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农忙结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今川义元开始与太原雪斋等人商议与小笠原开战该如何布阵。
在军阵方面,今川义元比较死板,喜欢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前进,在急智方面比较欠缺。
今川义元正与太原雪斋商议到出兵数量,以及三河问题的时候,一名武士跑了过来喊道:“报!主公,三河鹈殿殿来信,松平家的家臣正在暴动!”
今川义元一听到这话,顿时暴怒道:“他们家主还在本家手中,他们哪来的胆子暴动!”
武士立马拿出书信走进殿内,将书信递给小姓。
今川义元从小姓手中接过书信,连忙拆开一看,随即就把书信丢在地上道:“该死,本家何曾虐待过竹千代!”
太原雪斋听到这话,随即说道:“主公,这恐怕是小笠原家传播的流言,想必他们肯定是注意到本家在三河这里还没有完全平定。
西三河的那些国人还有一部分并没有归附本家,始终支持松平家,一但听到这样的流言,肯定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是小笠原家的出招,没想到这一招非常的狠,直接打在本家的软肋上啊。”
今川义元坐在主位上,心中还是一片怒火,不过听了太原雪斋的分析,他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说道:“若是本家让那些人来骏河看一看竹千代恐怕实行不通的吧?”
太原雪斋点头道:“小笠原义长能散布这样的流言肯定会想到这一点,那些西三河的国人恐怕是不会来骏河,甚至会有更加过激的反应。”
今川义元抚摸着扇子道:“这样的话,本家就得带着竹千代去三河了,不然的话,西三河的动乱会影响本家今年对小笠原家的侵攻。”
太原雪斋微笑道:“这样的话,本家不能接了一招却不反击,尾张上四郡的织田信安之前派使者来过。
主公,贫僧以为这可以是本家拖住小笠原义长步伐的一颗棋子,如此本家也可以一鼓作气,将下四郡的织田信长平定。”
这时候的织田信长已经让叔父织田信光杀掉了织田信友,起因便是织田信友得知斯波义统泄露了他谋杀织田信长的计划。
织田信友恼羞成怒,在斯波义统带着嫡子斯波义银川狩的时候,将斯波义统给暗杀了。
斯波义银立刻与弟弟毛利秀赖和津川义冬跑到了织田信长这里求庇护,织田信长终于等到了机会,毫不犹豫就把守护代织田信友弄死了。
如今织田信长是尾张下四郡的守护代,等整合下四郡的力量,他就要谋夺上四郡了,不过织田信长还是忌惮小笠原义长的。
所以织田信长在对待年仅十三岁的斯波义银的时候很是恭敬,他的守护代职位也得到了斯波义银的认可。
今川义元听太原雪斋在尾张方面进行布置,心中一想,笑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棋子,你现在就派人去联系织田信安吧。”
织田信安的上四郡威胁的美浓一国,虽然说义长进军可以从东美浓直接进入三河,但是,织田信安不得不防。
今川义元想起小笠原家的战斗力,看向太原雪斋问道:“雪斋,这织田信安能拖住义长多久呢?能拖到本家击败织田信长吗?”
太原雪斋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个贫僧就没法确定了,对于织田信安此人,贫僧并不了解,不过本家想要击败织田信长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织田信长在今年才平定家中内乱,他才刚刚收下弟弟的家臣,若是本家大军压境,再加之利诱,或许可让织田信长分崩离析。”
今川义元皱眉道:“到时候恐怕还是要和小笠原大战一场,立刻派出使臣让武田出兵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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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斐踯躅崎馆内,义长的使臣正给武田晴信传达义长的意思。
使臣正是上原忠贞,他直接拿出义长的书信道:“甲斐守,这是我家主公写给您的书信。
希望甲斐守可以认清现在的形势,我家主公是公方殿下亲自认可的武家栋梁,幕府忠臣,今川家与本家开战,把便是朝廷逆贼。
甲斐守作为幕府的臣子,就应该站在大义这边,若是甲斐守站在今川家那边的话,本家就只能出兵讨灭逆贼了。”
武田晴信眯着眼睛,眼角直抽抽,至于他的家臣们都是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
武田义信直接喝道:“今川治部大辅乃在下之岳父,更是名门望族,岂是逆贼?
分明是小笠原拥兵上洛,迫害公方殿下,今川治部大辅乃是讨灭尔等逆贼!”
上原忠贞神色冷漠,看向武田晴信道:“甲斐守,贵公子的言论,也是甲斐守的意思吗?”
武田晴信好似没有听到,只是看着上原忠贞。
饭富虎昌连忙出言道:“本家乃是清和源氏三郎嫡系,本家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信浓守来管。”
上原忠贞淡然道:“要算家系的话,本家小笠原先祖可是你们武田家过继到小笠原家的。
而本家小笠原也是清和源氏之后,并不比你们武田家低,本家身怀大义,朝廷许可的可以讨灭不臣!”
驹井高白斋出言道:“上原様,若是想要本家听从号令,还是请小笠原殿从幕府请来幕府旨意再说吧。”
武田晴信严肃着脸,说道:“今川治部大辅对本家帮助甚多,本家难以舍弃,不过在大义面前,本家还是清楚的。
再者,本家如今国弱民贫,难以出战,还希望信浓守能够体谅本家的难处。”
上原忠贞冷哼道:“两不相帮也好,请甲斐守记住今日的话,不要背弃了今日的诺言。”
武田晴信眯着眼,微微笑道:“吾知道了。”
上原忠贞听罢,就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武田家的家臣就大喊着:“主公,小笠原欺人太甚了!”
“主公,出兵吧,等今川治部大辅与小笠原义长交战,我军就杀入诹访!”
“为山本军师报仇!”
