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跟着伊桑到了城堡式的住宅里,她却感觉到自己是了。
她的眼泪,流光在顾青岩不仅答应并且真的帮她不知不觉到了美国加州时,她准备她做到心如死灰地过完两年。
因为安生也在,她不愿意每天让自己愁容以待。
奇怪的是,当她调完时差醒来,居然没有看到伊桑,只有孩子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睁着大眼睛看她,一时之间,她真的想哭。陌生的卧室,陌生的环境,不会再有顾青岩来喊她起床。
可是她还有顾安生,她的儿子永远姓顾。
再和孩子对视,她又心软了,抱过孩子,给他喂奶,看她是不是累了。想到他以后慢慢学说话、走路,都是伊桑陪在身边,她心情又不好了。
可当安生吮吸得重了,她一痛,反而心情好了——幸好孩子来了,不然让她一个人面对伊桑两年该多仓皇。
她曾经被他禁锢,可经常在晚上,伸手不见五指时相机。当然,不能避免他有些特殊爱好,喜欢开着灯折腾她。她不看,反而更厉害,所以她看了。
真的半截身子已经在地狱了。
她在顾青岩的照顾下,怀孕时,照顾安生时。她渐渐忘记,然而只要他一出现,全部都回到原点。
比如现在这个装潢富丽的房间,伊桑不在,可处处是他的气息。她身处其中,甚至在窗户的剪影里都能看到伊桑。
她担心了地坐了一上午,期间就是逗弄安生。小家伙可能到了新地方怕,也不哭不闹,时不时睁着眼睛朝她笑。
“夫人,您还不下来吃早饭吗?”王怡做完中饭,推门而入。
带着敌意望着满脸和善的中年妇女,她眼底泄露了很多惊惶。
王怡赶紧退到门外:“我是先生请来照顾您的。和您一样,是海城人,做的饭菜,也是照着家乡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算了,没必要为难别人。周艺歆一笑:“我去洗漱一下,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孩子。”
王怡微笑:“好的。”
伊桑果然是费尽心机,以为找个海城人陪她说话给她做饭就能留住她吗?
讪讪下了楼,饭桌上没有任何人,只有王怡站在一旁抱着安生。
“我该怎么称呼你?”周艺歆抱过孩子,还是带笑。
“我姓王。”
“好,王姨。”她把安生放进一旁的婴儿床,“反正就我一个人,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
“这……”王怡的观念里,是不会和雇主有任何带私的联系的。耳边却回响起了了伊桑冷然的话——她有什么要求都答应她,除了离开我。
周艺歆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或许,她真的需要一个,不是伊桑的人陪。
不再推拒,王怡答应了,王怡很拘谨,她却胃口好了些许。
哪怕环境是陌生的,她权当她还在家里。
可当她想拖拖地时,王怡就差跪下了。她只好把手,只好出去,到后院的花园里浇浇花拔拔草翻翻土。花色很多,她认识的不多,都和海城的有点差异。可能是同一种花吧,她不钻研,因为钟意喜欢玫瑰,她倒是认识玫瑰。
不过因为无聊,她会问一旁抱着孩子的王怡,这个是什么花,这个该怎么照顾。
她故意装得无所谓,心里却十分提心吊胆,很怕伊桑突然就回来了,那她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在王怡面前,或者在这漂亮的花草里,再次羞辱她……
惊奇的事,她等到很晚,直到把安生哄睡了,都不见他回来。她撑不住,只好闭眼。
感知到她睡着了,伊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她怀里的儿子抱回婴儿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紧紧抱着她,睡觉。
伊桑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但凡感到她一点动静,就会迅速消失。
好在周艺歆睡着了是个安静的人,他难得安安稳稳睡了一晚。当然是浅睡眠,感知到一丝光亮,他就起床,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其实希望她高兴点。可是他在,她好像不能高兴。他把她绑来两年,自然不是为了看她和王怡相处。
他是在给她时间适应。
这对于向来冷血残暴的伊桑来说,已经是宠爱。
伊桑晚间没有急于和她发生关系,因此周艺歆感觉不到。她一直觉得,伊桑的气息浓烈,因此她不会对满床的气息赶到奇怪。
只是一场梦。
连梦都算不上。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伊桑都没有出现,早期是因为等着她,后期是因为他遇到事了。
偶尔王怡会陪着她出去,可出去都是陌生的人讲着英语或者其他奇怪的语言。全都不是她想念的人,她甚至电话都没机会打。那些人在她看来,甚至比伊桑更恐怖。
因此,她就不想出去了。
一个月,她以为伊桑消失时,他却回来了。在王怡和她刚刚坐下吃饭时,他踩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脚步,就这样堂堂出现了。
王怡赶紧去给他盛饭,并且倒了自己的。
周艺歆脑子一懵,没想好怎么反应,不知道心里什么感受。只能闷头吃饭。
“周艺歆。”
伊桑直接喊她。
“啊?”她抬头,看着丝毫没变的他,却已决经年。
“帮我洗澡。”他直接命令。
她搁下碗筷就逃到楼上:“好。”
对,这才是她来该面对的,之前的一个月,就是一场梦。
她倒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等觉得好了回身找他时,他就站在浴室门口。静静看着她,用她未曾见过的眼神,静静看她。
吓了一跳,她赶紧摇头,装出微笑:“好了。”
“帮我脱衣服。”他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走近几步,张开双手。
“好……”她声音有点抖,之前做过这种事,不过,太久了。
现在的伊桑,比之前更恐怖。
她从衬衣开始,由上而下,一颗一颗扣子解着,因为手在抖,花了很多时间。脱下的刹那,她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多了一条甚至贯穿全身的伤疤,狰狞万分,纱布上还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