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有些愕然地看向项御天没有表情的脸,原来他连项荣锦都怀疑过,她还以为他对项荣锦是完全恭顺的。
“幸好啊,我没害过你什么,否则,我还真是养了头小狼崽在身边,什么时候反咬我一口都不知道。”
项荣锦说着,想到刚刚收养项御天时的种种,项御天的那种眼神还真和狼似的,不禁笑起来,笑得越发开怀大声。
“……”
江唯一坐在那里,看着项荣锦大笑,一脸的莫名。
有什么好笑的么?
项荣锦笑了很久,项御天和江唯一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一直看着他笑,项荣锦忽然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项御天的目光一深,站起来冷声道,“水!”
“是,少主。”
一旁的女佣连忙递上一杯水给项御天,项御天接过就递到项荣锦的唇边,项荣锦抓着杯子有些着急地喝下去,喝一半洒一半。
连被子上都洒到了。
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子,可他偏偏才是中年,本该起码还有十几年的气力和斗志。
江唯一怔住,站起来从一旁抽起纸巾飞快地擦干被子上的水,一代枭雄肯定是不容许自己这么狼狈的。
这种人脸比命重要。
她飞快地擦干,飞快地将纸巾扔掉,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咳咳……”
项荣锦咳了好久才止下来,将江唯一的动作尽收于眼底,他的脸上有些难堪,按着项御天的手臂在床上坐直起来,声音厚沉地道,“好了好了,就几声咳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坐回去。”
项荣锦推开项御天。
项御天沉默地看着他,将水杯递给一旁的佣人。
“当初,我是正好在S市,本想去找杨小宛,但没见到她。”项荣锦正襟危坐,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她和你母亲是闺中好友,就想去向你母亲打听一下,谁知裴家就出了事。”
“……”
江唯一怔然,总算将整个故事拼了大概。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什么都有缘由,如果项荣锦不去找杨小宛,项御天也不会有今天。
“我母亲的闺中好友?”项御天的黑眸深了深,有过一抹思索道,“我不记得了。”
裴家的人来来往往太多。
他不记得有一个叫杨小宛的。
“是么?”项荣锦听着,眼里一抹失望一晃而逝,“光靠一个名字的确不好找,算了,你们下去吧。”
“……”
“对了,把我的催眠师从泰国叫过来,没催眠师在,我连觉都睡不好。”
项荣锦整天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但其实早已透支生命,他现在也根本无法回泰国,只能留在S市。
只能待在这片土地上等着死去。
“是,义父。那我们下去了。”
项御天低头,领着江唯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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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半月高高地挂在夜空,吹过来的风带着几许舒服的凉意,在这种酷热的天气里显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