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府里下人告知,年轻道士孤身一人往后山去了,武轻谣听后当时就觉得不妙,紧赶慢赶的跑到后山来,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及时制止了师出东海禁地之天水阁的姑姑娄嗔那近乎地仙的一剑,总算是有惊无险。
一想到刚才凶险万分的情景,武轻谣便没好气的轻声骂道:“喂,你个笨道士,怎么跑这来了,不想活命啦?”
虽然眼前这丫头很蛮横,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但方才确实是多亏了有她及时赶到,再看到她虽然嘴上在骂自己,但神情间却是紧张和关心,李玉宸心里头还是有点小感动的,尽管此刻感觉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但李玉宸仍旧牵强的挤出了个笑脸。
“谣儿,他是何人?”单手持宽剑,脸蒙黑纱的高大女子见武轻谣似乎对那陌生男子很是在意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姑姑。”武轻谣赶紧起身,向蒙纱女子行了个晚辈礼,说道:“他是谣儿的一个朋友,哦也是爹爹请来的客人。”
早在李玉宸刚进王府之时,武護就曾专门找到武轻谣,并嘱咐她暂且不能告诉李玉宸他的身份,至于其他人更是不能透露半个字,武轻谣平日里虽然胡闹了些,但也知道兹事体大,所以平日里不管与他人交谈还是与李玉宸,她都格外小心,生怕泄漏了这可能会给她王府招来灭顶之灾的秘密。故而这时即便对方是自己最信任的姑姑,她也只是如此这般回答。
“姑姑?”听到武轻谣管那长得比男子还要高大不少的女人叫作姑姑,李玉宸惊讶不已,之前他从未听这武轻谣说起过除了他爹武護和义弟武玄蚩之外还有个什么姑姑。
“武護请来的客人?”曾是天水阁剑道第二人的高大女子娄嗔眼神冷漠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那被自己先前一击弄得脸色惨白的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跑到我后山来做什么?”
“这后山是人家荆南王的,又不是你的,我到这后山来散散心都不行吗?”
刚才无缘无故的差些被这冷漠女人打成重伤甚至杀死,李玉宸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恼怒起来。
“笨道士你说什么呢。”武轻谣压低声音在前者耳边轻声道:“你再乱说话的话,我姑姑真的会杀了你的。”
“本来就是。”李玉宸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一剑化蛟龙就了不起了啊?若是再让道爷我修炼个几年,看我不一剑斩了你的小水蛇。
“呵呵,姑姑您大人有大量别他一般见识。”武轻谣回头瞧见姑姑娄嗔脸上怒气腾腾,赶紧笑着劝说道:“这家伙是个道士,待在那齐云山上近二十年,估计修道修得脑子修坏了”
“你脑子才修坏了呢。”本来还挺感的李玉宸,语气平缓了一些,说道:“不错,根本不是什么一半,而是全部,张老道一个甲子才得以盖起来的整座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听到这话,李玉宸顿时泪如雨下,“三师兄不是说只是一半而已吗,不是说不伤及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根基吗?怎么会这样?”
见平日里总是跟她抬杠的年轻道士如小孩子一半哭成了一个泪人,武轻谣在一旁看得心头没来由一酸,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怪不得刚才隐约觉得有种熟悉的气息,原来是玉皇楼。”
“姑姑。”见蒙纱女子仍在谈论这个话题,武轻谣赶紧出声劝阻。
被几乎由她一手带大的侄女瞪了一眼,娄嗔没来由一阵气受,轻声骂道:“你这丫头姑姑又没说错什么,你倒会气我,竟然为了这个傻小子来瞪把你一手拉扯大的姑姑,真是女大不中留。”
娄嗔的话武轻谣当然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顿时就羞红了脸,但在这个时候也顾上那么多了。
武轻谣不住向娄嗔使眼神,同时在默默的讲着唇语,娄嗔哪里会不知道那妮子的心思,无非就是让她说些谎话,来安慰安慰她的冤家。
娄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当然这世上也不一定就只有九转金丹才有此功效,天下何其之大,便是有其他东西可以代替也说不准,张老道是我见我最有福报的人,即便”
李玉宸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道:“莲座叶龙胆,莲座叶龙胆是不是也有此功效?是不是?”
武轻谣在一旁不住的朝娄嗔使眼神。
娄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瞧见年轻道士仿佛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可怜样子,终究还是不忍让他伤心失望,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若真是那天下十大奇物之首的莲座叶龙胆的话,有此神效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莲座叶龙胆之奇并非如九转金丹那般,可护人根基性命,而是因为它可承载天地万物,是传递内力,尤其是像玉皇楼这样的道家至高奥义,更是唯有以莲座叶龙胆为承载为引子方能在最大程度上做到减少损耗。
然而说完这话,一想到那不求长生成仙只为他人而二度舍弃玉皇楼,令人不由得敬佩不已的张老道就要仙去辞世,饶是心冷如她娄嗔也不由得一阵伤怀。
不远处,从云雾缭绕的顶峰倾泻而下的三叠瀑布忽然没来由的静止了一下,从底下逆着瀑布往上望去,仿佛有仙人端坐云间,含泪俯瞰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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