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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夜半鬼心(3)(1 / 1)

亲们别急,虐女二号,留着还有用,有关身世,所以她还不能死,虐虐当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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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咬着唇,苍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我什么?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跟来这儿,就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吗?那你说完了没有?若是说完了,赶紧的,哪来的回哪去,别挡着我想心事!”

银杏脸色一白,坐在那,身子摇摇欲坠,“姑娘,你……”

木香听烦了,瞟她一眼,冷冷的道:“我有说跟你计较吗?想让我计较,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银杏一张嘴喋喋不休,说的一刻也停不下来。

“姑娘,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家小姐肯定要打死我了,你是殿下身边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昨儿说的都是废话,一阵风吹过,就啥也没有了,成吗?”

“那个……”银杏自讨了没趣,可是又不能在此时罢手,便又接着跟她道歉,甚至脸上还挂着泪珠。

银杏说的唾沫横飞,木香却没什么反应,沉静的,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她本想掀开裤腿的,可想了想,也没敢真掀。破庙里有不少男子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娃,哪能当着男人的面把腿掀开呢!

她找了个小砖头,凑到木香身边坐下,怪不好意思的跟她道歉,“姑娘,昨晚的事,是我的不对,你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今儿还被我家小姐罚跪,她说我做的不对,所以才罚我,你瞧我这膝盖,到现在还是肿的呢!”

这个回答,也在银杏的意料之中。

木香没看她,又往火堆上扔了根树枝,“我不起夜,你想去,让你家小姐陪你。”

她没有明说,可只要是个人,都应该能听出来。她是要去起夜,想让木香陪她去。

慢慢的朝着木香走过去,“这位姑娘,能不能麻烦您,陪我出去一下,就一会。”

又过了一会,起夜的温荣迟迟没有回来,银杏也等不及了。

银杏躲在一边,把他们说的话,全都听进去了,当听见外面的丫头连男子起夜,都敢议论,呲之以鼻,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粗陋不堪。

温荣则大步一迈,飞奔着出了破庙,离她远远的。

此话一出,吴青捂脸转开头去。

木香没理温荣,跟他也不熟,再说,一个男人起夜,似乎也没什么可招呼的。她不害臊,也没啥表情,“哦,那你去吧,走远些,别离破庙太近了。”

吴青在木香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一直注意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呃,我……我只是起夜,”温荣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谁?”木香回头,警惕的瞪着来人。

忽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因为睡的不安稳,子夜时分,她便起来了,坐在火堆前添着柴,想着心事。

如果是军情急报,他压根不会犹豫,而是直接跨上马背就走了。那么,如果不是军边关急报,又会是何事呢?

木香这边也睡不安稳,她总觉得赫连晟临走时的眼神,有点怪。

她不起夜,根本没有机会。身边守着那么多高手,她连靠近都没法子,该要怎么办才好呢?

可是直等到半夜,也没等到木香民起夜。

看着对面的篝火也安静了下来,她等着,静静的等着,如同潜伏在黑夜中的毒蛇,伺机而动。

简单的过吃晚饭,银杏又给主子把软榻弄的舒服了些。

身为侍卫,是不能跟女主子同处一室的,传出去,是要败坏主子名声的。

温荣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把烧饼给了她,便出去了。

“给我吧,我还吃饱,”银杏伸手接过烧饼,冲温荣微微一笑。

温荣举着烧饼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我吃饱了,”木月岚看也不看他递过来的东西,仍是那副不耐烦的表情。

温荣将烧饼烤过之后,送进来递给木月岚,“小姐,刚烤好的烧饼,比冷的要好吃,这个给你。”

“是,”银杏不敢反驳,只能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回来,有什么可问的,坐下吧,吃这烧饼也一样,”木月岚冷漠着说道。

银杏察觉到主子神色不对,便站了起来,“小姐,我去对面问问,看他们还有没有吃食,咱们买点也行。”银杏稍稍理了下衣服,就要走过去。

她吃不下去,温荣等人却吃的香,能有口吃的,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木月岚这会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啃着一块又冷在双硬的烧饼,听到隔壁的吵吵声,又闻见有香味飘过来,这会手里干巴巴的烧饼哪还吃的下去。

木香懒得听他俩瞎掰扯,拿了木朗换掉的牙,递给吴青,不管扔哪,总得扔出去。

何安也不甘示弱的跟她吵嘴,“小彩云儿,你不得了哦,敢说我的牙,别以为主子在你旁边,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哎呀,我可是知道你很多秘密的哦!”

