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经淘汰之前,这第一轮的参赛弟子尤为的繁多,然而好在武场上并非只有一个斗台,五个斗台齐头并进,这无疑让比试的进度加快了很多。
这时考核已然进行了半数,李玉宸正失神间突然听得台上有人叫李水生的名字,回过神来,但见身旁的李水生赫然站起了身子,然后猛然回头,朝着李玉宸抄起了一个剪刀手般的胜利姿势,李玉宸登时暴汗。
一般来,上台的弟子都会先走到中间的过道上,然后就靠近斗台再跃上去,但某人是出了名的骚包,也不走将出去,就原地轻轻一拍椅子,前后七余丈的距离,飘然间已经来到了斗台中间。
李水生的这一出很是风/骚,不错,风/骚确实是风/骚了一些,但相较之前的平淡无奇,他的举动无疑是极为吸引人的眼球的,果然全场顿时就被引爆了开来,而这也开赛以来的第一个脉士初期的‘高手’,对此众人的兴趣自然就要较之前的更为高涨些。
对于六师兄的骚/包,李玉宸却习以为常,反倒是一旁的二师姐孙雨虹嗔怪了起来:“哼,这个老六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儿也不知道内敛锋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师傅他人家不懂得教导弟子呢,要是赢了也就算了,要是他输了,哼,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他。”
孙雨虹嘴上虽然这般责怪,心里却是欢喜的紧,青竹院虽然谦和低调,但并代表青竹院实力低微,宋传真等人固然不错,但他们的脾气使然,要他们如此风/骚显露青竹院的实力那无疑是不可能的。而向来跳脱的李水生却是没有低调这么一,在他的字典里,“酷帅”沾满了大半的位置。
由于老温同/志的命令,所以就平日里,李玉宸从未与众位师兄姐切磋过,而他们也从来都不敢向李玉宸这个怪胎使用脉力,所以,其实李玉宸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几位师兄姐到底有多么的厉害,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李玉宸的深浅。
李水生抱剑于胸,淡然的伫立在斗台中间,一脸的冷肃,伊然一副高手的风范,而这一切也唯≤≤≤≤,m.△.c∧om有李玉宸等人才知道,这货此刻绝对是在装逼。
不过你还真别,李水生的造型还真是赢得了不少女弟子的赞叹,而这也正是李真人的终极目标,泡妞!
与某人相较,他的对手童名契可就要低调多了,人家虽然也施展了身法但只是略微而已,几步间也到得了擂台中间,当先就给李水生行了个礼,道:“李师弟不愧是二长老的最为得意的弟子,短短四五年的时间便有了这番修为,实属难得。”
听到童名契的称赞,李水生初时还很是得瑟,但转念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不由得暗暗生怒,李水生向来不忌口舌,当即回道:“童兄此言差矣,师弟我顽劣至极,在众位师兄弟中就属我最不得师傅他人家喜爱了,反倒是童兄修行五载,想必修为造诣定然甚好,一会交手还望童兄手下留情的才好。”
原来童名契之前乃是有意为之的,先李水生是温良功的得意弟子,接而将其挫败,这无疑就是战胜了青竹院最为优秀的弟子,李水生平日里虽然自傲,却并不自大,深知几位师兄姐的厉害,而温良功最为得意的弟子也并非是他,而是性格如温良功自己的宋传真,额,当然此处暂且先排除李玉宸这个怪胎。
童名契讶然一笑,提醒了一声便率先出了手,这一出手就是一记猛拳。童名契的这一拳全无花哨可言,简单的一拳中却蕴藏着巨大的脉力,拳头朝着李水生的胸口轰去。
李水生暗道一声不妙,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体修,要知道剑修最为忌讳的就是与体修打近战,剑招完全施展不开来,自然也就失去了进攻的机会,而对方乃是体魄强健的体修,身体无疑就是他就为灵活的武器,剑修与其相肉搏,真可谓是碰着就伤擦着就破,当真凶险之极啊。
在脉界,脉者以脉力为根基,锤炼自身,臻破人体的极限。然而就具体的就修行方式,却是有着诸多的差异。
有人会比较喜欢倾向炼体的功法,而就主修炼体功法的脉者人们习惯性的称其为体修。一般来体修很是少用兵器,他们认为,他们的身体便是最好的神兵,收放自如,随心所欲,较使用兵器的脉者省去了一个与兵器契合的艰难过程。
因为炼体功法的缘故,就相同脉力修为的脉者,体修的身体要较其他的脉者更加的强横,在战斗的时候,体修的身体无疑就是最为灵活的武器。
