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菲哑口无语,她虽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可也间接做了推手,是她扶江桐去到房间,是她留下他一人……
“无话可说了?”江桐冷笑,手腕一扬,手机被他丢到一侧,他指着她手中的纸张冷言道:“我给你三分钟,签了它。”他清楚再耗下去,他放她走的决心会越弱,他不能再等了,他只能逼她。
白月菲后退一步,乞求道:“回答我好吗?”
“回答你?”江桐上前一步,笑得愈加冷,“你真自不量力!我会爱你?”
“如果你不爱,那晚又为什么会在意我有没有爱过你?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你是自相矛盾的!”
“矛盾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李陌,却还要问这样一个可笑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你魅力非凡?即使你的心在李陌身上,我江桐依旧爱着你?”
白月菲哑口无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禁再退一步。
江桐再次上前一步,冷眼逼视她:“好,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你听出清楚了,向来只有我江桐不想要的女人,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那时之所以问出那样的问题仅仅只是想证明你不是例外而也。”
白月菲无法分辨他话语里的真假,此刻,只想暂时离他远一点,平静一下纷乱的思绪,她脚一动,身子已经碰触到桌子边缘,她这才发现已经无退路可退,他就在她面前,她必须要面对。
江桐抬手看表:“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你还剩下半分钟,时间一过,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签协议!”
白月菲听清楚了他的话语,很奇怪,她就是没有紧迫感,她甚至不在意小辰的抚养权了!她在意的是他话语里的真假!
江桐逼她也逼自己,他开始倒数:“……十……九……八……”
白月菲依旧不为所动,她怔怔的看着江桐,江桐也不闪躲,冷对视她。
“……七……六……五……”
白月菲握着纸张的手颤了颤,视线徘徊在江桐冷漠的脸上。
“……三……”
江桐的瞳孔绷紧,时间逼近,他的心也乱了,她会签吗?这个问题让他觉得滑稽,说放她走的人是他,他还期待什么?
“……二……”
她会签的!不然她不会拿照片威胁他!江桐心中的期待泯灭,他艰难的喊道:“一。”与此同时,白月菲把纸张放置桌面上,签字。
她的一趣÷阁一划狠狠的凿在江桐的心间,疼?痛?这些词语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难受!
她真的不再属于他!他们的婚姻关系真的就此结束了!江桐的眸子氤氲着雾气,他会哭?怎么会?为了那个从头到尾没有爱过他的女人而哭泣?真是可笑!江桐强撑,却无法亲眼看她完成签字,他逃避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尘埃落定!白月菲以为如此,手却止不住的颤抖!无论她用力,就是无法划下名字中的最后一横!
只听见“嗤”的一声划进空气中,江桐睁开眼睛,在连续不断的“嗤”声中,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此时此刻,白月菲正在撕那张协议书。
他呆呆的看她把纸屑抛向空中。
纸屑如雪般飞舞在空中,在漫天的雪花里,他们动也不动,双双沉寂!
她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放她走,让她带走小辰,她却又如此,她到底想干什么?江桐死死盯着白月菲的眼睛,逼到她面前,眼前的压迫感使得白月菲的身子本能的朝后退,身子抵紧桌子边缘,她没有退路,他却还紧紧相逼,她只得双手反撑于桌面,这样才能支撑住向后仰的身体。
江桐双手也撑在桌面上,将她封死在怀里,他一点点凑近她的脸:“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我说过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你却就此浪费!”
“……”
“为什么?”
“……”
江桐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嘴角颤了颤,厉声道:“我要知道理由!”
白月菲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摇头:“我不知道。”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是跟着直觉走,直觉告诉她不能离开他!
“不知道?”江桐冷笑,这是玩他吗?一会要小辰的抚养权,一会拿照片威胁他,好,他成全她想做得一切,他不再对她心存念想时,她却又撕碎协议书!他看不懂她前后不一的行为,只觉着她是别扭的人!他有些颓然,放掉她的下巴,顿了三秒,又开口道:“很遗憾,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签协议书,还有,你以为你真的能拿照片威胁我?别天真了,那东西对我不管用,你可以试试看看,能否把照片公之于众?”
白月菲的眼睛有些胀痛,她闭一下双眼,再次睁开,他的脸如此清晰的映在眼前,与那张记忆中的脸重叠,前程往事一幕一幕碾过她的心间,他的好他的笑他的残忍他的难过他带给她的所有所有汇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瓦解了她的心房。
她低语:“可以照片的事情就此过去吗?”
这是请求他吗?她的示软更加凌乱了江桐的思绪,他混乱,暂时不想与她说话,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双手颤了颤,正欲离开她之际,一个清脆的生意跃进耳朵。
“爸爸,妈妈。”
两人双双回头,只见小辰开心的跑向他们,忠叔则跟在小辰身后,小辰放学被接回来之后,吵着闹着要见爸爸妈妈,忠叔拗不过他,只得带他前来。
“你们在亲亲?”小辰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江桐慌张的收回身体。
白月菲随即站好。
“走,爸爸带你去厨房。”江桐牵过小辰,笑言:“今天有小辰爱吃的鸡翅。”
小辰的注意力被转移,鸡翅吸引住他:“太好了,太好了!”小辰开心的叫着。
江桐领着嘴馋的小辰朝着厨房走去。
现场剩下白月菲和忠叔。
忠叔看一地碎纸屑,便知他们谈判的结果,先前霍洋有电话他说少爷决意要离婚,所以这绝对不是少爷的杰作,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月菲临时更改了想法。
忠叔问:“为什么不签字?”
白月菲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忠叔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解释:“你不知道?那当时为什么又要我帮助你取得小辰的抚养权?白月菲,我帮你设计好一切,替你拍下照片,达成你签字的机会,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吗?”
白月菲自知不对:“忠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