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线阳光迟迟的将大地点亮,照耀在枯黄的枝头树梢上,别了一层金黄的色彩。?w≥w≤w≤.≥8≈1≥z≈w≠.≥c≥o≠m≠偌大的王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道明寺周身由一道长围墙高高耸起与外界隔开,红墙之上落了些许白雪,倒犹如拼色一般。门前一位身影较为清瘦的小师傅拿着扫帚正低头不语。
风霓彝披了件大红色锦绣披风,背上的两条金丝勾勒而成的苍龙尤为显眼,桀骜的图腾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象征。
那小师傅只身穿着一件单薄的浅黄色袈裟,见到来人,恭敬的低头问候,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方丈已经在禅房等候,您自行过去便可。”抬眸,眼里不曾沾染的一丝半点人世浮沉。
上官玉繠点头示意,转身便径直走进了寺内。风霓彝也转身立刻跟上前,却不想被门口的和尚生硬的拦了下来。
挑眉,更是邪魅的扬起嘴角,望着那位小师傅,瘦小的个头简直不盈一握便能碎的彻底。一声嗤笑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阁下,这是何意?”
“施主,且随我到后房等候。”和尚依旧双手合十,态度十分恭敬。清澈的眼瞳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是没有看他。
“倘若不呢?”风霓彝俨然已经蓄势待准备打一架,紧握起双拳,危险的睥睨起眼眸,今天未曾带风晚前来真是亏大了,这种小事也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施主,何必执着?”和尚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似乎什么事都与他无关,无论是什么人抑或是什么身份,在他的眼里只需要按照吩咐的去做即可。
“你这是在逼我动手。”风霓彝微微蹙眉,说实话,他并不想再这种地方动手,那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但是如果眼前的这个和尚执意要拦住他,那么动起手来又算得了什么?他高傲的俯视群雄,不容得挑衅半分。
“施主,这是本寺方丈规定,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也包括施主您。”和尚恭敬的低了低头,平淡的毡起佛珠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风霓彝身影一撇,挥出一掌来,就在将要靠近之时却被轻易的躲过。只见几米开外的树枝头上,滑落了不少雪渍来。
好看的眉梢褶皱了更大的弧度,这个和尚看似平平,其实身手不凡,方才只是轻微试探一番,竟然也能有如此之快的反映力,他的实力不容小觑。风霓彝暗自攥紧了些手心。
“阿弥陀佛。”和尚轻声语毕,从寺内冲出诸多浑身金黄之人。再待看清,原来是十八铜人阵。
原先只是在坊间听闻过这个阵势,没想到今日难得有机会一见,感觉自是不一样,单凭着这架势和周身的气焰,风霓彝便有些败下阵来,一个人单挑这么多个实为不明智之举。
“小师傅,带路吧。”单手负立,道不出的威严之感,只是这前后画风转变的太快,连和尚也暗暗的皱眉。
绕过回廊长阁,空气中也弥漫着好闻的燃香味道,上官玉繠熟悉的推开那道金黄色的禅门。
墙壁之上正挂着一‘佛’字,不大的房间内所有物品皆是整齐罗列。而在地中央处摆放着两道蒲团,之间被一张长贡椅隔开,一鼎香炉安插了几支燃香。
上官玉繠恭敬的微微躬身,“方丈。”正坐对面的乃是赫赫有名的道明大师,多少人觊觎一见都被生冷的拒之门外。说来也是缘份,只因上官玉繠母妃与这道明大师颇有一段渊源在内。
方丈闭着双眼,“坐。”半截花须随着他的声线起伏。
“王爷好久没来了。”方丈仍旧是紧闭双眼,不过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气息所在。
“约莫一年多了。”低沉的嗓音轻声划过,上官玉繠微微扬起嘴角。
“一年之前,王爷还只是个懵懂模样,现下,已然长大了,”方丈毡起佛珠来,慈爱的笑了笑。
“方丈可曾记得,一年前赠与本王的那盆枯黄的竹节?”上官玉繠试探性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一年前,方丈突然送她几株几乎是枯死的文竹,要她好生培养。
“记得,记得。”虽然闭着眼,但是上官玉繠依旧能感受到来自方丈身上的目光。
“文竹现下约莫有开花的光景。”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听到这里,方丈睁开了紧闭的眼眸,如水过一般的明亮,对上她的眼睛,“王爷命里的福星已经出现。”
微微蹙眉,已经出现了吗?她不敢想,也未曾想过,若说如此,她又该将拿什么去面对?“他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方丈有序的拨开一颗颗佛珠,光溜溜的头顶增加了一抹滑稽,眼底闪过一丝慈祥,“王爷,请偶尔将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不免的震惊一把,这道明是个十足的吊人胃口,继续追问下去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本王谢过方丈。”作了揖,上官玉繠便推门而去。
房内的方丈淡淡的笑了笑,“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