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葵一听,这话头不对劲啊,这是要掀起地府大战了是么?要是范老师和阎王这边闹翻了,还要不要好好的愉快的生活了?要是自己没办法投胎了怎么办?这几个人都不是一般人,怎么生个气随随便便就要生灵涂炭呢,钟葵心很累,觉得周围的大人物都很幼稚。中??文网w≤w≠w≥.≈
钟葵向前一步“喂喂,你们等下好不啦,这样,我是当事人,我来做决定,五官王既然道歉了,我现在也没啥不舒服的,就既往不咎,算了吧?”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钟葵,其中范老师的眼神很是无奈,而阎罗和五官王则是感激,宋帝、楚江一副你怎么不早站出来的眼神,看了让人很想揍他们一拳。
“先我要说明一下,我不是不生气,我只是顾全大局,看在阎罗的面子上,我不想找麻烦,还有就是,范老师是为了我好,所以你们要是觉得我好欺负就得寸进尺,我也不介意按照他说的二选一来。”钟葵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差点把自己都感动哭了。
大家沉默了一下,宋帝决定各退一步,“五官王已经道歉了,范教授也打坏了我们的门,我们也承诺会最大程度的减轻对钟葵后世的影响,如何?”
钟葵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个决定可以接受,随即抬眼询问范老师的意思,范老师短叹了一口气,算是妥协。
“好,可以。”钟葵点头,友善的对着五官王伸出手,“不打不相识,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大家是朋友。”
五官王有些惊讶,但还是伸出手,“我的名号叫五官,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五姐姐。”
“嗯,五姐姐好。”钟葵心说多一个姐姐还是阎王,总是不会有错的,阎罗看着眼前大事化小,全是钟葵的功劳,对她的喜爱和怜爱更甚。
“这才对嘛,钟葵,你早点站出来不就完了。”楚江满意的看着这个场景,钟葵一记眼刀射过来,“楚江,你还是闭嘴吧。”
“切。”楚江哼哼唧唧的偏过头,一脸傲娇。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范老师便不愿再多耽搁时间了,转身就要离开,见钟葵没反应,随即催促道,“走了。”
“哦哦。”钟葵跟着范老师走出门,踏过大门的那瞬间,黑色大门应声而塌,堆起了半人高的废墟。
宋帝扶额无奈的大吼了一声,范老师无动于衷的走出去,钟葵时不时回头,现里面的人一个也没出来。
“那个,范老师,他们怎么不出来?”
范老师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钟葵,眼神满是探究还有不理解,“钟葵,你为什么总是为别人着想?这地府的秩序和你有关系吗?你宁愿自损灵体也要退让,你是脑子哪里有问题么?”
这话说得,虽然是好话,但是怎么这么难听呢,钟葵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大家的关系搞的太僵了。”
范老师冷笑,“钟葵,我之前就现了,你是想要投胎还是不想投胎?如果你一心要投胎,你只要完成遗愿就可以了,如今你结交了这么多朋友和阎王,让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你是要一直待在地府了么?”
“啊?”钟葵眨眨眼睛,也没反应过来,“不是啊,我只是、我没想那么多啊。”
“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范老师清冷的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钟葵,随即大步快走了,她却在原地呆,是啊,自己到底是想留下来,还是想走?
就在她呆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搭在她的两肩上,钟葵大声叫了一声,吓的后面那人也叫了一声,咦?这声音有些熟悉啊。
钟葵回头,觉得站在自己身后拍着胸脯的男人着实有些眼熟了,“那个,你是?我们认识?”
男人翻了个白眼,声音清脆,“是我啊,你坐过我开的车,你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你一个人上车,到大学去的?”
难道是,地府快车哥?!
“是你啊!我还奇怪呢,那之后没见过你了,你去哪里了?”钟葵想起此人开车的极端方式,顿时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凉气。
快车哥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哦,我不干了,那本来就是兼职,大家都不喜欢坐我开的车,所以我不干了!”
原来是被嫌弃了,也是,快车哥开车人如其名,开慢车也是让人抓狂,“没事,工作多的是,找到自己喜欢的才要紧,对了,那你现在干什么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是呀,做什么都不要将就,不喜欢就不做了。”快车哥倒是豁达,笑起来让人神清气爽,“我现在帮家里的忙,就在家里看看店什么的。”
“哦,看店啊,这个好啊,你家开的什么店啊?”钟葵也是随口问一句,谁知快车哥指指脚下站立的地方若无其事的说道,“这家会所就是我家开的,我现在就是在看店啊。”
钟葵一怔,“这会所是你家的?”
