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唯一错愕地看着怀里的项御天,他在做噩梦。
“别杀她,别杀他们……不要……”项御天梦呓着,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嘴唇恐惧地嚅动着,“母亲……母亲……”
“……”
江唯一握着香水瓶的手跟着在颤抖。
那一场灭门之灾应该是项御天内心深处永远抹不掉的一种痛,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一无所有。
她能想象,年少的项御天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的那种恐惧和痛苦,那种一夜之间只剩自己的悲恸。
江唯一握紧香水瓶,一手缓缓拭去他额上的汗珠,轻轻低语,“项御天,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渺渺,不要走……”
项御天攥紧她的手臂,眼睛仍然闭得紧紧的,只有睫毛在颤动。
“……”
江唯一呆呆地听着,眼眶酸涩得差点掉下泪来。
项御天不是傻子。
他有预感,预感她迟早会走……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一个家,给不了一个完整的生命。
对不起,我只伤害你这一次。
对不起,把我忘了吧。
把你心中最干净的那块地方忘了吧,就当她从来没出现过……
江唯一咬住了唇,把心一横,伸手就要按下香水喷雾开关——
“渺渺!”
项御天突然睁开眼,朝她瞪了过去,眼中透出一抹紧张,呼吸不匀,妖冶的脸上没多少血色。
“……”
江唯一都来不及收回香水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渺渺,你还在……”项御天忽然松了口气,从床上坐直,把她搂进自己胸膛前,“还好是做梦,还好是做梦。”
项御天低声重复着这两句话。
江唯一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想问他梦见了她什么,却问不出来……
她都不敢再问了。
因为知道,那对项御天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梦。
“这是什么?”
项御天低眸看过去,发现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香水瓶。
江唯一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有些心虚地收了回来,“没什么,一瓶香水而已。”
项御天只看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手抚过她一头漆黑的长发,“渺渺,我饿了。”
“……”
饿了。
像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拖延借口,江唯一本来落寞的脸上挂上了笑容,“这边是海口,什么都不多就是海鲜多,我们去问渔家买了烤着吃好不好?”
她也饿了。
饿,就会走不动路。
吃完海鲜烧烤再走也不迟,不是吗?
“走。”
项御天二话不说,抱着她下了床。
正是海中鱼虾蟹的收成潮期,江唯一开着跑车到附近的海边集市区。
几只大渔船停在海边,打渔的人正用大网将成千上万的虾、蟹往船下卸货,都是些活蹦乱跳最新鲜的……
项御天和江唯一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名贵的跑车造型不是普通轿车可以比拟,再不懂也知道价值不菲,加上两个高挑个子的男女,穿着不俗,如模特走T般吸引所有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