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那些车没有丝毫怀疑,跟着离开。
江唯一和夏玉琼顺利离开那里,去往机场。
冥冥之中,或许是注定了她和项御天是有缘无分,一到机场,居然让她们拿到最快一班回到国内的机票。
似乎有什么正在急着送她们离开。
当天夜里十二点,转了几趟车,江唯一和夏玉琼两个人回到海口。
该是疲惫的,可江唯一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累,只觉得心灰意冷。
到这一刻,她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夏玉琼带她回来是不是肯就这么平淡地过回以前的日子。
还有项御天。
离开,是她今天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可以避免矛盾的激化,可以避免让项御天过早地知道真相。
不让项御天知道,这个似乎已经成了刻在她骨头上的信念,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下意识地拒绝让真相暴露在项御天面前。
可这一回,她想,瞒不住多久了。
一到家,夏玉琼将东西放下,连坐都没有坐就扯着江唯一的手臂出家门。
“妈,你要带我去哪?”
江唯一问道。
夏玉琼年迈,走路颤颤巍巍的,带着吃力,江唯一上前扶她,被夏玉琼冷漠地一把推开。
江唯一只能跟着夏玉琼的身后往前走。
两人一直走到墓地。
这边葬着她父亲、姐姐、姐夫的遗体,她后来才知道,AN在京华墓园也为他们立过英雄衣冠冢。
夜深,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只剩下夏玉琼手中手电筒的光。
墓地的路不好走,到处是青苔,夏玉琼连连滑到,江唯一扶住她,一次次被夏玉琼推开。
夏玉琼一直走丈夫和大女儿的墓碑前,将江唯一用力地攥到碑前,冷漠地道,“你给我跪下。”
夏玉琼将手电筒照到墓碑上,上面照片中姐姐笑得灿烂的脸忽然在夜里亮起,那笑容在夜色下显得惊心动魄。
江唯一直视过去,乍一眼见到灯光中的姐姐,心中一怵,直接跪在地上。
她的眼中有着惧意。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跪着,好好反省。”夏玉琼盯着她道,“向你的姐姐反省反省,告诉她,你做了多少好事!”
“……”
江唯一沉默地跪着。
夏玉琼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上大女儿的照片,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着大女儿的照片,一张年迈的脸微微抽搐着,眼中涌出泪光,“小茜,你爸走的早,你年轻轻的就撑着这个家。你有疼你这个妹妹我是知道的,可你看看,她又做了什么。”
“……”
江唯一听着妈妈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夏玉琼站在那里,一想到自己还和仇人住了几天,把仇人当自己的女婿,她就恨得直打哆嗦。
她转过身,伸手就在江唯一肩膀上狠狠地打了几下,“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不替你姐姐报仇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仇人在一起,连孩子都有了,你简直是在造孽!”
她打到的是江唯一在愈合的伤口。
江唯一跪在那里,咬紧牙关一动不动,硬是将痛意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