而作为飘逸面的代表,剑修却是有些‘脆弱’了。与体修所不同的是,多数的脉者并不执着于身体的锤炼,要知道体修这条路向来要较其他脉者更加的艰辛,所以多数人在主修脉力的同时,往往也会通过一些武技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有人会精研于刀法,也有人会痴情于剑法,而就沉浸于仙剑的脉者,人们习惯性的将其归类为剑修。
然而不论是体修也好,剑修也罢,都有着共同的出处。其实修行最终讲究的还是万法归一,那就是脉力的突破,再好的技艺也需得有相应的脉力作为支撑,否则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只是浮尘幻影,花架子而已。
真正的强者,即便不借助外物也可于投足间毁天灭地。
擂台上,李水生竭力向别处撤去,欲将己身同对方分开,怎奈对方步步逼近,一时间只得竭力闪避并从中寻找机会回击。
孙雨虹脸上甚忧,平时对李水生固然严厉,但心底却无时无刻不在替这个不省心的师弟操心,这就是正所谓的待之厉爱之切。
反倒是宋传真一脸的镇定,对于眼前的局势全然不做担心。
童名契与李水生虽同为脉士初期,脉力自然是相差不了多少,但就体力而言,却是要童名契更为充沛些,体修嘛!所以,持久战对于体修来无疑是家常便饭,但以灵翼著称的剑修却最是忌讳打持久战。
两人在斗台上酣斗了两盏的时间,李水生愈斗愈险,不管是身法还是攻势都渐入危势,更有数次险些被童名契给击中,相比之下童名契却大有愈战愈勇之势,双拳轮动,其声势宛若星锤破空。
所谓关心则乱,台下孙雨虹但见自家师弟处境甚危,紧张的双拳紧握,拳心更是冷汗不断,除了宋传真与李玉宸的脸上始终没有太多的担忧之外,其余几人也是神情如孙雨虹。
在观赛之余,宋传真不经意间瞥了李玉宸一眼,但见李玉宸意定神闲的,宋传真也是微感诧异,对于自己的这个奇特的师弟,即便是他也琢磨不清。
很快李水生就鄢了下来,而动作也是迟缓了很多,胜负似乎已然可判。童名契会心一笑,是时候干掉对手了。童名契顺势使出了一形如“双风贯耳”的招式,双拳径直的轰向李水生的双耳。童名契这双拳声势凶猛,李水生只觉得耳际的风呼声奇响,闪避间,突然脚下一阵踉跄,身子兀自往后倒退了几步,误打误撞的避开了童名契的一击攻势。
童名契微微一笑,但见对方身子尚未得稳,情知机会难得,当下也不及多虑,身子尚未欺近,右腿已然朝着李水生径直踹了过去,虽无招式可言,但力道极大,迅猛如电。
不料李水生嘴角阴笑陡现,童名契不禁心头一颤,暗称不好,急忙收脚,但为时晚矣,李水生蓦地拽着童名契的右腿,往后猛的一带,童名契只觉得腿上力道猛增,左足兀自难以立定,身子一个不稳,连腿带人的向前扑倒而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却蓦地觉得脖颈处一凉,不知何时李水生的剑锋已然搭在了他的脖颈处。
这一着惊变委实过于陡然,台下的众人尚未缓过神来之时,原先屡占上风的童名契已然战败,孙雨虹等人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颜一展,嗔道:“好你个六子,敢情之前你都是在欺骗你师姐我,竟敢害我瞎担心,等回去之后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话虽如此,脸上却是喜意更浓,显然对于李水生的表现颇为满意。
孙雨虹虽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李水生初时并非这么打算的,本想仗着剑修的灵捷轻松赢得比试的,却不料被对方给抢功了,而犯了剑修最大忌讳,也好在李水生急中生智,索性就示弱到底,屡露破绽,以麻痹对手,最终虽也赢得了比试,但赢的却是极其危险,要知道,稍有不慎便真可能被对方一拳轰倒。
这一切来得突兀之极,童名契登时心灰意冷,有气无力的道:“我输了。”
李水生收起宝剑,站定身子,郑声道:“童师兄的体术果然厉害,师弟今日能赢得师兄大有取巧之嫌,倘若真与师兄硬拼起来的话,师弟我恐怕那是败多胜少。”
童名契微微一怔,没想到李水生非但没数落自己,还大有安慰之意,但觉对方言辞诚恳,并非做作,当下也是不由得心头一热,想到自己方才咄咄逼人,相比之下,不禁心感惭愧,道:“青竹院果真名不虚传,名契输得心服口服。”
李水生得瑟的笑了笑,除了有人夸他帅之外,他就喜欢人家青竹院的话了,再看向童名契时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经此一战,两人均有惺惺相惜之意,反倒成了至交好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