欲的本能。然而当他定了定神去感受一下自己小兄弟的状态的时候,脸色变得怪了起来。
小杨九居然一点精神都没有!
杨九瞬间惊悚!连忙在心里YY现代的各路女神……
然而结果……
卧槽!劳资重生一回变成的这只听上去很牛掰的人造人难道是X冷淡?!X无能?!阳痿?!!
劳资后半生大好年华的福利呢?!!!!说好的温香软玉在怀享尽齐人之福呢?!!!!
劳资OO你个XX!杨九在心里对上天比了一个中指!然而这依旧无法发泄他此刻心中的阴翳、愤怒以及悲痛!
而此刻真·温香软玉在怀享尽齐人之福的北冥幽狂正饶有兴致地观赏杨九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冷笑。又是哪路满口仁义道德的白道小侠士,受不了魔教的生活作风开始在心里各种不悦、唾弃了。
瞥了一眼身侧垂首不语的男人,北冥幽狂冷冷勾唇。
该死的性感。
这杨天胤是他必须拿下的,而且自然是越快越好。月弦说他才醒来而且情况怪异最好留待观察一段时间确认安全后再下手,自己自然也不介意再等这一段时间。只不过他从来不喜欢在春宵一刻的时候被闹得太不愉快,所以最好现在就让他认清楚一下情况。
这般想着,北冥幽狂挑起了身侧男人形状美好的刀削一般的下巴,看着那一双被调教了一年多却依旧对自己充满了愤恨的双眼,不容置疑地吻上了那被咬到充血而颜色娇艳得格外让人有食欲的**。用姿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以及地位,果然,回应他的是更加汹涌的愤怒和屈辱。
然而这都不是他在意的。北冥幽狂只留给了身侧承欢之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他的新猎物了。
杨九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成功让北冥幽狂感到了一丝愉悦。他承认,他非常喜欢看到那些所谓的坚贞不屈的白道人士被自己一点点拉进污泥的崩溃与堕落。
只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侧。
北冥幽狂剑眉微微一挑,看着杨九无视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跟前,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一手抄起相隔彼此的桌案上的苹果,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咔嚓一声脆响,嘎嘣脆,汁液都快溅到他脸上了……
面对这个人,北冥幽狂再一次忍不住皱了眉头。
而杨九这么主动地跑过来也不是为了北冥幽狂这个敌对分子。他是看上了,啊,不对,是认出了刚才被啃了的男人了!报一箭之仇的机会来的这么快杨九也没有想到,所以他此刻非常高兴,笑得格外欠扁!
也可以借此无视一些有碍观瞻的东西。
“哎呀,这是谁啊,咱们上午是不是见过?当时某人说我什么来着,脏是吧,没资格是吧……哎哟喂我还说大哥您是哪来的贵客呢没想到还是个抢着被人压的啊,干净!真高贵!我都忍不住给你点赞了!睁眼说瞎话比我杨…天胤还厉害的人我还头一次见呢!诶,你脸色咋这么难看呢?哦,你别误会啊,我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冷嘲热讽你以报上午某人狗眼看人低之仇的啊哈哈哈哈!”
“嘭——”突然,一声沉闷的拍声从桌案上传来。
杨九顺着桌上那只骨骼分明的纤长的手看过去,盯着手的主人——北冥幽狂。心中冷冷一哼。死基佬,死**,终于想着出来维护你小情人啦?
“嘿嘿,教主大人你这是干么哦?生气啦?哦,对,也是,我不该无视您老的!我现在立马端正态度!”杨九面色一整,突然有了正经样。
北冥幽狂措不及防地一愣,正想夸他识时务,但不知为何自见到此人以来对方一直嬉皮笑脸,这突然一严肃好像非常怪异,有什么意犹未尽的感觉……
果然,杨九非常认真地对北冥幽狂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真挚地”说道:“大哥,您是这个!听说你有一百来号人需要轮着干呢,没想到还是这么面有容光身强体壮!”忽又咧嘴一笑,目光猥琐,“是不是您老有什么壮阳神药啊?推荐一下给小弟呗,本来我是不需要的,但是最近昏迷才醒我可能需求有点大啊……恩?才夸了你怎么你的脸色也不太好了?哦,对对对,您老是大人物日理万机没时间听我说这些废话,我马上进入正题……其实我就是想说吧,您有这么多相好,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没影响不是……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这以后我一定给你介绍很多优质小受,小受是什么你知道吧?就是被你捅的那个……我保证……”
北冥幽狂在听到那个“捅”字的时候,脸色已经比杨九他刚进来那会儿还要糟糕了!