彩云气呼呼的怒瞪他,“他再长,也不会长的跟你一样,长的歪七八扭的,难看死了!”

何安止了笑,指着木朗手里捧着的牙,对他道:“木朗啃骨头,把牙崩掉了,你帮他扔到房顶去,不然回头牙长错了,再长下牙去,可就麻烦喽!”

“在笑什么,”吴青从外面洗了手进来。

“扔房顶,扔房顶,谁帮我扔,”木朗牙上豁了个大口子,说话往外漏风。

彩云凑过来,盯着木朗的嘴巴看,“你换的是上牙还是下牙,上牙要房顶,下牙要扔床底下,咦,你这是上牙,快扔房顶去。”

木香瞪他,“他是换牙了,有什么可笑的,你小时候没换牙吗?”

“呃……哈哈,嚼骨头把门牙啃掉了,木朗,你厉害,你牛啊,”何安笑的直往后倒。

木朗愣了愣,用手接着,吐出一颗门牙来。

话未落音,只听搁蹦一声,从木朗嘴里发出来的。

何安一脸无辜,“我吃饱了啊,可是这骨头真的很香嘛,不信你问木朗,他也在嚼……”

木香嫌弃的瞪他,“你要不要这么恶心,这里还有烤鱼,你要没吃饱,再吃就是了,总是嚼着骨头,听着真像闹耗子!”

何安吃了木香留下的半只野鸡,他觉得骨头最香,所以学着黑宝,把鸡骨头嚼的咯吱作响。

但是大飞不介意,吃的那叫一个香。

关于兔子肉,她还是喜欢用酱跟重辣烧出来,味道足足的,才好吃,光是烤的话……不行。

木香也扯了半只,虽说野鸡没有兔子肉多,可野鸡有味,不像兔子肉,有股子土腥味。

木朗跟彩云分到半只烤的表皮酥脆的野鸡,以他俩的食量,半只刚刚好。

人要想活的真实,活的踏实,就得找像木香这样的女子,才能识得人间滋味,还不是在家摆一个大花瓶,光是好看了,却是屁用也不顶。

现在他算是想通了,什么才华,什么美貌,都是扯蛋。

以前他也觉得,主子那样的男子,一定得配绝世美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知书达理,身世显赫的女子才行。

看看人家的主子,再看看他们的主子,这人哪,不能比,一比就得比没了。

严忠从木香手里接过食物,诚恳的说了声谢谢。

大飞直接抓了一只兔子,也不怕烫,抓着就啃。

“吴青,何安,你们把这些拿给外面的守卫,剩下的这些,咱们一人一个,”木香最后又在肉上抹了遍油,泛着油光的肉,别说吃了,就是看着,也受不了。

这时,木香这时的肉烤好了,香味散的满破庙都是。

温荣架好烧水的瓦罐,恭敬的带着其他人退到外面,在另一然单独起了个火堆。

木月岚想脱掉鞋袜,可身边还有五个男人呢!

好不容易火升起来了,银杏也铺了一块还算干净的角落。

当着外人的面,木月岚即使有再多的不满跟抱怨,倒也没为难她了。

银杏为表忠心,不顾自己头的伤,就帮着主子收拾地方休息。

找木柴的人,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打水的人,去了没一会倒是回来了,可他是空手回来的,因为没带装水的东西。

木月岚那一边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分工明确了。

木香对待属下跟家人,一直都是一视同仁。他们一行人,不管是谁,只要有吃的,大家一起分着吃,没有谁是主子,谁是属下之分。

有了香料,肉的香味立刻就变的不一样了。

她随手带着的香料包还有些,也不用分什么撒,不撒什么。等到肉烤到两面焦黄时,一股脑的都撒上。

没错,她升了两堆火。总不能一边烤鞋子,一边烤鸡肉吧!

