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楚玉蕤将自己的手抽出,听到外头的?33??音渐渐小了,想必楚玉贞已准备好了,方才听到连亦清肯定的回答,自己心中竟生出一丝欣喜,却被自己生生压了下去。
她活了两世,前世并未接触过****,但不代表自己不懂。连亦清说的很清楚,可自己心中不知在怕些什么,看了看连亦清脸上的面具,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轻易去答应。
“你知晓我说的并非玩笑话。”连亦清忙反驳道,“楚楚的心思很细腻,我说的话,你听来也许会生气,但你想的很多,再说明白些,便是多疑。”
楚玉蕤心中一惊,自己很多疑吗?是啊,他说的好对,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她便开始怀疑楚玉贞,到连亦清来试探自己,再到平王,每一个接触自己的人,她都会怀疑,甚至白其殊派来照顾她的陵风、栖花、萝月。
见楚玉蕤抿着嘴唇不语,连亦清继续说道:“你像只刺猬般将刺对向他人,拒绝别人的触碰,蜷缩在角落。但我知道,唯有被伤过的人,才会变得多疑。”
楚玉蕤的眼神望向外头,“那又如何?”如南浔所说,这已经是另一世了,没有必要再去回忆那些她不想回忆的东西。
连亦清的手抬起,快要触碰到自己的面具时,想了想又放下,“我知道,你不清楚我的身份,自然有些顾忌,但这些事情,往后我定会全部告诉你,绝无保留,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
楚玉蕤吸了口气,又看向连亦清,咬了咬嘴唇,“好。”
连亦清嘴角勾起,她这算是同意了?
楚玉蕤瞧他笑了,故作严肃道:“有待考察。”说罢,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连亦清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攥紧了拳头,眯了眯眼睛,跑回了扶渠阁。
正在扶渠阁吃茶的苏淮,听秋溟说是楚玉贞嫁于平王做侧妃时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一时间在院子里头走来走去,瞧得楚玉渊头都要晕了,正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苏淮一抬眼便瞧见了回来的连亦清。
就在方才推门的一瞬,连亦清的嘴角还是上扬着的,进门之后,脸便黑了大半。
苏淮干笑两声,“连亦清,你回来啦?累不累?我给你倒杯茶?”
连亦清同秋溟使了个眼色,秋溟带着楚玉渊去别处了,苏淮朝后退了两步,尽量离连亦清远些,“连亦清,这次不怪我,都怪那些下人们,说是楚家姑娘,楚家两个姑娘呢,我就没多想……”苏淮还在喋喋不休,连亦清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做的很好。”
“啊?”苏淮怀疑自己的耳朵聋了,“什……什么?”
连亦清这时才笑了出来,放下茶杯,朝里屋走去,剩下苏淮一人站在院里莫名其妙,还以为连亦清吃错了什么药。
管他吃错了什么药,苏淮撇了撇嘴,回了苏府。
楚玉蕤出房门时正巧遇见出来的楚玉贞,盖头盖着,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旁由念珠扶着,想起从前念珠是她的大丫鬟,现如今自然是陪嫁丫鬟了。念珠瞧见了楚玉蕤,像是想给楚玉贞一个提醒一般,大声道:“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楚玉贞身子一僵,不语。
楚玉蕤走近楚玉贞,这平王胆子可真够大的,侧妃,那是好听的说法,简单说便是大户人家的妾,纳妾并不像娶妻那般正式,只需抬着小轿入府,服装也不能着正红。瞧着楚玉贞的一身正红,楚玉蕤笑了笑,上前挽住楚玉贞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扶着楚玉贞走出笼晴苑,外头平王府的人正等着,送楚玉贞上轿时,楚玉蕤凑近楚玉贞道:“二姐姐,平王府的路可不好走,二姐姐可要小心些,莫要脏了裙摆。”
看不见楚玉贞的表情,楚玉贞轻笑了声,“无需三妹妹担心了。”
楚玉蕤瞧着远去的轿子,眯了眯眼,“陵风,联系映雪,教她动用癯仙阁的人,查查楚城那边有什么动静。”
楚玉贞成亲这般大的事情,楚策不会不知,可楚城并无人来,他又在谋划着什么?
瞧着这阵仗,围观者也知晓平王对这人有多重视,由于楚玉贞并非正妃,礼节也简单了些,入王府后,宾客一阵祝福,祝贺的都是平王好友或是朝堂上平王一党之人。
是夜,两人颠鸾倒凤,如胶似漆。
平王得了忠于他的楚玉贞,自是珍惜的紧,每日都同楚玉贞呆在一块儿谋事,如此情形,王府里头其他人瞧了像是心头扎了根刺一般。
那日阳光还算好,平王府里头的几个姬妾好容易聚在一块儿谈天,话题自是前几日嫁入王府的楚玉贞。
“这才方入府呢,便霸占着爷不放,连处理公文时都在书房里头,一瞧便是个狐媚样儿。”说这话的是个身着橙衣的女子,一双丹凤眼,瞧起来倒是厉害,从前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身世倒也清白,姓李。
身旁的人着绿衣,听到她这番话也附和道:“世家又如何,还不是个庶女,不过同我们一般都是侧妃,爷却教我们尊重她,还真将自己当做了王府的主母了。”说罢拍了拍桌子,瞧了瞧身旁着白衣之人。
那人是平王从青楼带来的,身份低贱,面上和善,说出来的话却不含糊,“庶女又如何,秋夕阁那位,可还是官家小姐呢,也不见她好到哪儿去。”
一听她提起秋夕阁里头住的人,姬妾们都笑出声来,仿佛忘了楚玉贞一般,话题又扯到了秋夕阁上。
秋夕阁,一个丫鬟快步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用袖子擦着泪,秋画萤瞧着自己身旁的丫鬟又在哭,迎了上去,问道:“怎的了?是又被人欺负了去?”
丫鬟放下胳膊,哽咽道:“姑娘,她们这是欺人太甚。”
秋画萤听她说她们,便知道是谁,坐在了桌旁,心不在焉道:“行了,去净脸吧,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