幽冥教主性子冷冽却喜怒不形于色,见到教主大人这边脸色变化的众人都胆战心惊,不着痕迹地朝两边移动,唯独当事人跟没看见似的依旧口若悬河……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本以为是个强劲的对手,没想到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嘭——”又是一声强有力的拍桌声,只是这一次的怒火明显更甚,金丝楠木的桌案直接应声而碎,杨九作为怒火的直接承受对象更是被北冥幽狂一手掐住了脖子举了起来。而杨九两手掰着抓着自己脖子的手,双腿在半空中胡乱扑腾。
杨九十分不解而愤怒地瞪着眼前这个即使自己被举起来依旧需要仰视的男人,艰难地蠕动嘴皮却发不出一丝完整的声音,额角的青筋暴露,脸色涨红,显然极其难受。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装疯卖傻也要看看对象,下一次再有这样逾矩的行为,哼!”北冥幽狂狭长的凤眸危险一眯,冷冷一哼,言犹未尽却威慑力十足。
话毕,长臂一挥,杨九就像一块破抹布一般被扔到了角落里,传来阵阵痛苦的**。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在这个时候贴前献媚唯恐烦惹到了北冥幽狂,纷纷敛声,动作也轻微唯恐将北冥幽狂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只有恢复了一张冷脸的北冥幽狂十分淡定地吃完了晚餐,潇洒地搂了一个男人消失在了花厅。剩下的18个公子紧跟着出了花厅,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只是在经过杨九的时候,都或多或少露出了挑衅而不屑的表情。杨九不做一言,阴沉着脸揉着自己摔疼的胳膊。
事实上,应该是这具身子的特殊原因,几乎没有什么痛感。
之前被北冥幽狂亲吻的男子最后离开,目光复杂地看了杨九一眼。
待所有人都离开,下人要来收拾之时,杨九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袍,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直到感觉最后一双视线隐去之后,杨九的嘴角才忍不住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纯阳……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对北冥幽狂来说似乎很重要啊……看来自己只要动作不是太出格应该还算安全吧。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杨九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北冥幽狂对自己的容忍度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回想当时北冥幽狂对自己出手时的情景,那一瞬间,杨九差一点就要出手了。这是下意识的自保行为,本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但当时他竟然有意识地分析出自己出手竟然可以快过北冥幽狂!在他的眼里,北冥幽狂的动作被分解了!
他知道自己对这一具身体的了解更进了一步。
因为还不清楚自己对上会武功的北冥幽狂和整个幽冥教究竟有多大的胜算,所以当时他可是花了大功夫隐藏自己出手的欲望避免提前暴露呢!
杨九真是忍不住对自己点了32个赞!
一夜好眠。
…………
翌日,阳光明媚,真是一个“充电”和拜访亲友的好日子啊~
月弦打开竹门看到的就是一张笑得十分欠抽的贱兮兮的菊花般的笑脸,想到昨天这人离开前说的话,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瞬,而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却没有逃过某只耳聪目明的人造人的眼睛。
“月弦早上好啊,昨晚我和那谁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跑你这来躲清静啦,看在我们昨天情投意合,啊不,相谈甚欢的份上你应该不会这么狠心赶我走吧?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哈哈,我就知道小月月最好了~~~”
月弦一个眼刀轻飘飘却锐利地扫来。
杨九立马举手投降。“好好,我不乱叫,月弦,叫你名字总没问题吧。”
月弦就当没看到一般,无视眼前笑得谄媚的杨九,径直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小药童忍冬走上前去为月弦斟好早茶,便放下茶具候在一旁。
被无视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九笑嘻嘻地凑上前,笑得跟向日葵似的在月弦眼前刷存在感。“吃过早饭没?看你的样子应该吃过了吧。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事?看你这么悠闲就知道应该没有吧。这里的棋盘呢?应该被你收起来了吧。拿出来好不好,我今天过来拜访准备的上门礼还得靠它呢~~~”边说还嘟着嘴扭捏着摇着身子撒娇……
月弦不予理会。
杨九微笑,含情脉脉注视着。
月弦默默喝茶。
杨九微笑,含情脉脉注视着。
月弦……
“要手谈?不悔棋?”
杨九一愣。手谈是什么鬼?这不重要,悔棋他听懂了。
“不是不是,你这么厉害我还没那么贱主动跑来找虐,我是要送你一个残局。昨天不是被我解了一个么,还你一个更复杂的!”
