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中生有气。”
雪白小松鼠啃着松子,淡淡回应道。
“无、中、生、有?”
紫衣少年喃喃,重复这几个字,突然一下瞪直眼。
“御系宝气排名第一的无中生有气?号称能削去时间痕迹,创造无物!不是只有九星城那位老人才能炼制么?”
“难道你不曾听闻,那位老人有个后人,视为心头肉、掌上珠。”
“是他?”
紫衣少年看着风晌,炯炯有神:“我听说,他将来是要继承星天塔和绝宇宙之位的,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
当年我娘亲去天穹,途中向九星城求了一道十阳霸灭气,后来遭遇劫难,饮下此气,十倍之战力,直接在五行天踹出一个窟窿,至今没有愈合。”
雪白小松鼠吐了吐舌头,啃完最后一粒松子道:“知道就好,他这等人,能结交就结交吧,不过听说这位少爷眼光奇高。”
“难道我还配不上做他朋友?”
紫衣少年自信笑道:“九星城与各大修域向来互惠互利,我道出我的身份,他肯定乐意与我结交。”
“那你去试试呗。”雪白松鼠道。
……
乘黄瞪眼,口鼻翕动,冒腾金焰,脑门上有个显眼的大包,红通通的,带来阵阵刺痛,此刻,它愤恨无比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风晌淡淡笑了笑。
从大腿上扒开银色小猪,捏住它一绺卷尾放到地上,谁知这头小猪天真憨厚,仍死死抱着风晌脚踝。
风晌见状也是没办法了。
“仙古有个凡人,从泥沼救了一头老牛,谁知那是你十八代前的祖先,老乘黄。
老乘黄感恩凡人,让凡人骑着他,凡人从此踏上仙途,这凡人修仙,真是了不得,一口气修到了仙王。
从此啊,你老祖宗和凡人的故事就成了一桩美谈。我从星海钓上你,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你让我也骑骑好不好?”
风晌对着乘黄,笑眯眯的,居然还编出了一个故事来。
乘黄听闻,怒气稍降,思虑了半晌,半信半疑,疑惑自己是从山海鉴中诞生的,哪来什么十八代前的祖宗?
“我哪来十八代祖宗?”
“山海鉴诞生于仙古,是灵气宇宙的另一端的至宝,当年仙古落幕,华圣执此鉴招万兽万妖精魄,你这乘黄血脉震撼仙古,非同小可,自然也入了其中……”
风晌轻轻一声感叹。
“是么?”
乘黄眼睛一亮,别说,风晌这小嘴皮子挺溜,忽悠得乘黄信以为真,且对自身的血脉生出一股自豪感。
“乖,让我骑骑吧?”风晌笑道。
乘黄皱眉,想到自己先前酣睡,就是被这小子打搅,脑门至今还有个大包,疼得要死,脸色顿时冷下来。
“小子,我老祖宗是被人救,我是被你锤,我们之间不叫缘分,叫恩怨!”
风晌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我是救你!你且放眼看看这四周,他们哪一个不觊觎你的乘黄血脉?若非我及时唤醒你,拖拽上来,你迟早被凶人抓住,抽干血脉。”
“是么?”
乘黄狐疑,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和周围所有人没什么区别,同样垂涎觊觎自己的乘黄血脉……
“自然如此!”
风晌言肃态笃,道:“我不但要救你,还要救其他山海灵!
这附近有个恶棍势力,叫做血脉魔宗,专门高价收购山海灵,你看这钓竿,就是抓捕你们的利器!”
“如此说来那我危险了!”
乘黄一惊,望了望四周,可不是,人人一把钓竿,急忙道:“我如何能信得过你,万一你也……”
风晌笑着拎起银色小猪:“你看,这小家伙如此依赖我,信任我。我怎么可能与凶人为伍?”
乘黄瞥向银色小猪,小猪忙点头,如此神色间还是有些忧虑。
“你若还不信,我送你去无中生有世界,那里面鸟语花香,灵气充裕,且有数不尽的宇晶,你大可在里面享受,绝无人打搅。只要记得我的好,过几日出来,给我骑上一骑便好。”
风晌说话间,划开一道空间隙,乘黄朝着里面望了眼。
果然是个好地方,只见里面银湍飞瀑,仙气弥漫,挺拔秀峰无数,还堆积着许多亮晶晶的石块。
这亮晶晶的石头,是灵气结晶,几生几世都吃不完。
乘黄动了口腹之欲,道:“那好,我就去你这世界里面坐坐,看看你到底有没骗我,反正这星海也不安全了。”
风晌笑着目送乘黄进入。
山海鉴诞生出的灵,不是一步一个台阶印升上来的,没几分城府,都不想想风晌话语中的连番漏洞。
这头乘黄性情执拗死板,如果强迫让它屈服,估摸宁死不从。
但要是潜移默化,取得信任,自然能随便骑它。
“传说骑乘黄者,生机不会流逝,境界瓶颈再难突破,拥有无穷的岁月,总会遇到那么一丝契机。”
“非但如此,垂死的修主,若是吸干一头乘黄的精气神,足以延寿亿载,这期间如果能再做突破,那可就彻底脱离死劫了。”
“……”
众多的修士议论纷纷,说不羡慕是不可能,拥有一头乘黄,慢慢调教,日后等若多出一条性命。
“继续吧。”
风晌拿起钓竿,正准备钓下一只山海灵,忽见远处飞来一个紫衣少年。
“是九星城风晌兄么?在下溟古修域夜九殇,早就垂慕炼星师盛名,今日有缘一见,果然是天骄人杰。”
紫衣少年丰神如玉,朝风晌一拱手,带着温和的笑容。
溟古,帝域之一?
风晌微微点头,不曾有过交集,想不到还是被认出了,挥手荡开仙云的守护光幕,腾挪出一片位置。
“请坐。”
“客气。”
紫衣少年笑容温和,亲切友善,手中更是握着一把折扇,敲开了话题,这位风公子其实不如传言那样傲慢,还是易处的。
“夜兄怎知我的来历?”风晌问道。
“呵呵,方才见公子出手,一道神秘炼星宝气横空,感觉到一丝特别的气息,我思虑,应该是无中生有气。”紫衣少年轻轻笑道。
“原来如此。”
风晌了然,旋即,他目光炯炯,望向紫衣少年的头顶,那块精致的紫玉沉浮,垂落下一缕缕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