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快出来,楼下有美女找你。”第二个周六的下午,603几个人正在宿舍打牌,门一下被隔壁的条子推开了。条子之所以叫条子,不是因为他是警察,也不是他爹是警察,而是因为他体形象面条,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条子。
入学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很多人从603其他人口中听到了陈然大战高全,让燕京松少灰头土脸的事。松少是什么人?学校里自然有很多燕京本地的学子,从他们口中得知松少的背景后,燕大的人看陈然就全然换了一种眼神了。再加上入学时淋了罗小京一桶水的故事也传开了,一时之间,陈然在燕大中已经成了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了,有很多花痴一样的女生,宁可迟到,也要绕着道从经管系这边等着跟在陈然身后去上课。
刘太富一听有美女找陈然,也不顾贴满一脸的纸条,跑着出门爬在栏杆上往下面扫视,嘴里还念叨着:“在哪?在哪”。
陈然跟着出来时,才看到走道上已经挤满了发情的牲口,不过看上去还不太丢脸,最起码上面还穿着衣物的,至于楼下看不到的下身,大多是赤裸裸的两条光腿加一块烂布条。陈然往楼下看去,就见大门处郭书婷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站在那里,婷婷玉立,低首垂目。
“然哥,这不是外语系的郭书婷吗?”余文豪流着哈喇子说。
周明生酸溜溜地说:“603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干嘛就只找然哥啊,我看她眼光还是有点局限的。”
陈然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有本事去给哥找几个回来看看。”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陈然下楼来到郭书婷身边:“书婷,找我有事?”
郭书婷好象有些不开心地说:“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你就不找我啊?”
陈然避开她直射过来的眼光,不自然地说:“哪能呢?这段时间忙,所以抽不出时间。”
“哼”郭书婷把手一伸,从陈然耳朵边扯下一条报纸,举在手上生气地说:“你就在忙这个吗?”
我靠,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啊!陈然无言以对。
“算了,我不说了,爷爷让我来找你,让你晚上到我家吃饭。”
陈然忙答道:“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的小事,以后碰到这种小事都要去吃饭,那多不好。”
郭书婷一下子就笑了,指着陈然又嗔又怒地说:“就没个正形的,掉河里还是小事啊?都不知你心里乱七八糟在想着什么东西。”
额,陈然一头汗流,这破嘴口不对心,都说些什么啊?
“还傻站着干嘛?跟我走啊!”郭书婷回头催促着陈然。陈然出了大门,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奥迪,估计是她爷爷或者他爸爸的车,陈然也没有说话,低着头钻进了车里。
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军人,陈然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司机身手不在赵放之下,当然,比之今天的陈然那是仍有天壤之别。一路开过繁华的闹市,车子就拐进一条偏僻的路上,陈然估算了一下,这里离市区已经有五六公里了。一会功夫,就看到前方有设有军卡,站着几名持枪的卫士。看到陈然他们的车过来,守卫的战士低头看了看车牌号便举手放行。进去又是一段路,便看见一片别墅区,里面很安静,陈然一路上没有看到有人进出,但他相信,这里一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进出的通道,而且他也能感觉到有人在一些地方存在。
车子在6号楼停了下来,陈然跟着郭书婷下了车,司机就把车开走了。但陈然很是好奇,他一路进来,路过的几家门前都没看到有车辆停放,那这些车停到哪里去了呢?难道地下还有玄机?
一进门,陈然便看到郭达山坐在那里,见到陈然进来,郭达山大笑着站起来:“小陈,总算看到你真人了。”
陈然赶紧向郭达山致礼:“郭爷爷好”
“来,不要客气,到这里跟到自已家里一样”郭达山让陈然坐下,又叫工作人员上了茶。
“婷婷,去打个电话,问你爸什么时候到?”
“好的,爷爷。”郭书婷笑着跑到一边去给郭正林打电话。
这时楼上下来一个端庄娴静的中年女人,陈然从她的长相看估计应该是郭书婷的母亲,便站起来,恭敬地叫道:“阿姨好!”
宋静笑咪咪地看着陈然说:“你好,小陈长得真是帅气,有股英武之气啊!”