看到那双清冷的眸子突然闪过一抹光彩,杨九眼角眉梢也情不自禁染上笑意。故意俏皮一眨眼,“不要太感谢我哦~”
剪水眸微微一敛,再次恢复冰冷。没看杨九眼里的打趣,对忍冬眼神示意。
待忍冬摆好棋盘,杨九迅速摆起了昨夜拼命回忆起的一个残局。一边观察月弦眼底深处的沉浸,知道这残局确实是月弦之前没接触过的,放下心来。
残局成,月弦已经完全看不到棋局以外的任何存在了。杨九无奈地一笑,安静地侧过身子,掏出怀里的书籍,默默钻研。
一时,时光静好。
忍冬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个容貌出众的男子和谐地生成一副画面,从小被月弦收养的他并不太懂世事,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情非常的平和舒适……
这份安谧和谐一直持续到了日上三竿,杨九首先收了书籍,伸手在月弦眼前晃了晃。收到月弦不悦的眼神,毫不介意地一笑:“下午我没办法过来了,这残局你就慢慢研究吧。其实这残局只是补偿我昨天破掉的那个,真正的上门礼是这个。”
随着,他从袖笼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慢慢打开递给月弦。
“这叫跳棋,和昨天告诉你的五子棋一样,也是一种新的棋种哦。但是这种棋盘用围棋的可就不行了。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叫来木匠定做,我再教你。”
月弦没有回应杨九,但是行动却十分诚实,伸手就要将图纸递给一旁的忍冬。不料,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我画画的水平有限,人家按照图纸做出来不一定符合要求,多浪费时间啊。叫人上来吧,我亲自指导。”
月弦略含深意地看了杨九一眼,收回了手,算是默许了。
杨九咧嘴一笑,“拜拜,明天见。”小跑一段之后,又夸张地朝月弦挥了挥胳膊,然后才消失在院落外。
月弦:……白白?
回到自己院落的杨九解决了午饭,没一会儿就被安排去应付昨天提到的那些为他定做衣裳饰物的裁缝匠人们了。
“卧槽!大老爷们儿要这些滑溜溜的丝绸干嘛,娘炮!我要棉布!麻布!越粗糙的越好!要结实的!”
“珍珠你大爷!劳资不要那些珠珠串串的!束发?最简单一根玉钗就好了!玉一定要值钱,样式就大路货行了!玉佩这些都是一样的要求,不要订做的,在你们店里拿一些值钱的大众版啦……”
“我擦你大爷!你特么往哪摸呢!量尺寸就好好量,手脚规矩点!”
“……”
一直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杨九终于打发走了那些被他折磨得悲愤不已的老家伙们,喜滋滋地爬上床,从被子里摸出两匹深色的布料,捻摸着那粗糙厚实的触感,暗自得意。喃喃道:“勉强凑合吧。”
…………
北冥幽狂书房。
影一:“……众公子辰时三刻上门拜访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月神医住处,待到午时方才离开,不久,月神医便差人上报要几个木匠上来。”因为月弦的身份特殊,所以月弦住处的情况是不允许监视的,故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影一也不知道。“下午定做衣物时,那人提出的要求也有些奇怪,衣料要粗糙结实的,饰物要昂贵但样式普通的,还偷偷藏下两匹粗麻样布。”
上座的北冥幽狂翻过手里的一页书,冷冷一哼。“都在为出逃后的日子做准备了。可惜,我幽冥教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得了的地方!”
影一很快理解过来。相对华美的丝绸,粗棉粗麻的衣服更不易被发现,而按照杨天胤要求的饰物被换成银两也比较合适。只是不知留两匹粗麻布用作何途……
这些推论其实不难,影一一开始没想到主要是这么久以来即使有想要逃离的公子,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出逃上,还没有谁对出逃成功后的情况这么上心的呢!毕竟想要逃走的人在外面多少其实是有些身份的,只要逃出去了就不愁吃穿。
而更关键的是,从来没有人真的逃出去过!
基于这些推论,影一又猜测道:“那,此人拜托月神医请来木匠,难道是想混入其中离开?或者制造骚乱趁机逃走?”说到这儿,影一语气没变,眼里却盛满了不屑。这个杨天胤真真的是个没脑子的,唐唐幽冥教,岂是这点小把戏就可以骗过的?
北冥幽狂听罢,不置可否。安静的书房只听到偶尔书页翻动的轻响。良久,才听到男子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那两人怎么说的。”
“都交代了,之前的人掉下悬崖,现在这人模样比之有六七分相似,正巧出现在附近,发现时全身赤/裸且昏迷。”
北冥幽狂翻书的动作微微一停顿,诧异快得如若不曾发生。
如此巧合,说是没有阴谋他都不信啊(然而并不是!)……只不过,好不容易出现了自己需要的人,这筹码已经值得他下注了。
“处理了。”
“是。”
又过少顷。“月弦的要求自然不能驳了,明天就带人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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