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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热牛奶。”
大白天来到这里点这种单的人——唯之遥头也没抬,倒了一杯热牛奶递过去:“高显,虽然你是没什么,但出现太频繁的话,我在这里还是会被源氏发现的……”
自从知道唯之遥在这家夜店“打工”之后,高显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他依旧是带着营养不良的虚弱苍白,但是衣服行头还有外貌都整洁了许多,喝了牛奶后脸上也恢复些许气色:“我很小心,不会被发现的。”
“主要是不想再让你来这种地方……你也知道夜店是……”
得知他对其怜开枪的真正原因之后,唯之遥也想通了,她理解高显的选择。说不定那样的结局对其怜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因为韩涟死后,其怜就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
脸上总是波澜不惊的其怜才是她们之中爱得最为刻骨铭心的那个。从遇见一直到死去,她都是爱着韩涟一人啊。
高显把荷包叫给唯之遥保管,一直的心结在找到人倾诉之后也解开了,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你来夜店就只是为了喝牛奶吗?”唯之遥满脸黑线的给他添了满满一杯。
“不是,还有来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我很好,不劳费心……”
高显蓦地转换话题:“唯之遥,你对千里哥是怎么想的?你心里,对他的真实看法是什么?”
沉默充斥着狭隘的空间,装着冷饮热饮的机器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唯之遥放下壶,平静一会儿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高显说着,凑过来小心翼翼道:“难道你对他结婚的事,就没有一点难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曾经不只是一点难过,而是非常非常难过。他们婚礼当晚放的焰火映在客厅的落地窗玻璃上,真的非常漂亮,斑斓多彩,让人应接不暇,她没有勇气开电视看直播,也不敢开窗听那近在咫尺的声响,只能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焰火,以一个女仆的身份等候着外出的朱雀回家,不然就没有薪酬。
她在等着,自己忘记。
她不怪,她真的谁都不怪。
现在此时,看着唯之遥异常平静的侧脸,高显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不要怪千里哥,他也是身不由己。”
唯之遥看着他空了的杯子:“还要再添吗?”
“你在生他的气?”
“不生气。”
以前可能会的吧……现在,已经生不起气了。
高显见她不想再提起千里,叹口气之后终于转入了正题:“之遥,先撇开千里哥不谈,我不想看其怜的覆辙重蹈,你来为我提供血样研究抑制剂吧。”
唯之遥摸摸脖子上的小荷包,黑色的眼睛出现了久违的神采。
傍晚。
伊莎脸上带着惊喜:“哎?要我教你日语?那是不是就可以常常和阿显先生见……”
说着她自觉失言赶快低下头,脸蛋却是绯红一片。
唯之遥见过她看高显时那副至死不渝的痴情模样,也真心觉得伊莎是个好女孩儿,如果他们能成的话,也不错呢……
“还希望你可以帮我。”唯之遥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她。
去高显藏身暂居的实验室的话,不懂日语不会坐车可是非常困扰的事情,虽然地铁公车非常发达,但是自己不认路的话那也是白搭,因此懂日语非常重要。
伊莎完全沉浸在可以和阿显先生常见面的美好幻想中了,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证你学后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和阿显先生谈恋爱吧!”
她表情很是懊悔。
唯之遥赶快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是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毕竟这里是日本,学会日语也是一种生存手段啊。不然走丢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也是哦。”伊莎听了又笑起来,然后拉着唯之遥晃晃,“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对他出手啊……”
这个时候的伊莎不是公主里的中流砥柱,只是一个陷入爱河的小女生。她跟高显年岁相仿,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高显应该不会在乎她的职业。
唯之遥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绝对不会。”
伊莎高高兴兴的去找语法书了。
这件事还没捂热,就被晚归的朱雀刨了出来。他脸色很不好的看着唯之遥不情不愿的把语法书交上来,然后两手一开就把书撕成了两半,四半,八半……
纷纷扬扬的纸屑从头顶飘下来,唯之遥低下头。明天,要找伊莎道歉了啊,把她的书弄成这个样子……
朱雀坐下冷哼一声:“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唯之遥没吭声。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无理取闹。
“抬头看着我,不要以为沉默就可以躲过去!”朱雀伸手卡住她的下巴,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为什么你向别人请求帮助,不找我?”
为什么?
看书被你撕成这样就知道了啊。
“对不起。”
“你在故意气我吗唯之遥?”朱雀狠狠松开她,站起来走了几圈,停在她面前,“不用她教你了,我自己来。”
唯之遥只是垂首立着:“是。”
朱雀走到睡房门口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再转身看时,唯之遥已经蹲下身用手聚拢着地上的碎纸片,头发带着逆风的弧度微微扬起。
她抬起头:“还有什么事吗?”
“收拾干净点,不然就别想睡觉了。”朱雀迈动长腿,把自己和唯之遥隔了起来。关上门后,他倚着房门闭上眼,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朱雀不知道有多想把诅咒她得不到幸福的那句话收回来,但是她已经听到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唯之遥到底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在他心里的一处扎了根,默默的发芽生长了,他对她的在乎已经不同于主人对女仆的那种驱使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仔细的想了想,这应该是自己占有欲太强的原因,不想让自己发现的、稍微比较称心、长得也过得去的女仆在服侍自己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别人——
一定是这样的……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