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回到家中,和父母吃了晚饭。
父亲似乎又接到了经理的电话,明天很可能要继续出差,这次出差的时间估计不会太短。
母亲在一旁不停的抱怨,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好好的周末都不能消停,但其实就算是她自己,一到了周一也要出差去跑保险销售,留孟轩一个人在家。
孟轩知道,他们其实也想清闲一些,不过这并不现实,当年房子就是分期的,到现在每个月都要还高额的房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在世,赡养孝敬老人的费用多少还是要的。
姐姐虽然在外兼职打工,但基本的学费生活费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孟轩也马上就要上大学,并且,日常的开销一直都不小,父亲和母亲都是要面子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体面一点,不要被其他亲戚朋友看了笑话。
比如孟东起就一直计划着过两年姐姐毕业了分期给家里添置一辆新车。
于是,刘婉茹和孟东起更是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二老总是嚷嚷着等姐姐孟茜和孟轩都毕业工作了,就能闲下来享清福了,但这又有几分可能
孟轩觉醒的前世记忆也是有经历过的,孩子毕业了,还要考虑孩子的彩礼、嫁妆、房子、车子
好不容易孩子成家立业了自己也退休在家了,到时候可能还要给孩子带孙子
这种忙碌的生活,孟轩也说不清是幸福还是悲哀,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不是他这辈子想要的生活。
看来得适当的改变一下家里的状况,至少让父母不再这么忙碌。
孟轩静静的扒着饭想道。
周日上午,孟轩将昨晚记忆的第二个仪式的相关字符纪录在了纸上,带到了沙河市立图书馆,准备继续进行翻译工作。
和一如既往在图书馆呆着的罗娜打了个招呼,孟轩找出了自己需要的好几本大部头,很快沉浸在了翻译工作之中。
对于纳尔逊文字,他已经越来越熟悉了,记忆的效率也越来越高,仅仅一个晚上,孟轩就已经纪录了三分之一张纸的内容,并且,经过异感仪式的感官强化后,他终于在死前看清了红点怪物的外貌。
那是一个类人型的生物,用四脚匍匐的方式行走,背上长着四根蟹腿一般的锋利节肢,浑身皮肤呈现黑紫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肉芽,双目是血红色的,行走之间如猫一般,根本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是,孟轩也仅仅只是看清楚了怪物的外貌而已,经过异感仪式强化后的他依旧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怪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即使自身产生了危机感,神经反应速度也不足以让他避开对方锋利节肢的攻击。
不过孟轩觉得自己还算有进步,至少能稍微反应过来挪动身子,选择自己的死法了,不用每次都被直接斩首或者开瓢,虽然不会真的死,但在身体明显部位留下太多伤痕还是会让人很尴尬的,比如最近,他觉得刘郁冉看他的眼神就有点怪,大概和这个有关系。
孟轩的翻译进展越来越迅速,大概下午的时候,这部分的字符内容就已经翻译完成。
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第二个扭曲秘药仪式的对应名称:
血源
虽然因为纪录字符不足的原因,还未能解析出这一仪式的具体功效,但根据有效翻译的字符意义孟轩猜测,这一仪式和异感的被动增强不同,血源仪式所带来的效果很可能受到他的主观控制
这让孟轩对完整的仪式内容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也许三个仪式之后,他就有机会能够击伤甚至击杀那只红眼怪物,前往实验基地中的其他实验室一探究竟。
嘟嘟嘟
他的破按键手机震动了起来。
“你在哪呢今天下午要打两个伯爵号,你没忘吧这都快四点了,金主们还等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刘郁冉抱怨的声音。
“没忘,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孟轩回复道,在刘郁冉的催促下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桌上的大部头书籍,虽然很想再多学习一会儿,但上一次为了准备仪式材料,已经将他的荷包彻底掏空,并且从匆匆一瞥的血源仪式的材料图谱上看,这一次涉及的材料价值恐怕远远不是异感仪式能比,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多搞些钱,为此,只能适当的放下学习进度了。
贫穷阻碍了他的学习之路。
但说到底,这种方法来钱还是太慢了。
下午六点多,孟轩忙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两个装备不错的账号都打上了伯爵段位,在两个人傻钱多的小屁孩崇拜的目光下,孟轩揣着500元报酬走出了网吧。
来钱还是太慢了
孟轩叹息了一声,冬季的天黑得快,夜幕已经降临,行人匆匆忙忙,现在正是饭点,路边的饭店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人潮熙攘。
车声、交谈声、店家的吆喝声混杂着黄色的街灯,渲染出一副喧闹的夜景。
去附近的体育店买了一把质量还不错的木刀,在找到合适的训练场所之前,孟轩决定做一段时间的公园老大爷。
拿着被报纸包裹成长条状的木刀,应付了一下来电话催自己回家吃饭的老妈,孟轩缓缓朝金惠小区的方向走去。
途经一条小巷,昏暗的吊式街灯在风中摇曳,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左手边的楼上传来男人的质问和女人尖锐的咆哮,间或伴随着易碎品、钢制品坠地的声音。
右手边的楼中传来了搓麻将的沙沙声、妇女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和男人猜酒拳的粗犷谈笑声。
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
踏踏
忽然,孟轩停住了脚步。
一股诡异感和危险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异感”
孟轩低声呢喃,浑身的寒毛倒立了起来,手掌轻轻的握住了被包成棍状的木刀刀柄。
昏暗恍惚的街灯映照出了几个身影,其中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巷口,另外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巷尾,他们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头上带着鸭舌帽,将面目完全遮掩在了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