木香把他们两个的鞋,放在另一个火堆边上烤。

木朗跟彩云趴在被褥上,馋的直咽唾沫。

不仅如此,吴青顺手还从小溪里捉到几条小鱼,就是小了点,也没什么肉。

木月岚他们进到破庙的时候,兔子,野鸡,都已架在火上烤了。

但是想想,收拾好了这些东西,待会就有肉吃了,于是,他精神头又上来了,直催着吴青动作快些。

“是……”何安万般不情愿的爬起来,捡起大飞丢在地上的猎物,跟着吴青出了破庙的门。

吴青把手中的木棍扔进火堆,站起来,道:“何安,跟我去找水,刚才咱们路过一条小溪,不远,就在那一边。”

“这……”大飞抓抓头,不知所措了。他只想着打猎,压根没考虑打完了,要如何收拾。

彩云也道:“你好歹找个有水的地方,把这些处理干净了再拿回来嘛,现在这样,难不成不洗了,直接剥皮架火上烤吗?”

木朗脱了棉裤,正在炕上捂着,看见那一堆东西,惊讶的睁大了眼,“哇,大飞,你真厉害,那是野**,还有那个,是野兔吗?这么多呢,可是连着毛皮,咋整?”

“瞧瞧爷的战绩,如何?”大飞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扑来的风,把火堆都吹的晃了几晃。

人多就是好,分工协作,该干嘛的就去干嘛,等到火堆升起,暖间渐渐来袭,大飞也正背着不少好东西回来了。

大飞还没进破庙时,就一个人跑去打猎了,实在是馋了。冬天山里野味也不少,就看你会不会抓,有没有本事抓了。

在她铺床的时候,吴青跟严忠从外面砍了两捆木柴,在拐角处升起火堆。

木香进来之后,将铺在车厢里的一块破布垫在下面,这才把干净的被褥铺上去。

又找了些能用的木板,搭了张简易的床,铺上干稻草。

老六跟老七在破庙里收拾了一个拐角,清理干净之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哪个小洞会跑出小老鼠或是野兽什么的。

顶上一个大窟窿,露了不少的雪在庙中央,月光也从洞里撒下来,照在雪堆上,有几分清冷的味道。

说是破庙,还真挺破的。

木香他们几个,是边走边玩,到的破庙。

温岚不紧不慢的回答,“就在前面了,有火光,他们应该先到了,咱们去生了火,再烧些温水泡泡,小姐就能暖和了。”

“银杏,破庙到了没有,还没到吗?天都黑了,到底还有多久!”木月岚几乎是用吼的,她真的快坐不住了。

鞋袜都湿了,很快就结上了一层碎冰渣子,她的脚,冻的都失去知觉了。

木月岚骑在马上没多久,又觉着不舒服了。

这一点,木月岚是没有注意到的,银杏却看见了。

温荣的脸有些红,白暂的面容,脸红了之后,尽有几分大男孩的可爱。

“温荣?好特别的名字,”木月岚也奇怪呢,这人好像跟了她有一年了,她居然从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的温荣,”他仍是不敢看木月岚,只盯着自己面前三步之内。

可木月岚还是觉着不舒服,上了马之后,看着那人的头顶,傲慢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整个过程,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半点过份之举。

他揽住木月岚的腰,膀子一甩,将她送上了马。

“是,属下一定牵好,不会让小姐受惊,”那人低着头,犹豫了下,面色一紧,“冒犯了!”

木月岚没看他,只盯着长不见头的路,再看看已然湿透半截裙子,“那你可要牵好了,别让马惊着了。”

马车后面跟着的侍卫也下了马,其中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男子,走到木月岚身边,“小姐,要不您骑马,我牵着您,这样就不必走路了。”

赶车的人,也很无奈,“小姐,恐怕得一直走下坡,才可以,你瞧这路面,马蹄子一走一滑,太危险了。”

木月岚心情糟透了,“到底还要我走多久,我的袜子都湿透了!”

