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回家后,越想越担心,他怕包谷猪找人去叶姗家里找她麻烦,她一个女人在家,多不安全啊。中??文网? ? w≥w=w≠.≤8≥1≤z≤w≥.≤c≤o≠m
第二天天一亮,他便赶到了叶姗楼下,两人约好的今天一起去律师事务所,时间还早,因为担心叶姗住在现在这个屋子里不安全,方林合计了半天,建议叶姗要不暂时搬到他们前段时间在西城区租的那个房子里住。
“姗,房子我已经付了一年的房租,出了这事,我怕包谷猪养的那些打手们随时会上门来讨债,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而且房子已经抵押给他们了,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收走,你要不就早点搬出来算了,暂时委屈一下。”
此时的叶姗一片混乱,感觉脑海里如浆糊般,找不到方向感,幸亏还有方林在旁边,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山人,我考虑考虑,回头我收拾下行李,先搬点过去,今天先去律师事务所吧。”
方林和叶姗在附近找了个小店吃早餐,然后在律师事务所门外等了半个多小时,李律师才来上班。
他们以最快的度签了委托合同,李律师从专业的角度给叶姗提出了几点建议。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安机关已经立案,包谷猪的伤情鉴定属于重伤范畴,赵志刚被看守所羁押,当然最后的伤残等级还要等他病情稳定出院后才能做。要想减轻或从轻处罚,必须在案件进入法院审理阶段之前,从几个方面入手:一是和受害方联系,争取能取得对方的书面谅解书;二是就赔偿方面达成一致,积极赔偿对方医药费等各方面损失;三是寻求各方面证据,如果能证明赵志刚是正当防卫过当的话,轻判的可能性就更大些。”
李森说起来头头是道,叶姗终于有了一点头绪,“当然,我还得尽快去看守所会见当事人,只有充分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我才能找到更多有利的证据,争取能有取保候审、判处缓刑的结果。”
说到这,李律师转头看向了方林,“你朋友马佑军的案子后天就要开庭了,我正打算今天去看守所看看他,正好赵志刚和他在同一个监区,今天上午我就一起见见他们了。”
虽然他赵志刚千般不是,可是出了这事,叶姗说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叶姗便急着要去医院,方林劝她不要太着急,现在包谷猪一家正在气头上,怎么能心平气和地谈?倒不如找一个中间人,从中斡旋一下,或许还有转寰的余地。
叶姗回了幼儿园上班,如今,那个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她觉得恐惧,她甚至不敢独自一个人回去,呆在家里。
刚进幼儿园的大门,她就觉得周围人群看她的眼光有些异样,仅仅一天的时间,家里生的变故便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赵志刚打架进了看守所的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顷刻间后脊凉,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尖刀般凌厉地刺向叶姗,如无形的冰刀,摧毁人的意志。
园长把她叫办公室谈话,“叶老师,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希望你能坚强面对这件事,尽快从家庭的变故中振作起来!”
面对这有些空洞和大套的安慰与鼓励,叶姗一晃而过,波澜不惊,“谢谢园长关心,我会的。”
是啊,除了自己坚强,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下班后,叶姗不敢回家,直奔父母家去。不明就里的母亲以为叶姗是今天才从省城回来,还责怪她也不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就赶过来接筱雨了。“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们,怕我们带不好孩子啊,非得到家就来把筱雨接走。”
在自己爸妈面前,叶姗终于放下了伪装,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妈,我不是来接筱雨的,最近可能得你们帮我带段时间筱雨了,赵志刚那混蛋出事了。”
叶姗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瞒得过父母这,话一出口,她终于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孩子了,肆无忌惮地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哭了起来。
“姗儿,你别光顾着哭啊,赶快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一把鼻涕一把泪,叶姗终于哭诉完了,把这些年来对赵志刚的失望和绝望统统说了出来,压抑的时间太久,以前她总是在父母面前极力维护赵志刚的形象,怕他们担心。可是今天,她不想了,她现,伪装得再好,也是伪装不出来幸福。
母亲听得大为动容,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愤怒,她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姗儿啊,你可真是糊涂啊,怎么让他这样为所欲为,犯下如此的弥天大错!”
