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是圆,智慧是线……哈哈,好一个恰如其分的说法!”
“道君正是说出了我之道途,天道是本能演化,道法自然;而我正是走智慧演化之路,查缺补漏。总归有那么一天,要与天道做过一场。”天老大笑。
“宿命之道。”道君了然一笑。
“是极!”
“天老,不知如何从混沌战场源头上消除天地隐患,看这个架势,一定是天道者陷入下风,难以控制住大战的节奏余波,从而让天地陷入震荡之中。”
“混沌祖神,毕竟是横亘了无数纪元的老古董,而我等天地的天道者,却是成长时间远远不足,修为道行必然是要落入下风的。”
想到混沌战场的局势,虽然没有亲临,但蓝袍道君却能想象那一切,忍不住悠悠叹息。
天老微微一笑:“答案就在天上。”
“天上?”蓝袍道君抬头,神色疑惑地看向苍穹。
霎时,一片乳白纯澈的光芒映入眼帘,似白雪一般晶莹,似牛奶一般乳白,似锦缎一般柔顺,稍想了些许,蓝袍道君眼眸一亮,禁不住道:“是人道信仰之力?”
“不错!解铃还须系铃人,人道信仰之力,源于天道尊者,洪荒天道虽然可以随意动用,但远没有天道者自身运用执掌起得作用大,因此……”天道渺渺的天音响彻星界。
在这一刻,整个浩瀚无垠的星界,也几乎没有人迹踪影,天地之间,近乎所有的生灵都在坐地祈祷上苍,膜拜十二道尊,来为天地祈福,献上一丝丝信仰之力。
故此,星界蓦然空了下来,也只有两大星界开辟巨头,一直坚守着岗位。
蓝袍道君瞬间恍然笑道:“天老是想将信仰之力传递到混沌战场?这的确是一个值得一试的法子,只是,如何将信仰之力送向混沌?”
“若是按照常规,这信仰之力是天道者本尊感召,生灵自发敬仰诞生,那信仰之力自然朝着天道者为源头汇聚而去,但这一次实属偶然,乃是洪荒天道的本能运作,信仰之力皆被截取用于稳固天地,恐怕是到不了天道者那里的。”对于人道信仰,蓝袍道君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纪元,见识广博,也是了解得比较深的。
“老君想到点子上了,事实确实如此。既然是非常规事件,那就须用非常手段了,老君可还记得当初誓师动员大会之时,天道者们留下了什么?”天老淡淡笑道,声音依然清澈似水,醇厚无比,显得成竹在胸。
蓝袍道君稍稍一想,刹那想起,道:“天道意志!”
“是的,天道意志!”天老悠悠而语。
“接下来,我就准备以天道意志为媒介,汲取苍穹之上的人道信仰之力,将属于各自天道者的信仰汇聚传入混沌之中,只要开了一个头,信仰之力就有了源头,将会自发地,源源不断流入天道者那里。”
“天老,你也能运用信仰之力?”蓝袍道君先是疑惑,随后顿时摇头笑道:“你也是天道,自然也能运用信仰之力。”
人道信仰之力,是一种独特的力量,除了天道者自身,以及天道,其他任何人,哪怕修为如何通天,神通如何强大,都不能动用一丝一毫。
蓝袍道君也是不能,只能看,不能碰。
谁料,天老的回答出乎了道君的意料:“老君这次却是想错了,我也不能动用天道者的信仰之力。我虽是天道,却并非洪荒天道。”
“何解?”蓝袍道君神色一诧。
天老淡淡解释道:“人道信仰之力,独属于天道者自身,天道之所以是例外,可以随意运用,却是因为天道者源于天地,跟洪荒天道有着因果。”
“其实,说到底,也是洪荒天道借由这因果之力,牵动了冥冥之中的天道者意志,从而拨动了人道信仰之力。”
蓝袍道君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即看着凭空出现在虚空的十二团溢彩流光,淡淡轻笑道:“天老,你果然早有预料。”
“防止万一罢了,留下一丝天道意志,就有了可以施展的余地。”天老悠悠一笑,原来,当初古苍等十二位天道者,会留下一丝天道意志在星界,却是天老的建议。
现在,果然是派上了用场。
“老君,接下来,星界就靠你护持坐镇了,我须静心模拟洪荒天道,勾连天道者意志,汲取信仰之力。”天老道。
“放心,一切有我!”
“咦……他的时机也要到了吗?果然,圆满正当此时,如此正好,也许可以……桎梏了亿万年,终归是要突破了,大喜!”天老突然惊咦而起,随即满意笑道。
“天老是说谁?”道袍神色诧异。
“哈哈……一位道友,桎梏于九重天无数岁月,突破的时机终于降临了。”
“可喜可贺!”蓝袍道君微笑贺道,神情若有所思。
随后,星界又陷入一片安宁,蓝袍道君静静屹立于亘古星辰,仰望星空苍穹,遗世独立。
星界虚空之上,十二道色彩绚烂的溢彩流光氤氲着万道光辉,蕴藏着造化通天的玄妙,仿似十二颗诸天星辰闪耀星空,正是十二天道意志。
某时某刻,星界天穹之上蓦然浮现一片浩渺的虚空,随即虚空白云缭绕,渐渐裂开,一条狭长的裂痕陡然出现。
天穹之上,转眼出现了一只通天的银眸,蓝袍道君似有所感,霎时抬头,顿时看到了一只紫瞳银眸的通天巨眸。
甫一看到此通天之眼,道君心底一震,忍不住惊呼:“天道之眸!”
在这洪荒天地之间,天道之眸才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祂的境界虽然只是天道最极限境界,并非无上,但祂的威能早就超脱了天道的层次,无限临近于无上的伟力,甚至可以说已然具有了某一些无上的特性。
如……淡化虚空,眼眸降临,这正是无上才具有的神妙手段。
洪荒天道,却是自诞生伊始,就自然而然地具备了这一手段。
蓝袍道君仔细看去,发现星界虚空浮现而出的天道之眸,跟洪荒天地的天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