“对啊,其实也算不上我家的,会所的会议室和办公区都是外租的,我在这里也是为了打时间,就是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对了刚才我听见一声巨响,正要赶过去。”快车哥回头望望钟葵来的方向,“那里是地府机关租住的办公区,生什么事了么?”
“呃,这个怎么说呢,你还是不要去看了,毕竟阎王都不好惹……”钟葵说的很委婉,毕竟那扇大门如此已经算不上门了。
快车哥倒也是心大,淡淡的笑笑,“好,那我就不去了。”
“……哦,嗯。”钟葵看他这么轻松就答应不去了,着实对他这个人好奇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钟葵。”
快车哥爽朗的笑笑,绅士的伸出手,“你好,叫我阿都就好了。”
“阿都?我记下了,你叫我小葵就好了。”钟葵也伸出手回应,但却在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力量,钟葵疑惑的抬眼,现阿都失神的望着她,眼神充满悲伤,钟葵惊讶的挑眉,“怎么了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都苦笑着摇头,再抬起头的时候松开手,上前一步摸摸钟葵的脑袋,好像认识了很久,“不要留在她体内了,你得不到什么的,好好走吧。”
“啊?你在说什么?”钟葵此时觉得有些不安了,这人对着自己没头没尾的说些什么呢?
阿都没有回答钟葵,而是安静有力的抚摸着钟葵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小兽,“他们找不到你,你很安全,你悄悄的离开,我保证不伤害你,好不好?”
说完阿都静静的贴近钟葵,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钟葵此时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四肢都无法动弹,“你到底、在干什么呀,别吓我啊?”
阿都继续抚摸着钟葵的脑袋,悄声附在她耳边说道,“你身体里藏着另一缕灵魂,是一个女人,不要说话。”
什么?!钟葵瞪大了眼睛,什么叫身体里藏着一个女人?不要说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好不好?
阿都继续轻柔的说道,“你离开她,我帮你完成遗愿好不好,不要留在她这里,她帮不了你,反而对你没好处,相信我,我来帮你。”
钟葵听着这一串话就像念咒似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放松,直到每个细胞都轻飘飘的像是游荡在空中,一种被浸在水中的窒息感越浓重的包裹着钟葵,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阿都停下手,覆手在她的头顶,轻声说了一句,“不要害怕,出来吧。”
在钟葵肉眼可见的范围内,一缕青白色的烟雾从头顶升腾而起,直接被阿都握在了手里,而他默念了几句咒,把烟雾收进了戒指里。
全程不过十秒钟,钟葵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等阿都动作完,钟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无力,几乎瘫痪。
“刚才那是什么?”钟葵扯着嗓子,都快不出声音了,好像是上了锈的水龙头,突然被清空了铁锈,有些东西不见了。
阿都叹了一口气,扶起钟葵往外走,拐进会所的休息室,钟葵才稍微好了些。
“你最近见过什么人?或者接触过什么禁忌之物么?”阿都想了想,说的很是隐晦。
钟葵可不是对阎王之流毫不了解的普通人,对阿都这说法并不感到陌生,为了自己的安危,她开门见山的问道,“如果你说的是十殿阎王,或者风霸天,或者魂龛,或者生死簿奈何桥什么的……那很不巧,我都见过。”
阿都瞬间呆了,随即尴尬的笑笑,“那就很好解释了,魂龛你也见过?那你见过守护魂龛的人么?”
“守护魂龛的人?”钟葵回忆起那家古董店,那个诡异而美丽的女人,“是有一个女人,但她是一个躯壳,按理来说是没有灵魂的啊。”
“你以为魂龛是用来干什么的?用一个躯壳是受不住的。”阿都托腮想了想,试探的说道,“不过看得出来这缕灵魂对你没有恶意,她藏得很好,要不是遇到我,而我刚才触摸了你的手,根本察觉不到的,嗯,你这段时间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么?”
“没有啊,我都没有感觉出什么,不过我见到这个女人不是这段时间见到的,我之前就见过一次,所以我想是不是之前就藏在我身体里了?所以那之后大家才以为那只是一具驱壳?”
“有可能。”阿都点点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你如果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问问她。”
“问?问这缕灵魂?”
“对,阳间一般叫做通灵吧?”阿都满不在意的样子,似乎通灵这回事并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在钟葵看来,能和一缕灵魂对话,并察觉到阎王和范老师都察觉不到的灵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