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流看她不作声,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凑近她的耳边。
“嘿嘿,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等哪一天,我就带你回皇宫去求皇兄赐婚,我们一定很会幸福的。”
温韭酒要推开沉流,沉流却把她搂得更紧。
“都已经被我抓到了,哪都别想去。”
温韭酒气得直接踢他一脚,这才成功逃脱,奔回了房间。
沉流摸着被温韭酒踢得老疼的右脚,欲哭无泪。
“娘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夫君吗?”
“娘子~”
温韭酒刚躺下,沉流又跟了进来,一声长叹后,温韭酒不管他,自己睡了起来。
“娘子,别睡嘛,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
“下午的时候你说天色已晚,晚上的时候你说还没到睡觉的时候,真不想吐槽你。”温韭酒默默吐槽着。
“嘿嘿,娘子,我们聊聊天再睡嘛。”
“你随便。”
“你不是说你是魔尊么,那你是不是之前和景谛一起去了隐山?”
“然后呢?”
“那银冰是不是真的被毁掉了?”
“被景谛亲手毁掉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温韭酒仍旧闭着眼睛回应他。
“我可是听说,银冰根本就没有被完全毁掉。”
温韭酒的眼睛伴着沉流的话睁开。
“无凭无据,不要乱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银冰毁掉那天,有人去了隐山,说是找到了被冻结的银冰,拿回去把银冰给提炼出来了,你曾是魔尊,那也应该管一管,要是让银冰落到不该拥有的人身上,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温韭酒侧过身不看他。
“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那好吧,我在外面守着你。”说完沉流便离开了。
温韭酒合上了眼睛,却无法入眠。
如果银冰还存在,如果温隍还活着,那她一定要找到银冰,有期望总是好的。
温韭酒趁着天还没亮就收拾好了行囊,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开了工河。
沉流发现桌上的信时,温韭酒已经离开了有很久了。
‘对不起沉流,你和我在一起,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幸,你能帮我找到客栈,请我吃了那么多东西,真的很谢谢你。’
看到最后留下的名字是小醉妃时,沉流嘴角掩盖不住的笑意。
想跑?门儿都没有,我是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里的。
温韭酒花费了近一天时间,来到了远城,可刚进城门口,就有一辆马车向她疾驰而来,温韭酒吓得在原地愣住,挪不开脚步。
怎么最近总有人马向她奔来?还是疾驰。
眼看着就要被马车撞上,沉流突然出现用力推开了她,自己被马车撞出了很远。
“沉流!”
沉流被撞得全身老疼,看到温韭酒担心的朝他奔来,心里乐滋滋的。
“沉流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沉流抓着温韭酒的手站了起来,冲他张嘴一笑。
“我没事,好着呢。”
“什么叫没事,我看到你头都着地了。”温韭酒担心的踮起脚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疼不疼?”
“看到娘子你这么担心我,我一点都不疼了。”
温韭酒没好气捶了他一拳,这厢,有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在下文晋,方才我的手下没有控制好马车,才让公子受了伤,实在不好意思。”
温韭酒就要上前大骂一番,被沉流拦住。
“文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并无大碍,让你的手下以后注意就是了,在下沉流,晚一些还有些事情,就和内人先离开了,告辞。”说完沉流就拉着要暴走的温韭酒消失在了人海中。
文晋只笑笑,又回到了马车上。
“回府。”
“谁你是内人?谁是你内人?我说了不要乱定义我的身份!你把我的话都放耳边风了么?”
沉流也终于在温韭酒的喋喋不休下停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表现得很疼。
“啊,我好疼啊,手疼,脚疼,眼睛也疼,你快扶着我,我就要倒了。”
温韭酒万分嫌弃的推开了倚在自己身上的沉流。
“你还装,明明都没什么了。”
“我这不是想博得娘子的关心嘛,你看我舍身救你,你不但不感激我,而且还嫌弃我。”
温韭酒一脚踩下去,沉流痛呼出声。
“好痛好痛……”
“知道痛了就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韭酒甩了个大大的白眼。又遭自家娘子嫌弃的沉流很委屈。
“娘子,我的头真的很疼啊,刚才头着地的时候,就像要炸开了一样,我现在都还疼着呢,你还不心疼我。”说着说着,沉流就哭丧着脸走了。
“……”
温韭酒无可奈何,跟了上去,拦住了他。
“好了好了,真是的,我算栽在你手里了,走吧,我们去找地方歇歇脚吧。”被一个厚脸皮的男人缠着还真不舒服。
沉流这才又憨笑着让温韭酒扶着走了。
“看来娘子还是很心疼我的嘛,哎哎哎,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动手,太暴力了不好,我们赶紧找地方住下来吧。”
于是乎,两人在远城寻找起了住宿。
因为没有了盘缠,两人只好在远城的一家破庙住了下来。
这家破庙简直破烂得不能再破烂,东倒西歪的桌子,到处都是蜘蛛网,温韭酒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还真是破庙,都烂成这样子了。”
沉流用手为温韭酒扫去了面前的蜘蛛网。
“我的盘缠在来的时候被人偷了,所以只好委屈委屈,将就一晚吧。”
温韭酒剐他一眼:“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守护你呀。”沉流笑着在地上铺着谷草,“来,你今晚睡这儿。”
“那你呢?”
