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打湿树旁的青叶,落在冰冷的刀锋上。
不少雨滴飘进马车里,带着阵阵的寒气。
“下雨了?”沈栖梧摊着手掌,任由雨滴洒落在手心。
接着她把目光在此投向剑拔弩张的二人,元勇号称金国第一勇士,想来不会轻易落败。那腾佐使的是一口大刀,生生有一人体长,闪着湛湛的精光,像是择人而噬的猛虎。
龙争虎斗。
这还是沈栖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决斗,双方都是金国的猛将,武艺都是上等之人。
“喝!”腾佐是个毛躁之人,相峙了一会儿就忍耐不住。脚下微微一蹬,骏马飞驰冲来,那口大刀被他握在手里挥舞。
元勇双手握刀不慌不忙,调整好体位就横举过头。
“垱”的一声,两把大刀撞在一起,发出微弱的火花,声响却是不凡。两人的手臂都是微微一抖,暗自心惊对方的气力。
一番冲锋过后,腾佐渐渐有些心惊起来。元勇无愧是金国第一勇士,光论起气力来,就绝对远胜与他。不过腾佐也不灰心,他本就是战场的猛将,杀人盈野靠的不光是气力,还有武艺与狠辣。
“驾!”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丝毫不肯落入下风。
“你赢不了我的!”元勇挡住腾佐挥来的一刀,眼神锐利的看着他,语出轻蔑。
腾佐的右臂微微有些颤抖,他恨恨的“呸”一声,论起大刀又是一记斜砍,想要将元勇赶下战马。
元勇避无可避,双脚一蹬,跳了起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站起身来看着腾佐。
在金国神圣的对决之中,是不允许攻击对手的坐骑的。今日腾佐已经有些红了眼,丝毫不顾这些,论起大刀就再次冲了过来。
“死吧!”
没了战马的元勇,根本跑不赢骑着马的腾佐。腾佐一手捏着缰绳,一手挥舞大刀,就要砍下元勇的首级。借着战马冲锋的力道,腾佐很有自信元勇难以挡住,他脸上带着狂妄的笑意,一刀斩下。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就连沈栖梧都不由的为元勇捏了一把汗,要是元勇死了。她恐怕也会落入金国大皇子之手,相比之下,她还是觉得待在元向杰那里更加的安全一些。
“喝!”元勇双脚一划,就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单手就是一刀砍在地上。
由于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的泥土有些松软。被元勇长刀挥砍,溅起一片泥土。
“啊?”飞舞的泥土落在腾佐的脸上,遮住他的视线。逢此变故,腾佐的刀不由的砍了一个空,却被元勇抓住疾驰而来的腾佐右脚,猛喝一声将腾佐拽下战马来。
这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将飞奔而来的腾佐给拽下马来。换做是一般人,都会被袭来的冲击力给带出去好远,可是元勇纹丝未动,生生的靠气力赢了腾佐。
沈栖梧皱了皱眉,心里震惊。这元勇的勇猛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怕是就算哑叔亲至也讨不到好处,何况这还有无数精兵。
元勇这边的士兵自然是士气大振,口中喊着“万胜”两个字,声势直达云霄,手中高举着刀兵,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啊?我要杀了你元勇!”腾佐视线受到阻碍,那里还看得见元勇的位置,抡起大刀胡乱砍着。
元勇沉默的站起身来,他将手中的长刀扔掉看着状若疯魔的腾佐。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将他握着大刀的手给制住,接着用力一翻。
“啊!”腾佐惨叫一声,额头青筋冒起,手腕被元勇给扳断,根本难以再握住他那把重若千斤的大刀。
元勇虎吼一声,两只手分别捏住了腾佐的双肩。
“怪只怪你是我的敌人!”
腾佐露出恐惧的表情,他感觉双肩都快要被元勇给捏碎了。嘴里不停的溢出鲜血,染红成了血盆大口。
“死吧!”
元勇双手用力一扯,发出“嘶啦”的一声,竟然生生的将腾佐撕成了两半。淅淅沥沥的雨水并不能够掩盖这浓烈的血腥,有不少的鲜血飞溅在元勇脸上,盔甲上,硬生生的衬托出元勇令人恐惧的武力。
双后扔掉腾佐的身体,任由雨水洗刷着脸上的血污。元勇如同魔鬼一般站在雨中,他冷冽的看向腾佐带来的两千骑兵,露出一个煞人的笑容。
没了腾佐的带领,着两千骑兵面对着元勇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作战。
“将军神勇无匹,腾将军坏了大金的规矩,死有余辜。我等告辞,定会将今日的情形如实转告大皇子!”
“吼吼吼,将军神勇。”看着大皇子的骑兵们火速离去,元勇的手下们尽皆大吼出声,在雨中宛如春雷一般震人发聩。
沈栖梧忍住恶心,脸色有些苍白。她实在没想到元勇竟然如此生猛,竟然将人生生的撕成两半,如此血腥的做法让沈栖梧像吃了老鼠屎一样难受。
看见元勇目光移了过来,沈栖梧连忙放下车帘。
“娘娘,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做吗?”元勇在外面看着沈栖梧的马车,将长刀收回腰间,露出狰狞的微笑。
听见元勇的声音,沈栖梧的身躯微微一抖,有些苍白的说道:“将军如何做,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未免太过.....太过血腥了一些。”
元勇闻言,点了点头。
“我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吓退那两千骑兵,虽然腾佐已经死了,可是对方毕竟是两千骑兵。交起手来我们肯定会吃亏,不这样直接一点,对方是不会给吓住的。”
“二来嘛。”元勇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二来嘛就是想让娘娘打消心中的念头,不要抱有那些虚无的希望。我不认为有人能从我元勇手中救出娘娘,所以我劝娘娘还是高高兴兴的跟我去金都做客吧。”
沈栖梧坐在马车里沉默不已,车上还放着一捧已经枯萎的凤尾花。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车顶,在车帘上,也同样落在沈栖梧的心中。
雨水很冷,冷得刺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