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无有实质且只显露出一半的巨剑,“不,这只是投影。”如临大敌,秦锋一手将丹华拉至身后。
“已经是两次了!是当真想要试探本尊的耐心吗!”但听脑海中传音而至,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身影凭空凝实而出。
元婴修士!
不理会被护在身后惊魂未定的青娥,秦锋硬着头皮作揖:“只是我的同伴一时冲动,还请前辈见谅。”
“见谅?哼,要不是本尊出手及时。不然卖主有了什么意外,千年的信誉都被你们几个毁去。”冷哼着,剑修指着丹华:“你们可以走,但她必须留下!”
秦锋顿时抚剑喝道:“阁下莫不要欺人太甚了。”目光如炬,大有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意思。
气笑,剑修森然冷喝:“很好。第四条令,凡有人于本拍卖会场中出手,本会场护卫皆有职责将之抓获,如遇反抗者皆有权当场处死!”说话间,禁制触发,篆满铭文的阵法将整个套房笼罩,四面八方上百把金色飞剑更是指来。
有多久了?再没有喝元婴级的修士交手。“不要恋战,破开阵法我们就杀出去!”压住心中战意,秦锋悄然传音。
同时森冷的撇了身后那青娥一眼,当是剑修托大,未予施加任何保护。届时有机会直接用熵仪眼将之灭去。
也许是森然的目光将之惊骇。趁着剑修还在迟疑,青娥终于出言:“前辈,还请住手!只是一场误会。”
然或许是自知并无十全的把握保护身后那不过炼气士的女娃安全,剑修迟疑道:“他们要杀你,你都不追究了?”口中虽然强硬,但面色已经是有了些忌惮。
青娥连连点头惶恐道:“是的。惊扰了前辈,实在是万分抱歉。”
“哼,算你们三个走运!”轻蔑地环视一眼,剑修径直带走青娥离去。
目送着离去带上房门,秦锋森然道:“别让我在城外遇见你。”转过头,看着还犹然一脸淡漠的丹华,心中忍不住暴起。
碰。
猝然,将之按在按在墙角,“够了!丹华,你差点害死我们!你从那鬼地方出来多久了?怎么总是不谙世事,与人格格不入!”
“主人息怒。”
“冷静点,丹华也是因为才贸然出手的。”
赵懿雯与罗琦同时来劝阻,秦锋犹然不动,但见着丹华无有表情的面孔更升无名火。
突然,丹华嘴角勾起笑意:“我好高兴,秦锋不顾是非袒护我,然后又生气。”说话间抓住秦锋无意抵在胸前的手臂拉紧靠近冰凉的心口,闭眼贪婪道:“自你与我从那封印结界脱困后,我就一直感到迷茫,现在我终于确定了,我们并没有因此而疏远。”
柔软的触感,秦锋急忙收回手。对这几乎表白的话感到无所适从,转移话题佯怒道:“以后再不要这样任着性子行事。丹华,我知道你异于常人的思维已经根深蒂固难以转化,但至少你在事前先告知我一声。”
笑嫣如花,丹华点头:“嗯。”
适时,秦锋才见着赵懿雯、罗琦面色古怪。
在那时间与现实世界流逝不同步的封印之中,二人又发生了什么?
罗琦自然不敢多问。
赵懿雯也不禁叹息一声,看了看罗琦,又看了看丹华。再没有动怒,心如死灰般无奈道:“秦锋,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秦锋顿时心虚道:“我又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你呢?”但见赵懿雯神色有些低落,暗道着回去好好安抚。同时心中想了想,虽然还际遇了三个有缘无份的女人,其中两个想必已经寿尽,还有一位不知所踪,只要自己不说任谁也不会知晓,藉此才终于感到松了口气。
又望了一眼胆颤心惊的侍女,迁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吧。”而后随之去接收了百吨浮空石,便带领着五百众狂信者,浩浩荡荡返回了浮空山。
待见到了陆岛,才发现不过短短时日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岸边茂密的林地荡然无存,被一座座加紧扩建的营寨取而代之。负责建造的是这里的土著,只有寥寥数百名监工指挥着卖力的苦工。
久违的安逸,孩童青年们再海岸嬉戏,老者在高寨隐蔽下乘凉。布道士则聚拢在营寨外简陋的帐篷群中,被野人围坐间,手舞足蹈用别扭的异言布道。
一路颇有阴霾的面色终于有了些松张,秦锋感慨道:“总算没让我失望,疫病看来是找到治愈的方法了。”被欢声笑语感染,但瞧着朱腾硕大的身躯也在下方走动,便御风落下。
朱腾即刻蹲身行礼:“吾主。”霎时覆盖全身的金色盔甲都为之颤动不已。
“嗯。”随口应声,秦锋左右四顾。走近了才发现这些土著与自己当初所见的并非是同一群。虽然厌恶那些袒胸**的蛮夷,还是好奇问道:“那些土著呢?医修又在哪?我得好好奖赏一下他们。”
朱腾的面色霎时有些古怪,不敢起身反而头埋得更低了,“请吾主恕罪……”原来自自己离去,解药研发的进展并不顺利。医修们便在这岛上寻找新的试验品,最终找到了一颗生机盎然的灵树。
一致认为疫病的根治之法能从这灵树的生命精华中能够得到答案。想要将之砍伐带回,然而这却是那些土著所谓的圣物,自然遭到了拼命阻拦。
言语不通,且这些土著得知了意图之后,再无先前般敬畏,不自量力推攘而来。狂信者们倒是一直保持着克制。不过散修们早就已经是看这些土著怪异的装扮恶心的很,最后推攘间一个土著的阴部擦碰到了一位女性散修,谁也没来得及阻止那土著便被那女性修士唤起灵火烧成了灰烬。
朱腾最后说道:“等我察觉,已经乱作了一团。上百人出手,一息间土著便死了至少三百人。所以我想既然造成了无可调和的矛盾,索性就彻底一点,把他们全杀了!”说罢,抬起头,紧张地等着秦锋发话。
秦锋质疑道:“真是的这样?不是你示意他们动的手?”
朱腾急忙应道:“岂敢欺瞒吾主。”说着悄然抬头,但见秦锋已然冰冷地注视着。急忙辩解道:“吾主,即使没有这桩意外,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只会落成这般。那些土著似乎把那灵树当作他们祖先灵魂的居所,不管我们给他们什么好处都不肯让步。每拖一刻,就有忠实于你的眷民病死。”
顿了顿,朱腾义正言辞道:“然而吾主,即使没有这个意外。放弃汲取灵树精华,罔顾眷民性命,我作为吾主册封的大昱教主也实在做不到。为了我们的眷族,这些土著,他们既不愿信教,又甚至对我们抱有了敌意,就只好请他们去死了。”
朱腾在诡辩。如果当时换作自己当时在场呢?
屠戮土著的恶魔,救难受疫眷族的英雄。还是说为了正义偏袒向偏执的土著?
秦锋沉默,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张雪却突然发言道:“你这是在诡辩,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洗不清你下命屠戮土著的事实。司命,你一定要对教主施以严厉的惩罚。不然日后如何服众,日后如何还有人来信仰我大昱?”
对之没有好面色的罗琦唱起反调:“你是在替那些土著说话,还是为我大昱着想?区区一个侍女,也敢对教主不敬。退一步说就算教主有错,发不发落司命也自有打算,由不得你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