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空阴沉沉的,几百米范围之内可以见到黑压压的云层。今天也是周红妹下葬的日子,如果依风俗,老人下葬至少要在家祭祀两天,而周红妹年轻,死于丑事,没有儿女,大家也就巴不得早早安葬,躲闪风言风语。
周红妹下了土,张南天和周小妹也就回家了。
刘墉刚去安葬周红妹回来,郑县长给他来了电话,说上级可能过了春节才下来考查他和杨松。刘墉听了也就松了一口气,若是上级真来了,自己不知说谁好。如果推选杨县长,又怕得罪郑县长,只想拖一拖,让自己的心里有了准备,让自己的公司发展稳定了,推选谁都容易说,不怕得罪人。
刘墉想着也乐,便走进屋去烤火。郑花妹也在家,见他回来,笑着说:“娃娃,总算把这事落实了。——哎,这几个月我看你累的像一头毛驴了。别说你累了,我也跟着也累!”
“刘墉!刘墉……刘墉……”
刘墉和郑花妹说话,猛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他名字,吃惊对老妈郑花妹说:“又是什么事?”
“好像是刘充的声音!”郑花妹悄悄地说。
刘墉和郑花妹急着走出来。他们看着刘充气喘吁吁地站在院子里大声地喊刘墉。
刘墉木呆呆地看着刘充,脑子里也在寻思着他要做什么事,他可以大胆地想这不是一件好事,是一件头痛的事。刘充昨天和自己吵了架,而且不是一般的吵架,是深仇大恨似的吵架。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逮着与一个女人***这事落在刘墉的头了也不会轻饶对方。
“什么事?”刘墉用一种亲切的口吻问。他一方面想了解事情的正真动向,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和刘充之间的仇恨消除。刘墉想,在秋庄刘充和刘辉是自己心坎上的人,将来有困难得找他帮忙。
“刘墉,对不起!我脑子胡涂,你别记在心上。——刘万华和刘万方去县公安局告我了!”刘充恐慌地说。
刘墉听了刘充的话,看他吓得满头大汗样儿,也觉得好笑。他笑着说:“你害怕了?刘万华和刘万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在你心目中不害怕,刘万华和刘万方你就害怕了?”
“刘墉,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我晓得我说错了话,得罪了你。——但是我们平时里是哥儿们一样了!你一定得帮一帮我!”刘充哀求地说,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你又没犯法,你怕他什么?你就让他们去告!”
“我………我……”刘墉这下急死人了。他暗忖度,如果刘墉真不管自己,可能自己要坐一辈子牢。周红妹的死自己没有责任,虽说与她有男女关系,也是周红妹自己愿意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是如果刘万华兄弟俩一口咬定是自己害死了周红妹,那是落在黄河洗不清了。他更恐慌的是周红妹的丈夫的死,要是刘万华和刘万方晓得刘万宝的死是自己和周红妹用农药毒死的,那可要枪毙的。
“我什么?——你犯法了吗?”
“我……我……”刘充支支吾吾地说。
“别说了!——让他们去告吧!你没犯法,你就别自寻烦恼了!”
“我不知道他们去公安局怎么说,要是他们乱瞎说,我不是要挨枪毙?”
“放你娘的屁!——老子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怕!……我怕……他们乱说。”
“我给你证明!——回去吧!”
刘充慢慢吞吞地走了。
刘充未走远,张彩云和刘三贵来了。他们见到刘墉站在院子里,愁容满面的走到他跟前,张彩云说:“刘墉,你得帮一下我刘充。刘万华和刘万方去县公安局报案去了,他两兄弟说是我刘充害死了周红妹。你想,要是公安局的同志说我刘充犯了罪,我刘充不是冤枉啊!”
“没什么冤枉的!安理说,周红妹的死是与刘充有关,若不是他一天缠着她,也不会闹出这丢人的事。周红妹也不会寻短。”
“刘墉,你怎么这样说了?我刘充和你是铁哥们了!他平时里待你也不薄?这明里是周红妹自己跳的井,不是我刘充推她下去的!”
“我也不是乱说,也是推测了。若是安理说,周红妹的死是与刘充**在床,而羞耻见村里人议论,跳井溺死的。——难道不是你刘充的事?”
“刘墉你说话越来越不像人话了。你是不是因为前天晚上刘充惹你生气,你就这样害他。”
“我害他?——你说了那儿去了?我是站在一个有良心人的立场上说的。我何况是说一说,不可能公安局的人就听我一句二句话就把刘充枪毙了!”刘墉晓得刘万华和刘万方去县公安局,公安局的人不会受理此案子的。刘墉也是想吓一下刘充这人,不是三天两天乱发火,依性子与自己的顶撞。
刘墉的话可把张彩云和刘三贵气疯了。张彩云暗骂刘墉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转身想走。但是刘三贵了解刘墉的心肠了,是晓得他是说话来吓一吓刘充。他笑着说:“刘墉,你就别发火了,你还是得帮一帮刘充,说一句公道话得了。”
刘三贵和彩云年看着刘墉未说话便走了。
中午,公安局来人了。刘墉正在家里烤火,听到刘科成从外面跑来说:“刘墉,刘充被县公安局的人逮走了。”
刘墉跑了出来,可是刚走出院子,发现是以前的李镇长,——李飞。李飞现在是县公安局的局长。他见了刘墉笑了笑说:“刘墉,你们村发生了一起命案,你为什么不去派出所报案?”
“什么命案?”
“你别装不知道了!你们村民刘万华和刘万方来我县公安局报案了呢。”
“报什么案?”
“他们说,你们村村民刘充害死了他们的嫂子。他还说了,这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他们向你说此事,你还吓唬他们,为刘充说话呢。”
“你就别听他们瞎说!——我给你说了,他们的嫂子是自己跳井溺死的与刘充无关了。”
“无关?——你说的那么轻松了。他们说了,不是刘充和她***刘充的老婆张青青捉奸在床,她不会去跳井的。他还说了,他的哥哥的死可能是刘充害死的呢!”
“你们就凭他们一句话,你们就逮捕人?”
“我们不是乱逮捕人了,但是老百姓报了案,不受理也不行了。我们得认真调查,如果是真的话,我得警告你刘墉一句,做事得把国家法律放在第一位了。”
“好吧!你们如果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了,——你们调查吧!”
李飞便笑着说:“刘村长,我们走了。如果需要你合作的,我就得找你了!”
刘墉点了点头!
李飞带着一行人,逮着刘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