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秦刚还在省里,陈飞也没上班,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习惯,早上起床时没人对他说一句:早上好、或者洗漱完吃饭了,这有可能是出于年纪的增长以及心智的成熟,在外面处处要逢场作戏,家里又没有人让他卸下伪装去面对的缘故,不得不说,外表越是坚强的人,内心越是渴望温暖,他第一次有了再婚的冲动。
点根烟站到窗前,今天外面又是阴天,雪花好似随时要飘落一般,这种天气气压都很低,带来的就是心情烦躁,陈飞也是如此,不仅是秦刚这个未知的变数,还有自己所有的计划。正当这时,电话响起来了,拿起一看,是杨亚洲的。
“说话呀,方慕天电话都打我这来了,哎..我才离开几天”杨亚洲在电话那头挺犯愁的说道。
“我还用说么?你要是不相信我,昨晚电话就打过来了,还用等到凌晨十二点么?”陈飞接起电话,心头感到一暖,华夏现在是白天,可欧洲现在是凌晨。什么叫老马识途,就是知道在你沉思的时候,给你充足的时间冷静,在冷静过后才会问你向哪个方向前进。
“呵呵”杨亚洲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他也没质问陈飞,而是说道“方慕天是我兄弟,就是有时脾气急了点,人是好人一个,对朋友也没的说,别因为点事就弄的面红耳赤,惠南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陈飞闻言没吱声,确实,方慕天的脾气有点急躁,虽然出身高贵,也接受过良好教育,唯一一点是缺乏磨炼,说白了,急躁的原因就是受挫的时候太少。
杨亚洲又说“小宣那人我也见过几次,从底层混起来的,能挤进我们这个圈子,实属不易,该帮就帮一把,秦书记那边我也知道,但是你要给他扶起来不是难事吧?”
“你就一点没有怀疑我的意思?”陈飞忍不住问道。
“患难不一定见真情,但日久一定见人心,这些年我经历的多,你也不一定比我少,几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你就跟我说:我这个位置能帮你很多。这是忘恩负义之徒能说出来的么?”杨亚洲在那头点起了烟“兄弟,即使你真的坑了小宣我也不怪你,我就是想说,人在做天在看,路不能走太偏,话也不能说太绝,谁都有五脊六受的日子,看别人躺下,就要多想想自己怎么才能站得稳…”
“操,整的还挺煽情..”陈飞笑骂了一句。
“别笑,我跟你说认真的”杨亚洲在电话那头喊道“你所处的环境太过复杂,说不定哪天发生点什么,不有这么句话“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路是什么,是朋友?多个朋友,肯定是没坏处的”
“我发现你出去几天大道理学会一堆,你去追寻恩格斯足迹去了?”陈飞笑着问道。
“别笑!我他妈认真的”杨亚洲喊道。
“呵呵”陈飞点起一支烟,缓缓说道“人玩人那是傻逼,我玩的是人心,话我不多说,事我也不多办,两天之后看结果吧,就这样”说完,挂断电话。
正当这时,刘成民的电话打进来,他想了想,还是接起来“首长,早上好”
“别跟我扯淡,我问你秦书记去哪里了?你这个当秘书的有没有一点责任感?你知道你是为秦书记服务的么?你知道大院里现在工作乱成什么样子了么?”刚接起来,刘成民就咆哮不止,他也是感到不安: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假如有新来书记,第一个要换下的人就是刘成民。
“厄..我正在抓紧时间联系”陈飞声音发虚的说道。
“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务必要联系上秦书记,要不然…要不然..我拿你是问!”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把陈飞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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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完成任务”陈飞声音爽朗的回道。听见电话里传出忙音,他才把电话扔到一旁,有些无骨的躺倒沙发上…
另一边,战玉楼拿到小宣合同的事不胫而走,一大早电话就响个不停,他虽然心情烦躁,可这电话还不能不接,想当大哥得有小弟,想独吞肥肉得有刀叉,说白了,没人捧,他依旧只能干一半的活。他刚挂断一个村长的电话,敲门声就响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无敌真他妈寂寞啊..”
“哎呦,这是什么风给你吹来了?”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门外这人。
“西伯利亚狂风呗,咋地,我还没空手来呢,就不让我进去啊?我这是要空手来是不是得给我踢出去?”子龙站在门外笑道,他手里拎着几条烟几瓶酒。
“那行,进来吧,换鞋啊,地刚擦完..”战玉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随即掉头往回走。
子龙也没跟他犟,很规矩的把鞋换了,把烟酒放到茶几上,看着翘二郎腿的战玉楼,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说道“别端着了啊,容易闪到”
“有事说事”战玉楼回道。
“我老板让我来的,管你要两千米路,给他前妻的弟弟”子龙直接说道,语气一点也不虚。
“呵呵,秦书记都要走了,我认识他是谁啊?再说了,他跟方慕天是一伙的,我跟许文杰是一派,咱们有对话的必要么?”战玉楼耿直回道。
“你也先别急着拒绝,这么说,即使秦书记要走?你能撼动他不?他没事给你来一下你难受不?”
“你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我来找你也是有事求你,但不代表我的低你一等说话对吧?”子龙直接把烟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根自己点着,缓缓说道“这么说,你和我老板的矛盾,就是因为许文杰,但是你俩之间并没有直接矛盾,有句话是: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是朋友,你好好想想这句话”
战玉楼闻言,也点起一根烟,子龙的意思是:朋友的敌人也不一定敌人。平心而论,他是不愿意招惹陈飞,尤其是马上夕阳西下的陈飞,疯狗总是在临时前咬人最疼。
“就两千米,说白了没多少钱..”子龙适当的在一旁点了一句。
“中路和高尔基路路段”战玉楼犹豫了半天说道,这正是他当初跟小宣换的,白天人多车多,难度大,是块廋肉。
“那行,谢谢了”子龙很直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