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一起,酒吧马上就变得疯狂了起来,台下的人高声喊着,认识不认识的人不停的跳起来撞在一起,其中还有一些是老外,也是满脸的兴奋和激动。
看着这一切,从树村的摇滚乐手们到酒吧这些疯狂的人们,张晓夜突然明白了,虽然旋转木马没什么名气,虽然他们不敢演唱还是技巧也算不上有多高明,但他们是用心在唱着这个时代。
摇滚是小众的,地下摇滚圈子更小,它不像摇滚乐那么广泛,但二三十年之后,如果要找一种音乐类型来反应时代、社会以及这个时代的生活的话,绝对不会是流行,就是摇滚和鼓仨他们这些所有知名的不知名的摇滚人。
云彼方她们早就嗨了起来,张晓夜也逐渐被这种疯狂给感染,想着穿越过来所看到所听的到一切、想着家里的父母妹妹、想着旅程上的所有、想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和人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他终于还是从一个穿越旁观者的角度更深入的融进了这个时代。
然后,听着旋转木马的演唱就感觉非常的爽,一个个鼓点、一声声唱词仿佛都将心里所有负面的东西都给发泄了出来一样。
旋转木马一口气唱了三首歌,气氛嗨到了顶点,一曲终了终于暂时停了下来,准备喝一口水休息一下,让张晓夜他们上。
就在酒吧刚安静了一点,人群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大爷的,唱的什么J8玩意儿,换一个儿。”
鼓仨他们对此不以为意,好像早就习惯了一下,还是按照节奏下台,又拍拍张晓夜的肩膀道:“该你们了。哥们儿,留一点儿,今儿看起来不太好搞。”
“你是说底下会有人起哄喝倒彩?嗨,无所谓。”张晓夜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并不出名的乐队这样唱现场,应该说是避免不了会遇到这种情况的。
“好了,走吧。”方媛媛招呼一声,四个人先后上台,再次整理收拾乐器,准备好了之后都给张晓夜打了个OK的手势。
这是张晓夜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唱歌,也可以说第一次直面这么多的现场观众,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谢谢旋转木马,他们唱得真棒。”张晓夜先表示感谢,然后才接着说道:“让旋转木马先休息一下,现在换我们给大家表演。记住我们的名字,我们是逃学计划,鼓手李茜、贝斯方媛媛、吉他云彼方。我,张晓夜。”
“豁,美女乐队,就是多个男的。”台下传来的了惊叹的声音,因为女性玩摇滚的比较少,所以就比较罕见,云彼方她们的登场还挺让人意外的。
少见是一个原因,加上云彼方她们仨本身长得还挺漂亮,这就是异类中的异类了,台下起哄吹口哨的到处都是,估计她们以前出来演出也是一样的。
“美女,唱个三俗点儿的,衣服穿得凉快点儿更好。”
台下的起哄变成了调戏,张晓夜本来不想理会,准备要开始了,站在左手边的云彼方指着台下却是说道:“操/你/妈,你他/妈要听就给我闭嘴,不听就滚出去。”
从树村到这家叫街口暗号的酒吧,从鼓仨他们到酒吧里的人,几乎都是满嘴脏话,好像不说粗口就没法说话一样,云彼方张口就来张晓夜也不意外了,这个圈子就是如此。
台下的人既然能起哄出言调戏那也不是善茬,被骂了一句顿时就昂着头道:“操你/大爷,你丫就一婊子,老子今儿个就站在这里啦你想怎么着?”
云彼方没有再搭茬,而是转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她骂人归骂人却也很克制。
不知道该用什么掩饰
梦想的距离如此遥远
从来看不见什么希望
就好像一直站在梦想的旁边,怎么也靠近不了
摇滚不一定是嘶声力竭的呐喊,不是把嗓子唱破了就是摇滚,逃学计划原本是女子乐队,包括这首《幸福的旁边》在内的歌曲风格上都要比旋转木马的“软”一些,唱起来没那么用力。
当然,鼓声依旧强劲,摇滚本身就是鼓和贝斯的音乐,两者带来了低沉、震撼的节奏,虽然很多人确实听不出来贝斯,但贝斯却是少不了。
节奏上来,酒吧里很多人又开始进入了状态,只是刚才的人一直在起哄,眼看简单的嘲弄嘘声影响不了演出,更是直接将瓶盖往台上扔,摇晃啤酒之后喷上来。
张晓夜皱皱眉,不得不停下来,他没有接着唱,李茜她们也就跟着停了下来,他看着台下就道:“朋友,你要是觉得我们不顺眼你可以走,不要影响我们。”
“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乱七八糟的唱的什么玩意儿。”
他这样连其他观众都看不下去了,道:“土鳖,这是摇滚,他们唱得停好的,你要是不懂摇滚就出去,别在这儿捣乱。”
张晓夜在台上就道:“如果大家觉得我们唱得不好,我们可以不唱,如果是故意捣乱,那麻烦你离开。”
“J8摇滚,老子觉得不好听就是不好听,你们要唱可以,唱其他的,让那三个女孩儿唱你滚下来。”
“你他/妈欠抽是吧?识相的给我闭嘴。”云彼方火气起来了,台下的本来就是在故意捣乱,这时候更是将酒瓶子给砸了上来。
“操,干他丫的。”张晓夜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彼方已经将吉他扔了过来冲下台去。
她这一动手,酒吧顿时乱成了一团,无关人员迅速躲朝了一边,张晓夜当下立即放下吉他也冲了过去抓住云彼方,“别打架,别打架,特么要打也先让我动手啊。”
几分钟的混乱之后,外面警笛声响起,逃学计划四个人全部被带上了车,李茜和方媛媛虽然没轮得上动手,可也是当事人,所以结果也一样。
警察局里,张晓夜他们直接被扔进了审讯室,他没想到来到京城的第一夜居然会是在警察局里度过,而云彼方她们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对此根本就无所谓,这好像是惯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