陈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可爱的动作让宋静愈发喜欢。
“听说你和婷婷还是校友?”宋静问道。
“是的,我在经管系,她是外语系的,在一个学校,不过隔得远,平时见不到面的。”陈然老实地回答。
郭书婷打完电话过来,跑过来挤到宋静身边说:“妈,人家这次可是全国高考状元呢!”
宋静和郭达山均感意外,没想到陈然还有这么好的学习成绩。
“好好,学习成绩好是好事,将来国家建设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郭达山对着陈然说。
陈然谦虚道:“这还不是沾了你们这些老一辈的光,没有你们付出血汗打下这种江山,哪来我们这些后人乘凉啊。”
这话郭达山爱听,他戎马一生,最怕的就是别人忘了这江山是谁打下来的。听到陈然这么说,便拉着陈然大讲他过往的军旅岁月,说到得意处,手舞足蹈,活脱脱一个老小孩的形象,完全不象一个身经百战杀敌如麻的老帅。这样的郭达山反而更让陈然觉得真实可敬,完全不是书本上所描绘的那么高大全。宋静在两人聊得开心时早就到厨房去安排晚餐了,郭书婷就靠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呆呆地看着陈然发愣。宋静从厨房出来看见郭书婷的样子,心头一跳,她也是从少女过来的,女儿这付模样她哪能不知是什么状况。看了看一旁的陈然,和女儿在一起倒也真是一对璧人,只不过不知道这陈然家庭情况和他的品性如何?
“哈哈,陈然,好久没看到了”门口传来郭正林爽朗的笑声,后面跟着上次在河里像团水草一样死缠着陈然的郭书桐。
“郭叔叔您好”陈然站起来打着招呼。郭书桐一把抱住陈然说:“陈然哥,你终于来了,我一直想见到你。”
陈然呵呵一笑,对郭书桐说:“我就在燕京上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嗯,你到时候要教我学游泳,下次遇到这种事我就不怕了,也能象你一样威风。”郭书桐郑重的说,郭书桐的话逗得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时警卫人员走过来:“首长,胡处长过来拜访您了。”
郭达山抬头对警卫说:“让他进来吧,这个家伙真会赶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吃饭的时候就来了。”
陈然看到警卫人员领进来的中年人,估计就是那个胡处长了,胡兰华进门就笑着说:“首长,本来不想这个时候来的,怕你说我蹭饭来了,但不来不行,你长期教导我们工作第一嘛,我一想那就讲点效率,干脆在你这把工作也办了,把饭也吃了得了。”
郭达山笑骂:“你这小子哪一次来都会这么巧,都是赶上我吃饭的时间,快坐吧。”
从两人的对话中,陈然判断关系应是极好的,这个胡处长虽然满脸的笑容,但他给陈然的感觉却很威严。郭书婷把头递给来对陈然说:“胡伯伯是胡梦姐的爸爸。”
陈然听了点点头,原来是胡梦的爸爸,只是这老爸给人这么严肃的感觉怎么女儿却完全相反呢,唉,这事到时遇到胡梦倒要好好问问。
“这是陈然,就是上次在雁阳救了我的年轻人,他现在和婷婷都在燕大读书。哦,应该说和你们家胡梦也是校友啊!”郭达山对胡兰华做着介绍。
胡兰华把目光转向陈然:“是你?”
陈然不解地看着胡兰华,他并没有见过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么说。但自已和胡梦现在也算是朋友,他是胡梦的父亲,还是应该尊重的。
“胡伯伯好。”陈然起身笑着称呼。
胡兰华笑着点点头,对着郭达山说:“首长,你到哪都能发现人才啊。”
郭达山看着胡兰华:“什么意思?什么人才?”
胡兰华指着陈然说:“这不就是人才吗?能文能武。”
郭正林看了看陈然又看了看胡兰华说:“老胡你的意思是小陈还会武吗?”
