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去当两江特殊学校的校长,哥知道你跟那帮孩子关系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所以让你给我提提意见,支支招,”马小丁认真地说道。
“莹莹姐叫你来的?”马小杨疑惑地问道。
马小杨心说莫不是冯莹莹知道我要讲什么,刚刚没理我,派我哥来安慰一下我?至于马小丁说的什么校长,马小杨当笑话了。
哥哥马小丁能上山能下海,可读书育人这种事,他就完全不沾边。
“冯莹莹?关她什么事?我是真的要干校长了……”马小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的说了一遍。
“我的乖乖哟!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马小杨看了看笔记本,随手丢给哥哥,喃喃自语道:
“难道这就是小说里说的气运随身?辛苦搜集资料正好给他当参考资料。”
“这是什么?”马小丁边说边翻看笔记本。
《田溪村两江特殊学校的一点想法》,首先要全村加强宣传教育,深入宣传残疾人保障法,儿童保护法,要普及残疾人无障碍设施常识,保护和利用好残疾人无障碍设施,让爱护残疾儿童、礼让特殊学校的人和事成为全村共识。
除了特殊学校的各处步行道要铺设无障碍板砖,建议整个田溪村的环村马路都要有无障碍通道,厕所的修建也要把残疾儿童的因素考验进去。必须要更加重视无障碍环境建设,让相关设施的配备越来越齐全,为学校的残疾儿童过上幸福美好生活提供了便利,要让他们走出学校,走进田溪村。
加强无障碍设施建设,对残疾人而言意味着能够平等参与和共享现代生活,对全社会而言意味着消除偏见歧视、追求和谐友爱,对田溪村而言意味着未来发展更有温度、更加文明。
我们不光是要建造一所特殊的学校,更是要打造一片乐土。一片能让到田溪村上学的特殊孩子,平等自由生活的乐土,绝不能让学校成为禁锢孩子们地方。要让孩子们生活在更广阔的天空之下。
话不长,可道理很深,马小丁看完后久久没有说话,建议很直击人心。不过这又是一个扩大化的建议,把整个田溪村建成残疾儿童的乐园?这现实吗?
生态旅游越搞规模越大,学校也是越弄越复杂,未来的菊花种植恐怕也会疯狂扩张,偏远的田溪村能承受这份重担吗?马小丁和余秀兰能控制住田溪村这匹已经有些脱缰的快马吗?
距离2018年春节还有十天的时候,马小丁正式被任命为两江特殊学校的后勤处主任。
经过慎重的考虑,两江集团最终没有任命马小丁做校长。就像胡希铭说的,一切以稳妥为主,还是不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毕竟事关二百多个孩子的未来,你一个低学历的年轻人坐到那个位置上,上级部门是不会同意的。
让马小丁当校长只是胡希铭的一时之气,最后还是政府部门调了一位资深的教育家出任校长,不过把后勤大权交到了马小丁手里。
这下马小丁和冯莹莹,一个教导处主任,一个后勤处主任,都是实权人物。
不过马小丁倒也不在意这个,他只希望帮助学校顺利过度开始一段时间。当校长的事,冷静下来以后,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当了。
马小丁现在对菊花种植基地的事很感兴趣,他发现,自己还是对创业更感兴趣一点。
倒是马耀宗很失望,私底下埋怨了几句胡希铭,说他说话不算话。
生态旅游公司也好,特殊学校也罢,都在春节快要来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放假的放假,回家的回家,忙碌了一年,大家都需要放松一下。
这一年对于田溪村,对于余秀兰和马小丁,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年,村子也好,村花村草也罢都在努力完成着蜕变,努力变成另外的样子。
再想加油,再想努力,也要等春节以后了,这个节日对农村人来说,更加隆重,更加有仪式感。
今天跟去年一样,是杀年猪,吃九大碗的日子。
噼里啪啦的鞭炮从早上起就响个没完,也不知道是谁家起头的,有外出的村民回家,就要放上一串鞭炮欢迎。
乡下地方可不像城里,禁止放鞭炮,禁止放烟花,只要不怕花钱,可以敞开了放。
说句实在话,今年田溪村虽然折腾得挺欢,可事实上除了马扬声两口子,别的村民都只是挣点小钱,日子比以前,并没有改变得太多。
可田溪村是出了名的好面子,你家男人回来放了五百响,那我家男人回来就得放一千响。
外出的田溪村村民还是很在意腊月二十的全村大宴的,基本都在这一天赶了回来。
又是一阵鞭炮在村口响起,余正常摇头笑道:“这又是谁回来了?这怕是五千响的大地红哟!”
“马扬声两口子呗,昨天让我买的,非让马小丁跟冯莹莹去村口接他们,这家伙得瑟的,我说了,让马小丁接你可以,可要让冯莹莹去接,大红包可少不了,”马扬名大笑道。
“他们两口子不是说不回来吗?走,我俩迎迎去,”余正常觉得,不管别人以前怎么样,今年村里修路,马扬声两口子出了大力,村委会应该有个态度。
“不用,迎什么迎,说是馋村里的扣碗,坐飞机赶到今天到的,一会儿自己过来,我这事情多得很,你别瞪我,只要是田溪村的人,就不用跟他客气,”马扬名大声说道。
这次平沙村改做九叶花椒,意图卡田溪村脖子的事就是马扬名发现的,还有菊花种植的事也是他提出来,并一手负责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几个大项目在他手里展开,这位村委会副主任渐渐的开始进入状况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走起路来风风火火。
现在的田溪村,基本上是余正常主外,马扬名主内,把各项工作梳理得有条不紊,明明白白。
“薄一点,马叔,你这烧白切得太厚了,现在不比从前,都吃不了太油腻,”刘延芹挺着个大肚子,这里尝一块儿,那里吃两口。
“你们家的大作家呢?”马扬名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