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鹏等人驾天灵梭而出,再回头望去时,发现风口已经封闭,而秦川等人却不见踪影。
他们在被震出风口时,亲眼看到,秦川与莫紫宸,已经被卷入流沙之眼当中。
这时在山谷中的众人,已经斗成一处,贺澜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贺至琰等三人,“父亲,该怎么办?”
众人都看向江展鹏。
这位清瘦而文雅,看上去有如教书先生一般的人物,这时却纵声大笑起来,言语间有着无法抑制的豪气。
“如果我们现在袖手旁观的话,那么,将来还有面目去向秦兄讨还本门法宝吗?”
他将手一挥,喝道:“杀过去!”
天灵梭载着北地三族的高手,飞快的加入了战团。
有他们这批生力军加入,本来占据压倒性优势,让林诗蕊等人只能靠天雷阵支撑的形势,慢慢转变过来。但相比于郑铮所带来的人手,再加上苏如净和桐城另外两位城主,实力仍大为不足。
尤其是郑铮所带来的那群黑衣蒙面人,每一个的修为都在金丹期以上,他们一言不发,只听郑铮的号令,林诗蕊颇怀疑,他们都是法华宗从各地所找来的高手。说不定在九华仙宗之中,还有另外的宗门,也加入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天雷阵确实玄妙无双,他们只以五人结阵,仍然能将周围都守得风雨不透。而江展鹏等人前来相助,也有效的为他们减轻了压力。再加上并未参与天雷阵,但依然能够据阵而守的沙播略与云睿两人。
他们一人手持贝叶灵竹,一人手持至阳尺,守住了阵法两侧的薄弱之处,死死的将杀来的众修敌住。
在林诗蕊的指挥下,他们开始向着谷外退去。
杜观云有些焦急的道:“师姐,不再等师兄和紫宸他们吗?”
林诗蕊摇头,她断然道:“如今形势已变,我受秦师弟的重托,不能将所有人的性命都葬送在这里。”
她俏脸生寒,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我相信,他们两个一定能回来!”
沙播略在一旁大声道:“不错,秦兄已经寻回了你们的掌门三典,就算他被卷入风沙之中,也一定能够脱身归来!”
林诗蕊扬起头来,发出一声清啸,宛如龙吟一般,身上无数道各色灵光向四周激发出去,顿时便将数名攻来的修士全都震飞出去。
龙鲤舟这时已从上空压至,苏如净站在舟头,她身为在场中修为最高之人,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她看出,林诗蕊是整个阵法中的核心人物,她控制着整个大阵的运转,头也未回,冷冷道:“你们与我一起出手,擒住那女子!”
在她身后,莫家诸人都站了出来,只有苏欢低声道:“外祖母,孙儿想在此地,守护龙鲤舟!”
苏如净猛地转头,她目光锐利如芒,冷冷扫向苏欢的身上。
苏欢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但语气却无半分犹豫。
苏如净忽地叹了一声:“好吧,你就在这里,守住龙鲤舟!妃青,你与欢儿一起!”
说罢,她带着两个女儿,已从空中飞扑而下。
她们三人呈品字形,分占了天、地、人三才之位,向下一落,隐隐间自成阵势,遥遥便将林诗蕊罩在其中。苏如净将五云锦一拖,万道灵光齐飞,似无数道长索一般,向着林诗蕊飞快卷来。
这三人合力,顿时便将林诗蕊当头压住,将她从整个阵法之中分离开来,郑铮看到阵法中出现了缝隙,将手一指,喝道:“杀过去!”他的左手向上一托,一枚金色小印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上面金芒陡放,一只金光灿烂的巨鸟已经从印中飞了出来,周身火焰飞腾,口中衔着一颗宝珠,它张口怒吼,万道火焰同时向着天雷阵卷去。
这正是天衍宗镇山之宝中的金乌印,经过了郑铮以数十年的苦功加以锤炼,比当年瀛洲之战时的威力更加厉害了数倍不止。
林诗蕊被苏如净等人,隔出阵法之法,她不及回头,喝道:“王师弟!”
王十二会意,他飞身抢上,并没有站到林诗蕊的位置上,而是道:“天位转摇光位,六枢同变!”
天雷阵的奥妙,便在于阵法的眼位,随时都可以互易,尤其是他们七人,全都得传太华宗秘传心法,包括莫紫宸在内,每一个人都有能力掌控阵眼,这时王十二占据了眼位,阵法顿时便为之再变。
金乌印落到阵法正中,头顶上正是杜观云,这时天雷阵正处于将要落位,却未曾完成的当口,她见头顶上金乌横飞而来,烈焰如要将她吞噬一般,将牙一咬,并没有向后退避,而是手执元命刀,抢先落位。众人将阵法的位置一定,一道巨大无比的雷光,已经从阵法中央向上冲起,直向苏如净劈去。
金乌火焰飞快卷来,杜观云惊呼一声,在她的身后,云睿已经飞身扑来,他手中至阳尺一展,数朵金花紫气同时向上托起,与火焰一触,便于空中消散于无形。
云睿挡在杜观云的身前,他额前的头发,都已经被火焰燎得焦黑,却仍如未觉一般,焦急的转过头:“观云,你没事吧?”
杜观云见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心中便觉得甜丝丝的,伸手为他擦去了额前的灰尘,柔声道:“我当然没事,你也要小心!”
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便随着王十二的去势,将整个大阵的阵型都向前移去。
以苏如净为首的三人围攻林诗蕊,她力虽不敌,但却并未露出败象,虽然被忽然而来的攻击,隔绝出阵法之外,但并没有慌乱,而是跟着王十二的阵法而变,开始缓缓的与天雷阵会合。
空中杀得血肉横飞,无比惨烈,郑铮所带来的那些人,已有数人死在天雷阵之下,而林诗蕊等人,虽然并没有人殒落,却也大多身上带伤,击杀一人所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小。
不过众人在争斗之余,仍不免回头看向已经封闭了的风口。还没有出来的那些人,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