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的话对容绮来说无疑是一记重击。
她没有想到,即便以性命相要挟,对方还能不紧不慢地说出这种话。到底对她有多恨?这种时候都不能说一句软话来安慰她吗?
她猛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瓷刀,刀口看似纯白无暇,却极为锋利。
“沈胜,只要你答应不跟我解除婚约,我就活下去。否则——”她毫不吝惜地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鲜红的血滴了下来,点点刺目。
沈胜目光一冷,语声淡漠:“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挽留一个对你无爱的男人,划得来吗?”
“划得来。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你!”容绮又用瓷刀在洁白无瑕的手臂上划了第二刀,红色的血如同落于雪地的梅花,触目惊心地镶嵌其中。
而她本人,却像是失去痛感一般,毫无犹豫。
“我答应你,最近不会再提解除婚约的事。”沈胜回过身,去拿柜子里的消毒水和纱布。
容绮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点点头,声音柔柔的:“你答应就好。”
沈胜冷着脸替她敷好手臂上的两处伤口,像是很疲倦似地挥了挥手:“回去吧。”
“我希望你吻我一下。”容绮得寸进尺地靠近他,刻意将语声变得软糯,“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会知道,我们私下里就算在一起也——”
沈胜倏地捏住她的下巴,右手用力地掐紧她的颚骨:“你要知道,这次是我看在以往两家的情面上,不跟你计较。在我这里,没有下一次。以后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去救你。”
容绮的眼睛蓦地瞪大,语声充满恨意:“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吗?我杀了她!”
男人瞬间将她甩到地上,一只脚踩在她刚刚受伤的手臂上:“如果你敢动她,不单是你,你们容家都要给她陪葬!”
“我死都不怕,还怕你动我的家人吗?”容绮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疯狂大笑起来,“沈胜,之前我是没什么好威胁你,但现在你有了那个女人,你看我怎么弄死她!”
喀喇一声,男人踩断了她的臂骨,让她疼得昏死过去。
沈胜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想到楼时彧可能会死这件事,他就充满了恐惧。
打电话叫来120救护车,他跟自己的大哥沈赢交代了一下情况,捡起那些被撕得粉碎的合照碎片,主动离开了家里。
来到楼时彧下榻的酒店,沈胜在底下徘徊良久,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派出去保护她的保镖:“她现在在哪?”
“楼小姐在套房里休息。”保镖尽职地向他汇报,“今天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他当然知道,今天的异常情况都发生在他家了。
“我这就上去,你们不要放松警惕。”沈胜不顾身上还沾着血迹的衣服,神情冷峻地上了酒店30楼。
来到酒店房间门口,他示意那些保镖不要出声,轻轻敲了下门:“楼时彧,在吗?”
门内的楼时彧愣了一下,男人很少会全名叫她:“在的,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