武田晴信摆手道:“好了,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今川家的使者恐怕很快就会来了。”
果不其然,今川家的家臣在第二天就到了踯躅崎馆,拜访武田晴信依旧是三浦义就。
三浦义就拜见武田晴信,态度很是温和道:“武田殿下,在下这次前来,有几件事要麻烦殿下了。
主公一直想念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过的如何,主公希望在下看一看公主殿下。”
武田晴信点头道:“这是应有之礼,义信与于津弥两人的感情很是和洽,等会你就可以去看看。”
三浦义就笑道:“本家与武田殿下之间的情谊源远流长,两家之间应该守望相助,如今本家与小笠原家战事不可避免,不知道武田殿下是什么打算?”
武田晴信微笑道:“在你来的前一天,信浓守的使者就已经来过了,不过他的使者态度倨傲,完全不把本家放在眼里。
想当年,本家已经占据信浓过半的领地,要不是信浓守横空出世,本家就已经占据信浓了。
所以小笠原信浓守想让本家出兵参与,本家并没有理睬,若是今川治部大辅有事要本家帮忙,本家是责无旁贷的。”
三浦义就得到武田晴信的答复很是欣喜,他与武田晴信又聊了几句,然后去见了于津弥,送上了今川义元准备的礼物。
于津弥很是开心,拿出了自己绣的东西以及一封书信交给了三浦义就。
三浦义就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就离开了甲斐。
织田家里,织田信长看着书信,对下方的家臣们说道:“小笠原家与今川家的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小笠原信浓守已经决意出兵了。
最近上四郡的织田信安就与今川家有往来,我想织田信安肯定不是北上打美浓的。
到时候本家可能就要面对今川家与织田信安的联合进攻了,此事我已经写信给小笠原信浓守了,只能希望他能早日来援救本家吧。”
林秀贞直言道:“主公,本家怎么可能抵挡的了两位大敌的进攻?不如本家向今川投降吧?”
佐佐成政急忙道:“不可!本家的地位对于小笠原家来说是很重要的,小笠原信浓守绝不会坐视本家被今川家拿下的。
只要主公的书信到了信浓,小笠原信浓守就会在第一时间出兵的!”
林秀贞看向佐佐成政道:“等小笠原家的援兵那需要多久的时间,到时候本家已经被今川家拿下了!”
佐佐成政立马辩解道:“现在距离农时结束还有四五天,主公的书信已经送去了一天了,再有一天就到了信浓。
小笠原信浓守麾下有一支精兵,从信浓到尾张最多不过三天,今川家大军那时候都没有集结起来!”
林秀贞摇头道:“他那点精兵只有三千人,在下可是听说今川家可以出兵两万多,三千人能抵挡多久?”
佐佐成政急道:“美浓尚有五千精兵呢,这并没有算上一色义龙等美浓国人的兵力!”
织田信长在上方摆手道:“好了,投降之事不要再说,诸位下去督促好农忙的事情,农忙一结束,就立刻召集士卒准备作战!”
有了织田信长的决断,家臣们不敢多言,
柴田胜家直呼:“就是,根本就不用怕,召集儿郎们干死他们!”
因为小笠原与今川之间的争斗已经明面化,上田城已经忙碌了起来。
小笠原秋月虽然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不过作为主母的她必须督促城内的武家女子为大军准备饭团,旗帜这些东西。
义长也和真田幸隆等家臣商议与今川家的战事,同时还有各地细作传回来的情报。
关东那边的情形已经很紧张了,各地的国人都在等待着农忙结束就会起兵,越后的使臣到处联络效忠上杉的国人,古河公方也派出使臣到处联络人。
而在越中,在富山城落败的神保长职在妇负·射水郡召集旧部,准备夺回富山城。
得到了铁炮的椎名康胤也在加紧做着准备,守不住富山城,他可就要面对小笠原家的问责,所以他鼓动椎名家上下死守富山城。
至于义长与家臣商议的进军路线,最终还是走东信浓,攻入三河,不走尾张拉长补给线了。
毕竟尾张并没有收服,义长还是很担心织田信长背刺他。
义长忙碌了一天,到了黄昏时分才得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千鹤的服侍下吃了晚饭。
没过一会,阿犬就过来了,她收到了织田信长送来的家书,里面就有说道,让她帮忙吹点枕边风,让他织田信长成为尾张守护代。
如今织田信长只是尾张下四郡的守护代,上四郡不归属信长管。
阿犬还是心系织田家的,她在算着义长吃过晚饭的时间才来到义长的院子里。
义长正打算开始晚间活动,见到阿犬过来,有些疑惑道:“阿犬,你这怀了身孕还到处跑什么?”
阿犬跪伏道:“妾身听闻殿下又要出征了,恐怕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殿下,妾身怕思念过度,所以今晚跑来找殿下了。”
义长对着阿犬招招手,把千鹤和阿犬都抱在怀里道:“哈哈哈,最多出征个把月的时间就会回来了。
你兄弟信长来了书信,放心好了,这次出征我会照拂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养胎就行了。”
千鹤看义长对阿犬很好,心中有些吃醋,于是开始撒娇,弄得义长上火。
义长本就想放松一下,便带着千鹤和阿犬开始晚间活动。
因为两个女人之间互相争宠,这可是让义长心花怒放,这晚间活动弄的他心满意足。
义长完事后,搂着千鹤和阿犬,很是满足的回味着。
阿犬看义长心情很好,于是说道:“殿下,尾张上四郡的织田信安与今川勾结,信长他想为殿下分忧可以帮助殿下灭掉织田信安。
而且守护斯波义统被暗杀,他的嫡子义银还小,难以管理尾张,到时候殿下让信长当尾张守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