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离开之后却不着急出基地，而是去了北边那片废楼。
直接开了透视，一眼扫过，人影立马能够锁定。
瞬移过去，隐藏在暗处的人眼前立马出现一个曼妙的少女。
“不愧是杨教授得意门生最优秀的作品，你主人要是知道你和她看上了同一个男人，估计都要后悔死了。”段波轻笑一声。
千金冷漠的看着他，眼中杀意一闪即逝，“你大可再说一句废话。”
千金的厉害段波亲眼见过，当然不敢造次，再加上教授传过来的资料，段波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不敢不敢！给您的东西就在我手上，但是您总要——意思意思吧！”段波讨好地笑了两声，手插在裤兜里，身体靠着后面的墙。
千金看着他，冷冰冰问道：“你想要什么？”
段波笑了一声，“痛快！杨教授的代码我也只能分次给您，毕竟这么大的事，相信您也能理解。我们想要的也没什么，就简单问几个问题。”
千金嗤笑一声，神情冷漠，看着段波好像再看一只蝼蚁般漠然。
“问吧。”
段波也不在意千金的态度，直接问道：“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千金：“异能者里面出了叛徒和丧尸勾结在一起。”
段波若有所思，又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千金这次却摇摇头，“我不敢靠太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千金的话真假参半，段波即使怀疑她说了假话也无从验证。
段波自然能想到这一层，他笑了笑，“离得远，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那您有没有看出来他们在干什么？”
段波问的问题很奇怪，他好像不知道那个异能者和丧尸见面之后的信息，但他这么问，的确有他不是那些人一伙的嫌疑。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查？
千金平淡说道：“他们交谈结束之后丧尸群就散了，自然是在商量聚集丧尸群的事情。”
千金回答的十分顺溜，假如千金的回答有说谎或者故意乱说，他相信自己分辨得出来，咳看她这副样子，段波却不知千金是如何想的了。
段波猜测着千金，千金同样也猜测着段波，段波是什么人暂且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应该是第一个炮灰棋子。段波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穆修远，却因为不够人性化而无法品尝享受恋爱的滋味。
千金回忆张小语和穆修远失踪的那天，她坐在乱石堆上，四下无人，段波嬉皮笑脸的凑上来，不经意似的问她：“你有杨教授的0计划完整版吗？”
这句话像暴雨惊雷，将千金的思绪化成了两半，她不动声色地说：“没见过。”
很少有人知道千金之前杨教授其实研制过一种更人性化的人工智能，它比千金更像人类，杨教授为了追求极致，甚至专门编写了一套复制上人类感情和性的代码，只是后来听说实验失败，这套代码被称为初代0计划。
段波却不依不饶的追问：“我听人说张小语是杨教授的得意门生，难道你竟然不知道能拥有人类情感的0计划？”
但凡知道0计划的人要么参与过杨教授的实验，要么身居高位偷藏了一份代码，要么就是听过闲言碎语，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千金看着眼前的段波，心里将他身后的人归结成了第二类人。
段波的声音拉回了千金的心思，“这个东西就交给您了，我会回去告诉我家大人的，很高兴能和您合作。”
段波手里拿出了一枚小芯片，递给千金。
千金看着芯片，接过去却没急着检查，而是眼神冰冷的看着段波。
千金是背着张小语出来的，眼前的段波知道，并且自己说出来的这些信息，也向未知的敌人透露了信息。
不过千金不在意这些信息，对方不是傻子，查了自己的底细，肯定知道信息的暴露。她担心的，是不想让张小语知道。
不让张小语知道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这些知情人士不在张小语面前晃悠。
千金翻脸不认人，段波只慌了一瞬，就安定下来。
这显然也在他意料之中。
“您要是杀了我，倒也无所谓，主人不会为我报仇，不会有人在意，只不过下一个给您送东西的也许就不如我这样机灵。您也大可见一个杀一个，但这也未必麻烦。说实话，我也只为保命，您要是不介意，往后有什么我知道的也大可告诉您一声。”
“再者，过了今天，您我一条阵线，往后有张小语问起来，我也什么都不敢说。”
段波一番话说下来，全是真切的利与弊放在千金面前。
千金聪明段波知道，聪明人怕什么，想要什么段波也知道。
千金倏忽一笑，灰暗的楼道里，这一笑让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段波心道：这幅皮相倒也难得。
“你家主子想做什么你大概也不知道，但你也可以回去告诉他，我想要的若真的到手了，其他倒也与我无关。”千金轻飘飘说了一句，修长指尖捻着芯片，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楼道里已无人影，却还有一句十分轻柔的话：“有些事情我可以一试，但你们最好不要来试探我的底线。”
徒留原地的段波长松一口气，他猜对了，这个机器人其实也根本不在乎人类怎样，它想的其实就只有自己，所以从它的目的下手，只要开始合作，直到它目的达成之前他都没事了。
出了废楼，千金漫步在林子里，回想起多少次午夜梦回张小语捧着她的脸喃喃自语：“千金，你要是个人就好了。”
这话让她心里苦涩，却也无可奈何，真正让她心惊肉跳，狠下心的是最近一次张小语随口一说的：“千金，幸好你不是人。”
她不是人所以也就没了很多种可能性，她想为她自己争取，这也是给张小语的选择。
抬头看了看空白的天空，千金想：从她自张小语手中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和她的缘分，她只是一个机器人，但她愿意献祭出自己的所有，换取张小语能对她的另一种态度。
她不想做张小语最亲近的人，她想做张小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