更可气的是,这路面也太难走了,深一脚,浅一脚,没一会,她这绣花鞋就湿透了。

木月岚穿着长裙,虽说好看,可是不方便呀!特别是走在雪地上的时候,裙摆时不时的勾住路边杂树枝,搞的她,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就要扯下裙摆。

“小姐,您慢着点,”银杏先她一步跳下车,扶着她。

木月岚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看着前面的车上都没人坐了,她猜想,这山路肯定是真危险了,为了自个儿的安全起见,虽不情愿,也只得下来走。

“小姐,这雪路太滑了,要不您也下来走走吧,万一打滑,也不至伤到您。”

木月岚车上,赶车的杂役,也有些掌不住方向了。

吴青帮着大飞一起赶车,要是太滑,他俩就得拖着车厢,否则马在前面没法走道。

何安见他们玩的乐呵,干脆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三个人在雪路上跑,走的倒也欢快。

他俩边走边玩,扔出去的雪球,连木香也没能幸免。

那么大的雪,正是打雪仗的好时候。

对于这个提议,木朗跟彩云都高兴坏了。

木香叫了木朗跟彩云都下来走,不坐马车了,走路比坐车还安全些。

要不车轮打滑,掌不住方向。要不车轮杠上雪块,猛的颠簸一下。

接连下了几天的雪,到了傍晚,总算是停了,可是下山的路却更难走了。

过了正月,白天渐渐比黑夜要长,加上又是下雪天,即使快入夜了,外面还是亮的很。

当然了,这些都是隐藏在木月岚内心深处的读白,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连银杏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能挡了她嫁给赫连晟的路,谁挡,谁就得死。

到时,只要她略施手段,有赫连晟做靠山,假以时日,木家的一切,还不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只要嫁进襄王府,做了赫连晟的王妃,木凤亭算什么,木清扬又算得了什么。

赫连晟的出现,无疑给了她最佳的一条近路。

不是亲生的,又是个女娃,最终逃不过嫁人的命运。一旦嫁出木家,她过继的意义便也不存在了。

可是在木家,她即使做的再好,表现的再优秀,也无法得到老太爷,以及,木家上一任家主,木坤的赏识。

木月岚本不姓木,过继了之后,才跟着木清扬姓,做了木家的人。

她知道小姐的心思,跟了木月岚这么久,若是她的心思都猜不透,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晚上,一切都得等到晚上,她一定有办法,杀了那个丫头。

银杏等了好一会,见主子没了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瘫软着靠到一边。同时,也松开了捂着额头的手,那截袖子已经一片暗红。

木月岚没有表态,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不再看她,也没有说话。

银杏赶紧扯了袖子,把流血的地方捂着,才敢继续求饶,“小姐,您别这样说,奴婢还有招,一定有……对了,他们晚上肯定要露宿破庙,那个地方咱们以前路过,小姐,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帮你除了她。”

木月岚猛的回头呵道:“把血擦干净,别弄脏我的锦被!”

“小姐不要,”银杏扑上去,不顾头上还流着血,就要给她磕头。

木月岚坐起身,挑开帘子,看向前面的马车,慢慢的说道:“你错在,一进门之时,没发现里面坐着的人是吴青,他是谁,他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竟然犯这等愚蠢的错误,我要你何用!”

暖壶早已凉了,可这暖壶是铜的,正打她受伤的头上,本已止血的伤口,已渗出血来。

银杏也不敢躲,只能闭着眼睛承受。

“蠢货!”木月岚随手抄起小方桌上的暖壶,朝她扔了过去。

越是害怕,她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心慌害怕了。

银杏哆嗦的厉害,“还有……还有奴婢不该,不该……”

“还有呢……”木月岚还是那个姿势,只是语气中的狠意越发的重。

“奴婢,奴婢没能躲开那女子砸过来的凳子,受了伤,让小姐丢脸了。”

“奴婢……”银杏咬着嘴唇想着,可是头疼的厉害,眼前有些迷糊,为了不让自己的在小姐面前倒下,她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勉强换回些神志。

“哼,你有罪吗?那说说看,你罪在哪儿!”

