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冬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小时，就见谢家的人悄悄地退场出来，他上前去跟老太太打了招呼，然后目光便直直地看向了穿着羽绒服的温楚。
温楚带着雪白的兔毛帽子和手套，整个人像是像是小企鹅一样，被帝都的隆冬冻的小脸微红。
老太太自然识趣，带着一行人回家去了，叮嘱纪凛冬好好地送温楚回去。
“冷吗？”两人站在明亮如白昼的路灯下，纪凛冬看了看天空又飘起了絮絮扬扬的雪花，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她围上。
围巾还带着男人的体温，瞬间就温暖了她凉飕飕的脖子。
“帝都今年的雪好大。”温楚垂下视线，浓密卷翘的睫毛在晶莹剔透的肌肤上落下一个月牙形的暗影，她淡淡地说道，然后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走。
“嗯。”纪凛冬看了看反方向的车子，没吱声，一声不吭地跟着她并肩往前走，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在雪中跟她慢慢散步。
“这三个月你过的还好吗？”男人低沉地开口，虽然时常看她发朋友圈，见她没有躲躲藏藏，甚至在除夕这一天赶回帝都，纵然纪凛冬表面表现的再平静，内心都有些小颤抖。
他的小姑娘赶回来过年呀，内心暖暖的，突然发现自己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喜欢她。
“挺好的，我回我爸妈的祖籍，帮他们建了衣冠冢，回来之前我还去祭拜了他们。”温楚这三个月来，性格恢复了之前的开朗，“然后一路往南走，南边一点都不冷，到处都盛开了鲜花，我去潜水，照顾海龟，还去海底看珊瑚，拍了很多的照片。不过我在朋友圈都发了，你应该见过了。”
她说完，羞涩一笑，有些不能适应现在的纪凛冬，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那个收养自己，傲娇、性格诡谲、喜怒无常的前夫好似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沉稳、谦和的男人，唯一的不好的一点大概就是话痨吧。
每天至少要跟她说上一两个小时的话。
“见到了，看来日子过的很滋润，比我在帝都好。”纪凛冬淡淡笑道。
“帝都也很好。”温楚抬眼看了他，两人对视一笑，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都似乎在这一笑中释然了。
爱过、恨过、悔恨过，最后还能在除夕之夜的大雪里，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眉眼温和地一笑，也是不解的缘分了。
“走，回家吧，外面冷，家里还有我给你的新年礼物。”纪凛冬见雪花飘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衬的小姑娘越发的白皙，想伸手帮她拿开那一片雪花，最后克制住了，只是帮她扫了扫肩膀上的落雪。
“好呀，今天一晚上都过的很刺激，回去吧。”温楚见自己事先都没有说回来，纪凛冬依旧给她准备了礼物，微微一笑。
以前刚被收养的那几年，无论她表现是好还是不好，纪凛冬每年的除夕都会给她准备礼物，仿佛是一种仪式。
“你为什么每年都要准备新年礼物？”温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