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楷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孙子明的示好,心里微有得意之色,转念一想又哑然失笑。margaret谢错人了,孙子明或许会向自己示好,但绝对不会拿出他公司的高级职位来做人情。十有八九是margaret让他看对了眼,他们都是性格刚烈却又不失灵活的人。
与孙子明说笑两句,李澤楷起身告辞,“明哥,有什么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先告辞了。”
“一定,到时上庭还要请你作证呢。”
孙子明也起身把李澤楷送出了公司,转身回了曾叔办公室,交待了几句就准备离开。曾叔急忙拉住他,“子明,你三个月不在公司,就这么甩手不管了?美国的片子怎么办?还有公司的拍摄计划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和京哥吗?曾叔,公司正常运转,不在于老板而在于你这位总经理,拍摄计划的事你跟京哥商量着办就是。如果离开了我,公司出现运转问题,那就证明我们这一套有问题。”
孙子(明甩手出了办公室,带着等在门外的孙磊去了大卫那。就象他自己在车上说得那样,必须想办法替向铧文他们设止损(赢)点,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能不能替他们搞掂这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
到了大卫公司,办公室里一片安详,办公的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办公,打电话的依然在忙碌地打电话,一点也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气氛。跟在孙子明后面的沙丽,见他疑惑不解,低声解释道:“mr明,这里只是办公区,我们的操作室在那边。大卫和忠在办公室等您,您先去办公室吗?”
孙子明看了眼有两个西装男把守的实木大门,原来操作室在那边,自己还以为这个办公区就是大卫公司的全部,“先去办公室吧。”
“您请”
沙丽先敲了敲大卫的办公室门,然后帮孙子明推开,“mr明,您请。”
孙子明一看里面吓了一跳,平素有点大大咧咧的杨国忠,正端着杯威士忌傻傻地盯着电视,沙发旁边坐着个得意洋洋的大卫。孙子明走过去,拍了下他肩膀,“怎么了?”
杨国忠回了下头,兴奋道:“我们赚了5000万!就一个小时!”
孙子明看了眼前面的电视,鸿基集团的股票已经下跌3。8%,也吓了一跳。这开市才个多小时,怎么就跌了这么多?
大卫没回答孙子明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早上的情况,“明,说说你的英雄事迹,这下小苏菲更要嫁给你了。”
孙子明简单说了下自己早上的遭遇,杨国忠继续盯他的电视,别说打架,买凶杀人他都干过。大卫却有点担忧了,“明,法官那可不太好说话,他们的脑袋是花岗岩做的。看来这三个月你要失去自由了,现在就看能不能监外执行了。”
“好了,这事先放后,忠和你说了止损点的事吗?”
大卫看在孙子明替他们省了两亿多的份上,这事答应得很痛快,立即把沙丽叫进来吩咐她去办,又随手把电视画面给切换到了tvb台,“明,盛宴要开始了,要不要来杯香槟?听说,昨天你去了沙田,还看到了警察的行动?”
“是啊,对方连火箭筒都有,还炸毁辆工程车。”孙子明从大卫酒柜里,找出瓶1966年的chardonnay和醒酒器递给大卫,“你来,免得你又说我没品位。”
大卫哈哈大笑,接过chardonnay香槟酒和醒酒器,做了示范再还给孙子明,“就这样,慢一点,动作要优雅点。”
等孙子明按照大卫的教授,把醒好的chardonnay香槟酒倒好时,正好电视里的新闻也开始了,第一条新闻就是昨晚的警方行动。电视里的画面,可比昨天孙子明他们亲眼看到的还更精彩,也没了警察殴打俘虏的画面,估计这是公共关系科随行警官自己拍的。
‘……共击毙持枪匪徒14名,缴获4枝苏制ak47突击步枪……总案值2500万港币……’
刚播报完沙田的新闻,电视里又开始播报,警察拘捕鸿图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高旭的新闻。警察沉着脸挡住镜头和记者,嘴里例行公事道:“无可奉告。”
香港的记者真厉害,一个晚上就把鸿图公司的资料,给收集齐全了,连鸿图公司的来由,及突然接手涉案楼盘的事都清清楚楚。看着记者拿着话筒在电视里侃侃而谈,观众一听就知道,鸿基集团和飞鸿建筑公司这次可能有大麻烦了。
大卫轻轻鼓了几下掌,端起茶几上的香槟,‘叮’与孙子明和杨国忠碰了下杯,“先生们,预祝我们的成功。”
三人碰了下杯,将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孙子明继续倒酒,大卫把按了下遥控器,把股市画面切了进来,鸿基集团的股票已经是一片绿色,股价正在直线下跌,就这么半小时,已经跌了9%。
孙子明和杨国忠看着画面有点发愣,惊讶道:“怎么反应这么快?新闻刚播出来,反应就这么激烈?”
大卫又接过酒杯,得意洋洋道:“快?不快了,沙田的新闻肯定昨晚就到了电视台,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再加上今天九点的新闻,这都九点半了,如果那些股东还没点反应,那才真的奇怪了”
孙子明一本正经地纠正,“不对,应该是凌晨,今天的凌晨。”
大卫大笑起来,“对对,是今天凌晨,我都习惯叫昨夜了!”三人都笑了起来。
看了一阵股市画面,孙子明突然问道:“大卫,怎么没有郭家操纵股市的新闻?你们不会是想,等股价震荡几次后,再去拘捕郭家首脑人物。再次造成股价震荡,再次获利吧?”
呃,大卫得意的笑声,让孙子明扼在了喉咙里。大卫难受地咳了两声,这才不满道:“明,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
随即大卫脸上又笑了起来,“不过如果我是上帝的话,我会这么做。”
杨国忠已经不会配合了,只是呆滞地看着电视屏幕,嘴里喃喃地计算收入,孙子明只好自己来问道:“大卫,我们这算不算操纵股市?”
呃,大卫脸上有点难看了,半天才沉声道:“明,有件事你要明白。法律就象是张网,最多只能网住大鱼,却网不住大白鲨。”
孙子明缓缓摇头道:“要捕大白鲨,就得用鱼钩挂块肉或是用鱼枪!”
杨国忠失态,是因为他无法预料这个世界如何发展,赚更多的钱会给他更多的安全感。孙子明则完全不同,想赚钱有大把的机会,但要加快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却不多。这十五亿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会直接影响到他收购亚洲电视的计划。
大卫的鹰眼盯着孙子明,一字一句道:“明,我们的计划远比你想象得周全,你可以放心地应付你的官司。”
这几天孙子明跟着大卫学习,知道了股市里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转换,不是不可能的,也知道了猎人或许也只是别的猎人眼里的猎物。孙子明最终还是放弃了抬杠,他只是想提醒大卫要有警觉,不要大意失荆州,“大卫,我这是跟你学的,当猎人的时候,要时刻注意自己别成为别人的猎物。”
大卫这才脸色好看点,沉声道:“明,合作伙伴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共同的利益,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你说呢?”
孙子明主动用酒杯与大卫的碰了下,“对,我们是朋友,我信任你!这里的事拜托你了,过几天我得去应付自己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