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伯尼,来杯热茶怎么样。”
“不了,阿布思,我还有很多试卷要改。没错,我让四年级的学生们写指路咒的原理,我至少在课堂上强调了不下四遍。可知道现在还有人认为他们只需要一个‘荧光闪闪’就能搞定一切。”伯尼德拉库粗喘着气说,
“哦,伯尼,我真感动你的用心,不过有时候,对待学生们我们不能太急,急也急不来,不是吗?”阿布思邓布利多眨眨他清澈的蓝眼睛,
德拉库极快地和他对视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可是,阿布思,我坚持,我并不认为我能在霍格沃兹任教一年以上,所以我必须给他们打好基础,尤其是四年级的,他们明年就要参加owl考试了。我非常不能理解格兰芬多的某些人,他们能把恶作剧魔咒用的很好,可是居然没办法成功施展一个‘快快复苏’!”
邓布利多的眸光一闪,等你仔细看时,里面又是一片温和。
“好吧,好吧,伯尼,我得感谢你,可是我还是要说,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知道有些麻烦总是让人无可奈何,但无论如何,请你相信,你既然和霍格沃兹签订了契约,那么我和这所学校就会站在你身后。”
德拉库教授猛地抬起头来,他棕黄色的瞳孔里面眸光闪动,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容。他张张嘴,邓布利多耐心地等待,希望他能说点儿什么。
半响,德拉库长叹一口气说,“阿布思,谢谢你,如果,如果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会向你寻求帮助的。”
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深了,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可是低着头的德拉库并没有看到,邓布利多轻轻推了推眼镜,将一切情绪遮掩。
“当然没问题,我亲爱的伯尼。哦,马上就要圣诞节了,让我们都轻松几天吧。如果,如果你对某些学生的进度不满意,你大可等阿德里安回来以后和他聊一聊,然后有针对性的一一指点他们,不然你一个人恐怕还真忙不过来。”
德拉库一顿,转眼又带好了面具,他挂着僵硬的笑容说,“好的,你放心吧,阿布思。”
这次谈话后,德拉库教授似乎真的在邓布利多的劝说下暂时平息了怒火。可他的好脾气尚且没有持续两天,就被几只施展不出‘防水防湿’咒语的小獾再次惹怒了。
“禁闭,在我的办公室!”德拉库教授的粗喘着气说,小獾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垂头丧气。
不过也许是邓布利多校长的主意给了德拉库教授启发,也许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又在下课铃响的时候补充了一句,
“那么,这节课就这样了。我不得不再抽出些时间来教导某些人。哦,对了,包瑞吉,没错,今天晚餐后你也到我办公室来。”
比尔眨眨眼,脑子转得飞快,不过他表面上还是礼貌恭敬地说,“好的,教授。”
德拉库教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这才离开了教室。
阿布拉克萨斯马上说,“你得罪了他?暴脾气的德拉库?”
比尔一笑,道,“我想不出有哪里做错了。”
阿布拉克萨斯沉下脸来说,“比尔,你没必要忍让,他身后不过只是罗齐尔。”
罗齐尔不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但他们把女儿嫁给了布莱克,而这一代的几个布莱克偏偏又和马尔福家的voldeort是知交莫逆。
有的时候,就连做弟弟的阿布拉克萨斯都忍不住嫉妒自己的哥哥对几个布莱克的看重。可这并不表示罗齐尔就有资格挑衅包瑞吉。马尔福家和包瑞吉的友谊也很深厚。
比尔眨眨眼,谢过了好友的心意。事实上,阿布拉克萨斯的态度已经让他明确,马尔福至少不会站在罗齐尔身后,至于布莱克,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这天晚上,比尔成功安抚了有些忧心的艾琳,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
他到达的时候,德拉库教授正怒气冲冲阅读几篇学生的论文。他让比尔等了一会儿,还给他准备了茶水和点心,然后又自顾自地去批改作业了。
比尔乘此时机打量了一下这间换了好几个主人的办公室,比起去年的特林布教授,德拉库教授显然没有耐心去好好装饰房间。昏黄的吊灯下,只有简单的家具和塞满了书籍的书柜。倒是书柜的顶部,插着几片柏树叶子,比尔恰好知道,拉文克劳的学院图书馆里也是这样的装饰。
青翠的柏叶根部还系着天蓝色绸缎的蝴蝶结,蝴蝶结上有一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到显得有些俏皮可爱。比尔仔细一闻,发现这屋子里还真带着一丝柏木的清香。
没多久,几个郝奇帕奇的小獾也都到了,德拉库教授这才宣布今晚的任务,
“很简单,防水防湿,你们只有连续成功五次,才能回去休息。当然,我没有时间一一指导你们,所以我叫来了包瑞吉。”
他说到这里时,眼睛快速看向比尔,比尔含笑点头,德拉库教授又马上移开了视线,开始给学生们做示范。
平心而论,德拉库教授在教学上确实有一手,只不过他最近越来越缺乏耐心,反而让战战兢兢的小獾们屡次发挥失利。好在还有比尔,比尔轻声纠正了一两只小獾的错处,惹来小獾们感大好。就连阿德里安在“电话”里说,可能有一两天不能联系她,也没有影响艾玛的食欲。
被盐、葡萄酒、柠檬汁腌制过后又涂了蜂蜜的鹅皮烤得酥脆焦香,龙虾冻在灯火下闪着晶莹的光,更有烤羊排鲜香流油。
艾玛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大概十岁的小姑娘,她在包瑞吉夫人画像的指点下穿好了浅金色的长裙,一头黑发被镶满了宝石的发箍束好,柔顺地披在身后。
小姑娘坐在比尔的下手,和威廉、比尔一起举杯,“愿家人平安!”
艾玛眨眨清凉的黑眼,在心里对着世界那一边的阿德里安说了一句“圣诞快乐”,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欢声笑语。
一场梦醒,满是舞会、拜访、相谈甚欢、刺探和机锋的圣诞假期就这样结束了。
比尔和艾玛再次回到了霍格沃兹,坐火车归来的小艾琳也第一次乘坐了夜骐拉动的马车。
“说实话,我一点儿都不惊讶,咱们三个都能看到夜骐这回事。”艾玛望着窗外浅灰色的天空,忽然说道,
“哦?这是为什么呢?”比尔问,毕竟见过死亡的总该是少数。
“你们总说只有见过死亡才能看到夜骐,可是难道就只有巫师的死亡才算是死亡吗?”艾玛反问道,
“你们长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拍死过蚊子,踩死过蚂蚁,又或者是无意间拔出一棵小草,因此残害了一个生命?或者说,你们见过了,只是依然不了解那是死亡吗?”
比尔愣住了,他和艾琳面面相觑。说起来,两个小巫师还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们至少都亲手结束过一些魔药材料的生命。
“只要不认为那是死亡,就不会看到夜骐了吗?”艾琳想一想上车的时候,那些茫然的小巫师们,不自觉陷入了沉思。
比尔握紧了她的手,说,“这世界上又有哪个种族不是以自己为中心呢?所以尊重生命,才是一种美德。”
艾玛眨眨眼,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