胡兰华笑着道:“何止会武,简直可以说是不得了的高手。首长你这屋里的警卫估计没一个是他的对手的。”
郭达山大惊,不相信地看着陈然,却不想陈然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今天才和胡兰华第一次见面,对方从何知晓自已会武功的。
“胡伯伯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呢?”陈然不动声色地问。
胡兰华喝了一口热茶,不急不忙地说:“你不但会武功,你还是今年全国高考状元。你爸爸是雁阳轧钢厂的副厂长,你妈妈是医院的内科主任,你外公已经去世了,不过他算是世外门派出来的。你自小习武,在雁阳是大大有名,道上的人都尊称你为七哥,也有叫小七的。但你为人极佳,不争强好胜不欺凌他人,所以朋友中很受尊重。在你高考前还在雁阳因为误会和武警支队以及驻地军分区的人发生冲突,从结果来看,你们还占了上风,按说对方应该恨你才对,但后来你反倒和他们成了朋友。你还策划朋友做起了服装贸易,并准备从武警支队和军分区退伍人员中招人做安保工作。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陈然心中大震,自已的一切全部被别人清清楚楚地知道,这种似被人偷窥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爽,陈然控制着自已心中隐隐的怒气,轻声说:“胡伯伯在调查我,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胡兰华暗暗点了点头,换成是另一个人,自已的秘密被人莫名其妙地调查,要么早就发怒了,要么就惊慌失措,但陈然却没有一点反应,仍旧镇定地坐在那里。
“我想你肯定很生气,为什么我要去调查你。你既没犯法又没违规,我查你是有别的原因的,当然只是巧合。你还记得你报道第一天在香榭酒店发生的事吗?”
陈然点点头:“这么说胡伯伯是他请来找我的吗?”
胡兰华抬起头哈哈一笑“他哪够资格请我,就算他家老爷子也不一定能请得动我。”
郭达山、郭正林一家人全都听糊涂了,特别是郭书婷,听着陈然又是和武警又是和驻军开战,又被道上的人尊为七哥,又是全国高考状元,她现在觉得好乱,不知道陈然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她只希望胡兰华一口气把事说完。
“到底什么个情况,你别绕来绕去的了,直接点说”郭达山不高兴地对胡兰华说。
胡兰华点点头,对郭达山说:“其实我们查他只是偶然,那天我和几个手下正在香榭酒店办事时,刚好看到他和别人发生冲突,老爷子,你知道他是和谁发生冲突了吗?”
“谁?”郭正林在一边问道。
“万家万松”
郭达山一惊,看着胡兰华说:“和那个混球发生冲突,那你为什么不去制止,不管怎么说,陈然是我郭家的恩人,万家小子要是敢乱来,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郭正林也正色说:“万家小子喜欢仗势欺人,在外面胡作非为,我相信陈然是不会主动挑事的,要闹也是对方搞出来的。”
胡兰华对郭达山说:“首长,你可别冤枉我啊!正林说的对,那小子不是个好货色,要不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早就被公安局抓了多少回了,不过这事也不归我管啊。”
郭达山没有好脸色地说:“那陈然吃亏没有?这是在打我郭家的脸”
胡兰华忙道:“他还能吃亏,你是没看见,对方来了几十号人,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打的屁都不敢放,那个万松在他面前乖的象个孙子一样。”
“哦,这可有点意思啊,你好好说来听听。”郭达山一听忙叫胡兰华把事情完整说一遍。
胡兰华口才极佳,整个事情他后来安排人做了调查,所以过程全部清楚,经他的口一说,如同讲评书一样,听得郭达山郭正林眉飞色舞,连宋静也入神了。郭书桐在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然,等胡兰华说完就抱住陈然的手说:“然哥哥,我要拜你为师,你一定要好好教教我。”
陈然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好,以后有时间我就教你”,又转头问胡兰华:“那么胡伯伯就是因为这个调查我吗?”
