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天空中挂着层层晚霞。
温韭酒和温隍去了后山的小溪烤鱼吃,硬生生的把午休的苓虞抛下了。
摆放好了烤鱼需要的东西,温韭酒和温隍并排坐在溪水边,一言不发。
有几条鱼跳跃出水面,温隍微微眯眼,砸出的石头稳稳的打在鱼的头上,那速度堪称光速。
温韭酒手中的石头弱弱的落在水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说好的巾帼不让须眉呢!
“估计鱼已经去了天上,我们捉来烤着吃吧。”
温韭酒不发言,默认了温隍的意见。
温韭酒趁温隍走到水边,抬脚就要踢,没想到温隍一个闪躲,又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以劈叉姿势与溪水来了个亲密接触。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这是温隍捞起鱼之后对石化的温韭酒说的。
温韭酒捧了一捧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去你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温韭酒受了凉,脸色发白,打着喷嚏,裹着温隍的巨型披风,瑟瑟发抖的坐在篝火旁看温隍得意洋洋的烤着鱼。
温韭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温隍,心里却是怒火万丈。
貌若潘安心肠却是那么狠毒!
温隍微微抬脸看着一直盯着他但面无表情的温韭酒,心下又生了调戏之意。
“温姑娘这样看着在下,是被在下的美貌吸引住了吗?”
“……”
你长得如此丑。
“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以为小韭菜喜欢我的。”
“……”
我喜欢你是违心的。
“温姑娘别被在下耽搁了,快些找个好郎君,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温韭酒终于崩不住了:“你别这么自恋好吗?”
“温姑娘这你就错了,自恋,乃在下的全身最大优点,多少女子对在下倾慕已久,只可惜,全是些庸脂俗粉,并不符合在下。”
温韭酒嘴角一抽:“谁要喜欢你就是倒了八辈子霉运。”
“即使喜欢在下会带来霉运,但有小韭菜你誓死相随,在下便心满意足啦。”烤着鱼的温隍还冲温韭酒抛了个媚眼。
“誓死相随个屁!温隍你少自恋了!我不喜欢你!”
温隍沉思般摸了摸下巴,随即顶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温韭酒道:“在下知道了,温姑娘不喜欢在下,但是非常爱在下,爱得无法自拔,不肯回头,施主,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哪。”
“温隍!”温韭酒就差抓起身边的石头砸温隍了。
温隍哈哈大笑,把烤好的鱼递到了温韭酒的面前。
“看在温姑娘这么爱我的份儿上,我忍痛割爱把鱼给你吃。”
温韭酒一脸嫌弃的接过鱼,道:“上帝造你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给你装脑子了?”
“非也非也,在下的脑子全是智慧。”温隍咬了一口自己的鱼,“上帝是什么?”
温韭酒不理会他,吃着温隍烤好的鱼。
“小韭菜。”
“我有名字。”
“小韭菜,你看夜色这样美,不如我们来聊聊?”
啃着鱼的温韭酒斜睨了一眼温隍,含糊不清道:“你又想夸你自己了。”
“自恋乃在下的爱好。”温隍吐完刺儿,直接躺在了石子上,“不知温姑娘是否愿意听在下的故事?”
温韭酒当即一副你讲我就听你不讲我还懒得听的表情,这让温隍很是惆怅。
“罢了,这个故事以后慢慢讲给温姑娘听吧,在下现在极想与温姑娘培养感情。”
温隍只知道说完话后,就迎来了温韭酒的一个巴掌,声音是多么的响亮。
“温姑娘,打人不打脸呀,在下还要靠这张脸闯荡江湖的!”
听着温隍的哀嚎,温韭酒心中大快。
夜幕降临,温韭酒和温隍终于心平气和的拿着烤鱼的东西,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回家的路上显得寂静,寂静得可怕,温韭酒下意识的靠近了温隍一点。
“你说这里以前是不是死过人啊?”
“的确死过人,我还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去的。”温隍轻轻勾了勾唇角,“以前那些人,因为不肯交房钱,就被债主拖到此处,挖了双眼,剥下了皮,拿回家炖了汤来吃,听说死去的那些人又被野狼叼去,尸骨无存。”
温韭酒越听越觉得心头不舒服,想吐。
察觉到温韭酒不对劲,温隍这就作罢。
“其实这些也不过是编制而成,你信了的话,只能说明你太笨。”
温韭酒一脚踢向温隍,温隍闷哼出声。
“出脚轻点好吗小韭菜。”
无视温隍扭曲的面部,温韭酒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温隍却停下脚步,视线缓缓移向北面,他明显看到有人影在丛林中走动。
温隍三步作两步来到温韭酒身边,从容淡定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阿酒,你知道银冰吗?”
“苓虞跟我提起过,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东西。”温韭酒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温隍,却没出声。正当温隍对温韭酒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突然就有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温韭酒吓得菊花一紧,两眼一瞪,温隍没被黑衣人吓到却被温韭酒的样子给吓了一跳,随即不管她,立马进入状态。
温隍拔剑而出,一个后空翻,剑光点点化星辰,身型暴转凝旋风,御出一招“锁喉”,剑风旋转而起,直取两个黑衣人的性命,两个黑衣人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温韭酒默默伸手鼓掌,目光呆滞。
好刺激好刺激好刺激……
温隍走向温韭酒时,特地撩了一下他的秀发,温韭酒仿佛看到空中都飘着头皮屑。
“小韭菜,有没有被在下迷倒?”
温韭酒一副我懒得评价的表情走开了。
温隍委屈撇撇嘴,跟了上去。
温韭酒就要踏过两具尸体,突然两只脚被一个还没咽气儿的黑衣人用手猛力抓住,吓得她惊叫出声,温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长生剑了结了一个并未完全死去的黑衣人。
温韭酒这次被吓得不轻,扭扭捏捏的挪动着步子。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保我命……”
“……”温隍竟无言以对。
回到家,温隍难逃下厨的重大责任。于是温韭酒和苓虞抱着一盘瓜子,坐在桃花树下嗑瓜子,等待温隍的劳动成果。
“苓虞,你说蝗虫会不会在下厨的时候下砒霜?或者是蜈蚣?或者是五毒散?”
苓虞哈哈笑了两声,瞬间面瘫,嗑着瓜子。
“应该这三者都会被温兄下一点。”
温韭酒哈哈笑了两声,瞬间面瘫,吐着瓜子壳。
“真毒啊。”
“他这还不算毒呢。”苓虞喝了口茶,漱了口,但因为太急,全部喝了下去。
温韭酒嗤之以鼻,不作声,等着温隍的劳动成果。
好一会儿,温隍将所有的菜都摆在了饭桌上,默默的伸着手指数道:“爆炒蜈蚣,凉拌蚯蚓,炸蛇皮……”
温韭酒悲惨的捂着眼睛,仰天长叹。
“温隍你这么重口味你爸妈知道吗?”
温隍看了看仰天长叹的温韭酒,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傻了眼的苓虞,不禁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