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边奕有时会安慰几句,但那被小皇帝整蛊了的官员哪是听那几句安慰话,就真当没事儿的?
好在,后日上朝后,不知是谁先提起了十五元宵夜在街上碰到小皇帝的事儿,那时所有人才知原来小皇帝真是说着玩儿的。
因为小皇帝对碰到的所有官员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这回,百官心中才暗暗放了底,不至于上朝时提心吊胆了。
依旧是十五的街上,边奕领着众人走到了城河边。
李予兴致骤来,当即便让莫语去租了条船。
可今儿不同以往,空着的船早被各家租走了。不仅如此,今儿的租价也比平日里高出了几倍。
即没租到船,一行人便只能绕河行走。
河上,一艘艘大小船带灯漂浮着,把这黑黝黝的水夜照得通明。
小皇帝是兴致最高的,拉着花陌四处走,与寻常孩子无异。
一寻冷风吹来,许是岸上人多,倒也不觉得很冷。
李予依旧被边奕禁锢在怀中,一步一步走得极慢。两人好似分开多年的夫妻,终得相见,一刻也不想分开。
然,对面来者却抱了要将两人冲散的决心,带着冬日中的冷风,一鼓作气冲来,将本身的凌厉与冬日的风搅乱混作一团散乱糅合只对李予。
李予躲闪不及,还好边奕动作快,一掌击退了那人。
岸上的热闹瞬间变了味,由最初的喜庆欢乐变成了吃瓜的热闹。
有权有势又有忠心的大家公子早派人来瞧究竟,得知受害者竟是摄政王妃后,连忙带着几个或是护卫或是家丁朝边奕走来了。
小皇帝拉着花陌躲在宫中带来的小将军中,卫启记则早走在边奕前边擒住了那歹人。
那歹人显然有备而来,被抓了也不慌忙,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予,阴森的眼眸让人起了一层害怕的鸡皮疙瘩。
李予皱眉,缓缓走近,当她看清楚歹人的面庞,心中石头落地,后又一下腾地而起,高高挂起。
她正想着要如何解了现下这慌乱不堪的场面,不想,上官寒就在不远处。
他一身红衣懒散着走来,手若无缚鸡之力的拿着一把扇子,无力般,有一没一的扇着,浑身散发着祸害人的气质。
李予只瞧了一眼,便在心中骂着:妖精!还是来祸害她的妖精。
想到年前上官寒送来的信,她的心就一纠,竟然有些害怕。
究竟在害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她只希望上官寒能离她远些,越远越好。
可,上官寒却不是这般想,他既送了那封信,又亲自来了,有些事儿,他自是要做的。
上官寒的目光在李予的肚子上停留了片刻,后又看向边奕,阴阴寒意,嘴角勾笑,一抹凌厉,“小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勿怪。”
话虽如此,可上官寒却没半点“还望贵人勿怪”的姿态。
他高高在上,受惯了万人敬仰。哪怕是在郦国,他亦是那悬挂天边等人仰望的人。
上官寒与边奕,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双眼对视,眸中火意分明可见。
对待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上官寒,边奕没想客气,在看到上官寒眼神不明的瞧看李予的腹部后,他就更没理由客气了。
“本王自不会怪公子。”边奕冷笑着看向被卫启记压制在地上的歹人,“但他……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