银杏赶忙跪好跪直,“是奴婢没用,跌了小姐的面子,奴婢有罪。”

“才跪这么一会,就受不住了?没用的东西!”木月岚闭着眼,轻轻淡淡的说道。

刚想换个姿势,不然腿脚都要麻掉了。

后面马车内,跪在角落里的银杏,怯怯的看了眼闭目养神小的木月岚一眼。见她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已经有好一会了,便以为她睡着了。

况且还牵扯到赫连晟,狗急跳墙,兔子咬人,既然这里是荒山野外的,那么动手杀人,也是最方便的,不是吗?

她又不了解木月岚是个什么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别掉以轻心,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小心为上,”木香严肃着道。

大飞不爽的嘀咕,“那丫头可真会算计,咱们在前面给他们探路,他们只要顺着咱们的车轴印走,就稳当了,多划算的买卖,难怪他们死活都要跟着我们了。”

木香朝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木月岚的车队还是不近不慢的跟着他们。

此次有惊无险,下一次,可就不敢保证了。

马在雪地里,最容易受到惊吓,一旦受惊,后果不堪设想。

话未落音,一截被积雪断裂的树枝,从半空中坠落,还是严忠,眼疾手快,从马上一跃而起,拦下了那截断枝,将其踢到斜坡下。

吴青恍然一震,冲前面喊道:“老六老七,你们在前面,小心右边!”

木香给吴青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注意看另一边的断崖。

缝隙中,还能看见荒草,杂树,有些长的高,能达到两三米,枝桠上堆积了不少积雪,树枝都被压弯了。

木香望了眼山道两边,一边是深达十几米的斜坡,另一边也是显露出石块的断崖层。

严忠甩着鞭子,抽在坐骑上,赶上老七跟老六,三人一起在前面探路,同时也用剑砍落小树枝,以增加雪地的摩擦力。

吴青也提起精神,“大家注意,别让车轮打滑,也别让马受惊。”

“不错,是上山坡,我得下来了,”大飞揉了下红通通的鼻子,往车边一跳,牵着缰绳,挥着马鞭,步行赶车。

木香拒绝他俩的提议,“不必了,我又不是娇小姐,身子也没那么娇贵,你们看着路,别光顾着看我,前面就是上山坡了吧!”

大飞揉着红通通的鼻子,呵着雾气,也催她进去,一个人赶车也不是不可以。

严忠也赶了上来,“是啊,这路面下的积雪冻的跟石头一样,有一匹马已经冻伤了,怕是只能支撑今天,咱们的车厢虽小,但坐四个人还是可以的。”

吴青骑在马车,见她挪到外面来了,便打马赶了上来,“主子,您还是进去吧,今儿这天太冷了,当心冻坏。”

坐在前面赶车,迎着寒风,这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如果不及时把脸护着,过一会,说话都会不利索了,冻麻的了。

何安拗不过,可他身子都僵了,只好顺着她的劲,往车厢里面挪。

“你能不能不婆婆妈妈的,赶快进来,我老掀着车帘,冷风都灌进车里了,”木香见他不动,干脆拖着他进来。

“你是熊人,谁跟你比,”何安没好气的冲他吼道。

大飞挥着鞭子,哈哈笑道:“他就是身子弱,多冻几天就能适应了,你看我,比你穿的还少呢,我咋就不叫唤冷!”