“我在外面守着你,要是有坏人进来,我会保护你的。”沉流一边铺一边笑,“看,我对你好吧。”
“你?”温韭酒不相信的看着沉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跟我叫疼呢。”
“你别不信我呀。”沉流站了起来在温韭酒身边转了一圈,“你看,就凭我这样高壮的身体,挡也能挡住一切外来东西。”
“哇,我真的好感动啊。”
沉流立马惊喜道:“对吧,很感动吧?”
温韭酒立马甩他一记白眼:“你别给我添麻烦就行了,你要不要在这里睡?外面可能风大,容易着凉。”
“原来娘子这么心疼我嘛。”
“你还是出去睡吧。”说完温韭酒便把行囊放在了一旁,睡在了沉流特意铺在地上的谷草上。
沉流看她睡下,抿嘴笑笑才去了门外,倚坐在墙上。
天气还算不错,有月亮,还有微风。
沉流刚合眼,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沉流睁开眼,就看到文晋执剑向他砍来,沉流掏出怀中的流风纨扇,及时散开扇去一道流光,文晋侧身躲过,点足翻身,手中的剑脱离手中,飞进了庙里。沉流心中大叫不好,三步作两步,飞进了庙里,飞出手中的流风纨扇,将要刺中温韭酒的剑打落在一旁的谷草上。沉流心中长舒一口气,转身追出去,文晋已经消失了。
沉流冷哼一声,将流风纨扇收进了袖中,走进庙里,来到熟睡的温韭酒的身边,蹲了下来。他看着她,无奈摇摇头。
“还说我柔柔弱弱不会保护你,如果我今天不守着你,你的小命就没了。”
睡梦中的温韭酒发出一声嘤嘤声,沉流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却听到她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他凑近去听,听到了温隍二字。沉流脸上的笑容僵住。
温隍……
你爱的人是那个鎏南王温隍吗?
沉流似是叹息的看着温韭酒。
爱上他,真的很累吧?
温韭酒醒来,天已经亮了。温韭酒舒展着身子来到了门口处。
“好舒服啊。”
余光瞥见了倚坐在门墙的沉流,温韭酒蹲了下来,细看他的容颜。
这么长的睫毛都能刷墙了,这么嫩的皮肤都能吹弹可破了,这么顺的头发都能代言飘柔了……
“想不到娘子也会垂涎于我的美色,是不是很好看?”沉流的声音突然响起,温韭酒吓得身体颤抖了一下。
哎呀妈呀,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温韭酒恼火地打了他一下。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沉流吃痛的揉了揉被温韭酒打痛的右肩:“娘子,打痛我啦。”
“别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温韭酒拍拍手站了起来,“行了,该走了。”
“这么快就走啦?”沉流也站了起来,“你不吃东西吗?”沉流拿出了不知何时买来的馒头,温韭酒欣喜的拿过两个馒头。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趁你还没醒来的时候,就去这附近的人家那儿偷了两个馒头。”
“偷?!”温韭酒的嘴巴都能塞下两个鸡蛋了,“什么不学好要学偷。”
“我这可是为你偷的,我还被打了呢,你看。”沉流说完就把衣袖撩开来,鲜艳的血痕映入她的眼帘。
温韭酒瞬间觉得愧疚起来,她伸手去摸了摸他手上的几条鲜明的血痕。
“没事吧?”
“为了你,我受这点伤可不足挂齿。”沉流指了指她手里的馒头,“快吃吧,待会儿就冷了。”
温韭酒心头一暖。
自己离开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这么温暖过。
温韭酒拉着他,坐在了门槛上。
“来,一起吃,吃完得去石山了。”
沉流嘻嘻笑着接过温韭酒递给他的馒头,咬了很大一口。
“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