母亲不由分说,坚决让叶姗和赵志刚离婚,说筱雨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孩子,你还年轻,不能让赵志刚毁了你一辈子,离开他,你才可能有幸福的机会!”
正说着,父亲接了筱雨回来了,祖孙两人有说有笑,一路嘻嘻哈哈地进了门。
母亲强装着笑容,叮嘱筱雨去书房写作业,然后把书房门给关了起来,把叶姗的父亲拉进了厨房三下五除二,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赵志刚的事给控诉了出来。
父亲听完,脸色气得铁青,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恨不能冲看守所去狠狠地打他两巴掌。
“闺女,这事没商量,听你妈的,这个问题上,我和你妈保持高度的一致性,你和那混蛋分开以后,筱雨我们帮你带着,我就不信了,以我女儿这样优秀的条件,会找不到个比那姓赵的混蛋更好的!”
叶姗却眼泪哗哗地掉,“爸妈,我不想筱雨没有爸爸。”
“你当真是糊涂啊,这样的爹,有和没有,能有多大的区别?平日里,只要你有事忙不开,基本上你都是把孩子送我们这来的,什么时候他赵志刚单独带过孩子?”
“可是,可是……爸妈,还是先救他,让他尽量少判刑吧,这也算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努力了。其它的事,待以后再说。”
母亲不无担心,“孩子,你说房子也被赵志刚给抵押了,没有了,那你将来住哪啊?要不就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叶姗也是一片混乱,“妈,当初的抵押合同要一个多月以后才到期,就算是走法律程序,包谷猪他们也没理由现在就来收房子。”
父亲摇着头,痛心疾,说不知道哪辈子造的孽,遇到赵志刚这样一个混蛋,“肯定是你上辈子欠他的,收债来的,不过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还完了。”说完,父亲便不再言语,从冰箱拿出菜来,开始给大家做饭。
冷静下来后,父亲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叫她别说了,“这事啊,还是让姗儿自己做决定,毕竟将来的日子也是他们一起过,我们做老人的,只能做到这些了,将来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们会尽心尽力地把筱雨给照顾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母亲强作欢颜,把叶姗拉出厨房,父亲做好饭菜,大家都没有胃口,强忍着吃了几口,叶姗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蒙头大睡,可睡到大半夜也没睡着。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最后决定明天去一趟老谭那,看能不能找他一起,去医院找找包谷猪他们。
虽然希望渺茫,她也想去试试!
自从包谷猪进医院以后,黑牡丹就消失了,公司所有的业务甩手不干,连人也找不到。
公司一个负责业务的主管曾打通过她的电话,说包谷猪受伤了,话还没说完,黑牡丹就扔下一句话挂了电话,她说:“是他亲口赶我走的,我还回来干嘛?从此以后我和他包谷猪就当没认识过了。”
想想,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包谷猪和赵志刚打架,多多少少都是她黑牡丹从中挑拨而引起的,到最后她反倒成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得干净利落!
第二天,叶姗趁中午时间,去了老谭的小饭馆,吃饭时间,人来人往,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知道叶姗是为赵志刚而来的,根本无暇理会她。
“以后这些事啊,你们都别来找我们了,我就是个做小生意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老谭从厨房探出头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他小赵和包谷猪之间的纠纷,与我老谭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啊,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别来把我扯进去,你回吧!”
叶姗不甘心,就那样站在店铺旁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最后冬梅嫂子实在不忍心,这么大的太阳,莫要中暑了。
店里顾客逐渐少了,冬梅嫂子把叶姗让进屋里,给她倒了杯茶水。
叶姗接过来,还没说话,眼泪先出来了。
“老谭大哥、嫂子,我知道,这很让你们为难,可是志刚他出了这事,都不是我们大家希望生的,当时打架的时候,大家都不理智,一时生了意外,朱大哥毕竟是老谭大哥的朋友,我只是请求老谭大哥能陪我一起去医院一趟……可以吗?”
叶姗的眼泪噗噗地往下掉,一时间,老谭夫妻俩也为之动容,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