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张峰是真不想亲自上阵单挑!
作为三军主帅,张峰更不应该有此匹夫之举!
但是,张峰别无选择,今天他必须站出来,在鸡鹿塞外,在鲜卑人和戍边的汉军面前,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单挑。
并且这是一场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单挑,他必须赢得这场单挑!
只有赢得这场单挑,张峰的名字才能在大漠上传递,才能让朔方郡内的匈奴人安分。
同时,他要给鸡鹿塞戍边的将士树立一个新的信仰,那就是他们的护匈奴中郎将不是软蛋。
一支军队,没有精神支柱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打着以朔方郡发展未来的张峰来说,他别无选择!
接连折了三员猛将的轲比能开始心生不安,难道自己选错了?
霎那之间,轲比能的眼神就已经变得前所未有的冷厉。
“杀!”
轲比能轻催战马,直接挥手下大军,风卷残云般迎向了上去。
这么快就要决一雌雄了嘛?
张峰不免对轲比能有些失望,身为部落之主,轲比能还是太急躁了。
“典韦,截住轲比能。”
“子龙,带领骑兵营破阵。”
“裴元绍、廖化,列阵迎敌。”
李勣手中令旗招展,快速是的对当前形势做出了反击。
“哈哈,俺典韦来也!”
“驾!”
典韦纵马一跃,直接杀向轲比能,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经堪堪相接。
典韦、轲比能手中的兵器在空中狠狠相撞,顿时绽起一声亢奋到极点的汉军将士,还是士气低落到冰点的鲜卑骑兵,这一刻全都睁大了眼睛,全都屏住了呼吸,整个战场上,只有典韦沉重的呼噗声以及沉闷的马蹄声清晰可闻。
典韦缓缓勒转马头绕到轲比能身后,然后翻身下马,像拧小鸡一般,把轲比能带回了中军。
沙场似铁,残阳似血!
轲比能默默地跪坐于地,默默地望着眼前战马上的张峰,心里五味杂陈,一片黯然。
森冷的寒意正从颈间不断地沁入他的肌肤,那是典韦的大戟,铁戟的月牙刃已经交叉锁住了他的颈项,只需轻轻力,大戟的锋刃就能像剪刀般将他的头颅剪落在地,然后血染沙场。
这便要死了吗?轲比能心头一片茫然。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中亡。
轲比能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早亡,在吃人的鲜卑族群混战中,他让自己部落从十几个人,发展到今天十万多人,无数次亡命之战,自己都挺过来了,却没有想到,会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手上。
轲比能从下往上看,张峰的脸显得轮廓分明,可是真的很平常普通呀!
败在张峰手下,轲比能实在是不甘心!
这一刻,轲比能很想站起身来,只可惜,昔日强健有力的双腿现在却跟灌了铅似的,根本动弹不得,昔日几乎能够扛起大鼎的双臂,现在也是绵软无力,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举不起来,轲比能很想大吼一声,可吐到嘴边的,却只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先带回去,等收拾完残局,再定生死!”
“诺!”
黑甲军护卫押着轲比能回了鸡鹿塞,一代大漠枭雄轲比能就这样沦为了张峰的俘虏。
“速战速决!”
张峰再次拔出宝剑,往前一引,混战中的五千汉军顿时便如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对面的鲜卑骑兵排山倒海般冲杀了过来。
这五千汉军的情绪早已经被张峰、赵云、典韦的神勇表现煽动得快要爆炸了,现在,他们就是一群野狼,一群嗷嗷叫的野狼,凶残而又嗜血的野狼!
“杀!”
“杀!”
典韦仰天咆哮,绝不肯落后半步,如同虎入羊群,锐不可挡,坚不可摧的鲜卑骑兵,这次却如同遇上火的冰块,顷刻间消融瓦解,只不到片刻功夫,九千鲜卑士卒便已兵败如山倒。
“杀!”
裴元绍暴喝一声,一员鲜卑小将顿时被挑起空中。
“杀!”
又一名鲜卑小将命丧廖化刀口下。
不等鲜卑骑将落地,十数名长枪兵已经蜂拥而至,十几枝冷森森的枪尖几乎是同时戳进了鲜卑骑将的胸腹要害,霎那间就将鲜卑骑将戳成了血筛子。
鸡鹿塞关外十里,汉军仍在轰轰烈烈地追杀溃逃的鲜卑军残兵。
张峰勒马止步,回顾身后随行的李勣道:“军师,差不多了,可以吹号,全军停止追击!”
“诺!”
李勣早有此意,只是看张峰杀的兴起,左右又无鲜卑援军,所以才一直没有发号施令。
李勣轰然应诺,旋即找来十几个号角手,霎那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便已经响彻整个原野,正在享用杀戮盛宴的汉军将士闻听号角声起,虽然满心不愿,却也只好怏怏不舍地停下了追杀鲜卑军溃兵的脚步。
不到片刻功夫,典韦、赵云、廖化、裴元绍等将校全部聚集到了张峰马前,所有人都是血染战袍,神情狰狞。
不过,当他们看向骑在战马上的张峰时,眸子里却立刻流露出了狂热的神采,还有隐隐的畏惧,是的,就是畏惧!
张峰斩杀郁筑健给了他们足够大的震撼,他们的将军不但文成还有武就。
“不要再追了,整顿人马,回鸡鹿塞!”
“诺!”
众将轰然应诺,旋即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