何安哪肯,“不成,这不成,主子要是知道我在里面捂着,让您吹冷风,后果那是很可怕的,绝对不成,反正我也冻习惯了,没事。”

木香看他缩着的模样,便道:“你进来捂一捂,我到外面去坐。”说着,就要挤出来。

何安吸着鼻子,冻的直哆嗦,半个身子都麻了。

更何况,这雪还在下着,他们现在是不走也得走,否则被困在雪地里,又是荒山野岭,真会把人冻死的。

关键不是路远,是他们走的太慢。路面积雪太厚,如果不是老六跟老七在前面探路,这车轱辘都不知道掉在雪窝里多少回了。

何安拢着袖子,回道:“也不算露宿,过了这个山坎子,下了斜坡,再走上一段,有个破庙,可以住人,就是条件差了些,只能将就着,凑合吧,过了今晚,就不用停宿了,乘夜赶回京城,约莫子夜时分就能到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要去京城的路就这么一条,她爱跟就跟呗,”木香掀开帘子,看了眼前面,“这附近都没有城镇了吧,今晚咱们是不是要在外面露宿?”

“姐,那个小姐到底是咋回事啊,干啥一直跟着咱的马车,是不是她也要去京城吗?”

彩云掀开车帘子,不知第几次往车后面看了。毫不意外的,又看见木月岚那辆华丽漂亮的红顶马车。

因为自从出了客栈,木月岚的马车便一直跟着木香的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超过,也不跟她并肩走,总之,就属于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说是后会有期,其实不用后会。

“我是什么身份,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木家二小姐,后会有期!”

木月岚看着木香的侧脸,突然质问道:“你不是襄王的婢女,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敢吗?最好是不敢,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丫头,自大自尊诚可贵,但性命价更高,你最好掂量清楚了,看哪头更重,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善茬,惹了哪个,你都吃罪不起,”木香说的云淡风轻,听在银杏耳朵里,却如给了她当头一棒。

“奴婢不敢,”银杏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不敢看她。之前离的远,她还敢跟这丫头叫板,如今离的近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在发抖,手心里全是汗。

站在这两个小丫头跟前,身高的优势,立马就显现出来了,居高临下的滋味,那叫一个爽快。

木香的个子长了不少,虽然没量过,但少说也有近一米七了。

“怎么,恨我吗?”

等人都走了,木香最后一个站起来,颇为感叹的站到那个叫银杏的小丫头跟前,挑起她的下巴,盯着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戏虐一笑。

老七跟老六扛上包袱,一早就出去了,严忠也去备马,牵马车了。

彩云紧随其后,戳了下他的脑门,“你咋知道她眼睛蛮好的,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别跟着他们瞎起哄,赶路要紧!”

木朗跟在他后头,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懵懂的看了眼木月岚,“她眼睛长的蛮好的,干啥要挖掉?挖掉了,不就剩俩窟窿了吗?”

大飞也故意从木月岚身边晃了下,学着何安的口气,呵呵笑道:“没长眼啊没长眼,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都不晓得,这眼睛算是白长了,不如挖掉吧!”

他话中有话,木月岚却没听出来。就算听出来了,也不可能明白他们是咋个意思。

何安走到木月岚身边,擦了下鼻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哎呀,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哦!”

“不必了,我们习惯单独上路,姑娘带的随从也够多的,自有人照应,”吴青看也不看她,径直站起来,招呼众人起程。

木月岚眼眶青黑,目光自动略过木香,视线放在吴青身上,笑容可掬的走到他面前,“吴统领,既然你们也是要去京城,不如我们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可木香只肖扫她一眼,便知这丫头憋着一肚子仇恨呢,要是逮到机会,这丫头肯定恨不得他们这帮子人暴尸荒野。

头上裹着布,头垂的很低,默默的跟在小姐身后,连眼皮子都不敢抬。

昨儿被木香砸的倒地不起的小婢女,也在其中,只不过今天的状态,跟昨天完全不同。

吴青跟严忠正商量着,马车需要再加些防滑措施,木月岚就带着人下来了。

想曹操,曹操也到。

她就说呢,昨儿吴青在跟木月岚说话时,字字针对,不像他往常的风格。本以为他是护主,现在看来,是恨屋及乌,就是不待见这位木月岚姑娘啊!

