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将眼睛望向了戏台,好戏开唱了。
东方晴也抬起眼睛朝着那戏台看去,别看是小孩子,乍一亮嗓,已经引起了一片掌声,那“兰香”的声音虽然不如那些名角厚实,却胜在清丽婉转。
东方晴看的津津有味,只觉得那戏台上扮演兰香的女孩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她自己想不起来,比她眼神好的人却比比皆是。
东方雪看着戏,突然“噗嗤”一笑,指了那戏台上的兰香道:“我看着,这戏台上的兰香倒有些长的像姐姐呢。”
她的声音很大,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戏子是下九流,被说成长的如普通女子也就罢了,普通女子不甚在意,不过笑一声罢了,偏偏被东方雪说成长的像东方晴,东方晴不但是东方府的嫡长小姐,还被皇上赐婚给了宁晖,是宁大人的未婚妻,娴王府的儿媳妇,那戏台子上的小丫头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花想容却已经跪了下来,还连忙给台上的小丫头使眼色,小丫头也是个伶俐的,知道犯了忌讳,也忙跪了下来。
众人都楞了起来,虽然都猜着今日的回门宴不会太平,没想到第一个朝着东方晴发难的,却是东方府的二小姐东方雪,说一个戏子长的像东方晴,不是骂东方晴像那些戏子一样也是下九流嘛。
众人错愕,东方晴却是呵呵一笑,说一个戏子长的像自己,这么老掉牙的梗东方雪也拿出来恶心自己,想来不是黔驴技穷,就是狗急跳墙,若是自己还是前世懦弱敏感的性子,现在必定已经恼羞成怒,可惜,重生一世,东方晴早已经不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
东方晴微微一笑,站起来对静怡郡主微微欠了下身子,对那台子上跪着的“兰香”问道:“请问小师傅叫什么名字?既然说和我长得相,就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这世上,长的相也是缘分。”
花想容忙说那小姑娘:“想裳,大小姐问你话呢。”
那小姑娘抬起了头:“贱民云想裳见过大小姐。”
云想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确实和几年前的东方晴有些相似,怪不得东方晴适才看着有些面熟。
只是这师傅叫花想容,徒弟却叫云想裳,有些奇怪了,正准备张口想问,那边李天香已经问出了口:“奇怪,云想衣裳花想容,若是照着诗句的意思,怎么着也是姐妹叫着才合适,若是师徒的名字,怎么着也该师傅叫云想裳,徒弟叫花想容啊。”
花想容磕头:“妾身唱了几十年的戏,却未曾达成所愿,这孩子苗子好,妾身给这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是想让她青出于蓝胜于蓝,她又正好姓云,故妾身名为花想容,徒弟名为云想裳。”
李天香呵呵一笑:“这名字取的倒是有意思,我瞧着,这云想裳不但长的像是大小姐,还有几分像二小姐,今日又是二小姐回门,可见云姑娘和二小姐是有缘分的。”
经李天香一说,大家也都惊觉,刚才众人家的注意力都在东方晴身上,没有注意到东方雪,现在仔细的一比对,可不是吗,这云想裳和二小姐东方雪也有几分相似。
周宜家冷笑,心想这个李天香果然不是如表面上的憨直,本来这美人就是相似的,东方晴和东方雪又是亲姐妹,那云想裳既然和东方晴相似,仔细去看,和东方雪当然也是像的,又因为是东方雪回门,轻易的把战火就转移到了东方雪的身上。
东方晴也知道李天香在为自己说话,虽然不在乎,却还是朝着李天香投去感激的一瞥,李天香则是状似无意的点了点头。
东方雪则是气急,本来好好的,被李天香几句话就引火烧身,她是堂堂的相府二小姐,未来的状元夫人,怎么会和一个下九流的戏子长的一样:“李小姐说话要有证据的,这云想裳的鼻子、眼睛哪一样都和姐姐极为相似,我蒲柳之姿,怎么比得上。”
李天香不屑的“哼”了一声,正准备反击,谁知一个穿着秋香色褙子的小姐站了起来,看去,正是东方雪的亲表姐妹,文家的嫡长孙女——文怀萱。
文怀萱本不想趟这浑水,但是这却是一次接近东方晴的好机会,既然已经决定了不想和东方雪再来往,就要做的坚决才是,因为去做了东方雪陪嫁,本来有一家很是不错的婚事搁置了下来,媒人带了话来,说对方要再看看,不就是对方嫌她和东方雪搅合在了一起,坏了名声。
文怀萱上前给静怡郡主行礼,问道:“郡主,怀萱可否说两句话?”
静怡郡主还未说话,东方雪见文怀萱站出来,还以为文怀萱是为自己说话,还未等静怡郡主说话,已经抢着说道:“但说无妨。”
文怀萱起身,问那云想裳:“云姑娘看着得有十岁?”
云想裳答:“禀小姐,想裳到得腊月里十岁。”
文怀萱呵呵一笑:“二小姐像云姑娘那么大的时候,曾在我们府上住过一段时间,我瞧着这云姑娘的容貌气质,倒是和二小姐那时候极为相似呢,真如李小姐说的,这云姑娘和二小姐有缘分,单等着二小姐回门的日子来给二小姐庆祝呢。”
众人中知道文怀萱和东方雪关系的人不在少数,此时听到文怀萱这样一段话,都很是震惊,本以为文怀萱会和自己的亲表妹同仇敌忾,毕竟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也想不到文怀萱居然帮了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东方晴。
且因为文怀萱自小和东方雪熟悉,她的话更有可信度,不管那云想裳到底长的像东方晴还是东方雪,明日东方雪长相气质都和一个戏子似的消息怕是会传遍整个盛京。
东方雪气恼,上前指了文怀萱道:“文怀萱,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要这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