胡兰华指着他笑着说:“你看,心里有些不舒服吧。我调查你是因为近段时间有一些敌对势力在活动,在燕京高校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的现象,有人在鼓吹西方民主,为海洋文化大唱赞歌,而且这股风有愈演愈烈之势。正巧我带人在香榭酒店追查时,看到你发生的一切,你那么好的身手,还敢跟京城有名的较劲,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吗?这才是我们调查的主要原因。”
陈然听到胡兰华的解释才心下释然,胡兰华说的也对,最近政局有点波澜,在燕大内部都有教授公开谈论西方自由,拿来影射当下时局,这种对国家基石会产生严重后果的事情,国家的相关部门不可能不查。陈然是个生面孔,又敢和万家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交手,如果没有倚仗是让人绝不相信的。
“那倒是我错怪万伯伯了”陈然笑着致歉。
郭达山大笑道:“打的好,打的过瘾,这种混蛋就是要小然你这种人来教训他。我说胡兰华你这兔崽子也是的,不去查万松那个混蛋去查陈然干什么,这件事就这样了,以后小然在燕京出了事,我就唯你是问。”
胡兰华苦着脸说:“首长,不带这样的吧,就他这身手还能有事?要是他真有了事,我估计我都搞不定的。”
“我不管,就这样说了,你不行也得行。好了,宋静快把酒拿来,我要和小然好好喝几杯,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身手这么好,酒量也不要让我失望才行。”郭达山霸气地说。
宋静把酒拿上来后,对着郭达山说:“爸,医生说过的,你不能多喝的。”
郭达山不满地说:“我喝个酒也要管,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喝了,这不小然来了我高兴吗?大不了我把明天的酒今天一起喝了,明天我不喝总行吧!”
陈然笑着说:“郭爷爷,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他们也是为了您身体更健康,我看您还是不要喝多了,下次我到我师叔那里,帮你带点好酒回来,你一定会喜欢的,那酒不但不伤身,还能治病强身的。”
郭达山听了陈然的话,也就不再执意多喝,对郭正林说:“那我还是老规矩吧,正林你好好陪小然多喝几杯。”
敬了一圈后,陈然边吃边和桌上几人说着话,郭书婷则在各个菜碟中找出她认为好吃的挑放在陈然面前的小碟里,宋静看到也就笑笑没有点破。
胡兰华对着陈然说:“对了,小陈,你师门是不是和你外公一样?”
陈然点点头:“是的,胡伯伯为什么对我的师门这么了解?”
“你外公的师门属于世外门派,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门派,这些门派国家相关部门都有重点关注的,我刚好也负责这一部分,所以知道。”胡兰华答道。
郭正林问:“陈然,你现在真实的功力到了什么程度了?”
陈然想了想,说:“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了,毕竟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如果以我师门里的情况来看,我和几位师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现在的我能在他们手上走上十招就算是不错的了。和同门师兄师姐相比,现在应该算是不上不下吧,但和门派外的人比,我就不清楚了。”
胡兰华对郭达山说:“我倒可以参考一下,陈然那天打败的高全,是形意门的高徒,听说曾经和万家老爷子的警卫私下交过手,到了近百招才落败,但在陈然那里,只用了一招就输了,甚至我觉得真正交手那都不能算是一招了。万家的警卫也算是中央警卫局里排在前列的高手,从这点来看,目前警卫局很难有人是陈然的对手,就看520有没有人能和他势均力敌了。”
520是什么机构外人不知道,但郭达山和郭正林还是知道的,闻听之下郭正林大惊:“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高。”
听到一桌的人都在夸赞陈然,郭书婷心里乐开了花,她悄悄拉拉陈然的衣服,下巴点点陈然面前堆得老高的菜,示意陈然赶快吃掉。陈然看着面前的碟子,心里泛起一股柔情,把手在桌下悄悄伸了过去,紧紧地握了一下郭书婷的手,郭书婷的脸一下就变得通红,心里嘭嘭直跳。
“姐姐,你的脸好红啊!”郭书桐猛喳喳的叫了一声,郭书婷又羞又恨,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好好吃你的东西”。又对着看过来的郭正林说:“刚吃到一块辣椒,太厉害了,都不知他们湘南人怎么那么喜欢吃。”
郭正林心里奇怪,半天没看到你动过筷子,怎么就吃到辣椒了呢?陈然心里暗笑却不敢声张。
晚饭的气氛很好,宋静在胡兰华的口述中对陈然也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再加上陈然在饭桌上的谈吐,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他的青涩,这些都让她对陈然有了极好的感觉。而陈然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得到了郭家的认可,当然,还有他一个晚上都没沾水的右手,那上面还留有佳人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