吴青家的青梅竹马,居然就是木家小姑奶奶,也就是木月岚亲娘,木清扬姑姑家的丫鬟。

照那天何安跟她说的情况,以及吴青给她的资料,两者合并之后,她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木香没理他,而是又看了眼吴青,此次进京,如果时间允许,一定得把吴青的事情解决才行。

“哪有这等事,我就事论事嘛,你咋又瞎扯别的事上去了,”何安又气又窘。

木香斜瞄他一眼,抽着下巴,慢吞吞的说道:“你这么积极的想回京城,难不成也跟吴青一样,你在京城也有个相好的?”

何安自动忽略掉大飞的抱怨,劝她道:“几间破屋子而已,倒就倒呗,倒了更好,要真能倒了,你也来京城开在个大作坊,这样我们还方便了呢,不用两边跑,又能回王府,又能跟着你,两全齐美。”

大飞抱怨个不停,其实他早就想抱怨了,一路上都口饱饭也没吃上,呃,除了船上那几顿还凑合之外,这几日走陆路,吃的一次比一次差。

大飞太赞同这个话了,“可不是吗?在家待着多舒服,还不是你,禁不住赫连晨那家伙哄骗,现在可倒好,他把你丢下,自个儿先回京去了,害的我们被困在冰天雪地里,这要走起来,肯定老费劲了!”

“唉,早知道雪这么大,我就在家待着了,出门太受罪,在家守着暖炉,磕着瓜子,那得多舒坦,瞧瞧这雪下的,这么大,可别等我们回去了,只看见一堆破砖瓦堆在那!”

她想起家里的作坊,这么大的雪,作坊的顶棚,得要及时扒雪才成,不然雪积的太厚,可能把会把屋子压塌。

木香喝了碗粥,感觉身子暖多了同,看着店门外,白茫茫的雪地,以及偶尔走过的路人。

吴青拦着他二人,吃过饭就走了,啰嗦个什么劲,没事找事嘛!

吃着那咸菜疙瘩,大飞跟木朗又想吐槽。因为这个咸菜疙瘩太难吃了,又酸又涩嘴,也不像新鲜的咸菜,像剩了好几天的。

吴青让店小二熬了些粥,做早饭,还蒸了些馍馍,就着咸菜疙瘩吃。

次日一早爬起床,没有停下的雪,又下了起来。

老七跟老六一起摇头,瞧他们家王妃说话这技巧,把木月岚弄的魂不守舍,估计这一晚,她肯定睡不安稳了。

木月岚想的太出神,差点就走错门了。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这样!

到底是怎样个意思呢?她也没明说,难道那个陪寝的意思,便是他们同榻而睡吗?

木月岚心情复杂极了,也没计较金子被拿走了,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木香最后那句:你懂的。

“嗳,你话没说完……”

木香对她抛了个媚眼,身子一旋,飘然离去,进房关门,把外面的人晾在那。

木香故作不好意思的揉着脸蛋,笑的十分腼腆,“其实呢,算是……也不算是,殿下有时会召奴婢陪寝,只是偶尔罢了,次数不多,姑娘,你懂的!”

可是对于即将听到的答案,她是喜忧参半的。

因为以前有传方,赫连将军有特殊的癖好,因为他身边从没女子可以近身,二十几岁了,府里连个通房侍女都没有,这能正常吗?

“是……我的确想知道,姑娘可否告知?”木月岚现在是骑虎难下,再说,她是真的很在乎这个问题。

“哎哟,这金子值不少钱呢吧,姑娘,这金子我收下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本人就行,哦,你是要问,我是不是真的赫连晟的婢女是吧?”

金粒不大,大约只有指甲盖那大,看成色,应该是足金的,颜色很正,份量也足。

木香走到木月岚跟前,手一抄,那锭金子就落到了她手里。

老七见木香出来了,又听她这样说,万分无语的背过身去,不看她。

木香穿着一身颇为秀气的小棉袄,把身段突显出来了,不像有些厚重的棉袄,把人裹的跟球一样很臃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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