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干嘛呢!晶核在他腹部灵力最强的地方。你割它舌头干嘛?”
什么晶核不晶核的,她才不要呢!她只要舌头!
奶奶的,这舌头怎么这么韧的啊?怎么割都割不掉。
忙乎了大半天后,终于,舌头割了下来,她满脸是血又满头大汗的抓着舌头直喘气。
葛愁瞅了她两眼后,帮她把晶核取了出来,“这个,你的。”
木妖甩头说,“送你了。”
葛愁点点头,“谢谢。走吧,我带你出去。”
“嗯。”
木妖跟在葛愁身后,忽然听见廖世月说道,“这晶核是给傅峥的么?葛公子对朋友还真是重情重义啊!可惜,傅峥身上的毒,用火焰晶核是救不好他的。”
葛愁沉着脸,“有没有用,得炼丹师说了算。”
廖世月嘴角一翘,“我就是个炼丹师,药理我还不懂么?你用火焰晶核给他入药,反而是在坑害他。”
“不可能!他中的是寒毒,火焰晶核正好可以克制他体内的寒气。”
“他中的不是寒毒,是冰焰,外表看上去畏寒,其实体内染着一把烈火。葛公子,你们请的那些炼丹师,有我的品级高么?”
葛愁侍沉默了,他的眼神带着犹豫。
廖世月哼哧,“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把话放那儿了,你要是回去把火焰晶核入药给他服用的话,我怕傅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要是你不小心医死了他,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兵刃鉴宝竟然还有时间限制。
葛愁给她的兵器,就在他们踏出秘境池的时候,兵器出了炉。
“一级灵器,火魔之刃。”
木妖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不过感觉还不错。这匕首摸上去有股温热的感觉。
葛愁回头说道,“我已经带你出来了,你自己回家吧。我还有事。”
“等等,公子!”木妖把匕首递了上去。
葛愁摇摇头,“不用还我,送你了。”
说完,他转身便急匆匆的离去。
木妖还想问问他,不知道这匕首有啥变化来着。可惜,他走得太快。
木妖回到家中,推开家门,一双绣花鞋悬空在半空中。
“娘!”
娘亲竟然上吊自尽了。桌上有她留下来的字条,原来娘是以为她已经被张家弄死了,心灰意冷才上吊自尽的。
该死的张家。这个仇,她暂且先记下。等日后,她一定双倍讨回。
木妖急忙把她从横梁上抱下来,跪在她的尸首旁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泪水被自己耗干为止。
天露白肚,木妖用力一擦泥泞的脸庞,拖着母亲的尸体,去了后院,拿着铁锹开始挖坑。
一铲子一铲子下去,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突然,身后传来几十道脚步声。
“喲!这丫头真懂事,连自己的坟墓,自己都挖好了呢!”
木妖吃惊回头,“张家!”
是那管家。
管家哼哧说,“本来夫人心慈仁厚,想要饶你一命,谁知道你这么不开窍。敢偷逃不算,竟然还四放谣言,污蔑我们家大小姐?呵,你以为你在市集口处随便说几句,他们就会相信你的话了么?我们大小姐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哼!来人,给我把她埋咯!”
几个侍从立马跳下大坑,木妖来不起爬出坑外就被人压制住,按在坑中,绳子一层一层往她身上缠上。
“放开我!”木妖咬牙扭捏,可是绳索太过结实,除了把她皮肤磨破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断裂的迹象。
管事悠哉悠哉的在坑边走来走去,“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诶诶诶,你们小心些,别弄晕了她。我要让她尝尝活埋的滋味。”
“嘿嘿,是,管家。”
泥土开始不停往她身上灌来,幸好她兜里还有恩公留给她的匕首,不然她真的小命又要休矣了。趁他们没察觉,木妖急忙掏出背后的匕首,割断绳索。
这匕首十分锋利,只是轻轻的一下,都没怎么用力,绳索就被割断。
忙着铲土的两名侍从没有发觉下面一样,就在刹那间,木妖爬了起来,匕首一挥,狠狠割断一个男人的小腿,伸手再把他拉到坑内,匕首往他喉间狠狠扎进去。
噗嗤一声。
血液溅满了她整张脸。
她开荤了!
“这……”管家和侍从们纷纷吓了一大跳。
管家瞧见木妖扭过脸你,对上那双染满血的眸子,惊慌大叫,“快!快弄死她!”
木妖急忙从坑里爬起来,跳到屋檐上,那几个侍从也跟着爬了上来,好在她先占据了地理优势,看见一双手抓上屋檐就一刀子扎下去。
“啊——”
数十个侍从没有一个能爬上屋檐抓到她,反而弄得满身伤痕。
管家气急败坏,“死丫头!你长能耐了啊你!哼,本大爷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下来,乖乖跟我回去,乖乖给我儿子生孩子,我就饶你不死。”
木妖冷冷腻着他,“有本事,你就上来啊!”
挣扎之余,木妖不小心弄伤了手,血水滴在匕首上。
匕首喝到她的血液后,发出阵阵呜鸣声。不过这呜鸣声很小,没人能听见。
林山道间,一辆马车徐徐行驶着。
“停——”
车内男子呼了一句。
车夫勒住缰绳,探头问,“少爷?什么事?”
“这个荒野竟然还有灵器?我的悲鸣剑还和它产生了共鸣。”
车夫挠挠头,“什么意思啊少爷?”
“那个灵器的主人有危险,它在呼唤我的悲鸣剑。”
“呃——这——”
“肆,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
“属下去不就行了?”
“你找不到它的。”
“呃——”
男子倏地一下离开了马车,消失而去。
管家见久攻不破,急得眼睛猩红,指着屋檐破口大骂,“给我一起上!赶紧给我上!我今个非把她皮拔烂不可!”
木妖一匕首一匕首扎下去,可人实在太多,不小心就漏了一个,从她后背爬了上来。就在那男人用绳子勒住木妖脖颈的一瞬间,一个尖尖的物体,突然刺穿了侍从的身躯。
“嗯——”
男人直挺挺的滚下屋檐。
管家惊恐的四处张望,“谁?哪路神仙?赶紧报上名来!我可是张家的管事!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听见了没?”
来人没有吭声,而是一个个尖锐物,树枝,石子,甚至是树叶,不停的扔向那群侍从。
噗噗噗——
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重伤倒地。
除了刚才勒住木妖脖子的一刀毙命之外,其他的都没有死,尖锐物没有击中他们的要害。想必也是顾忌张家的声势,没有赶尽杀绝。
管家心知来人是个高手,急忙摆手说,“撤!”
收拾这丫头不急于一时,犯不着得罪那位高手。
管家带着人马匆匆离去。
木妖坐在屋檐呼道,“恩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如需要小女报恩,请现身赐名。”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个男的,他没有现身,但他的声音,笔直刺入她的脑中。
木妖端着匕首说道,“它叫火魔,也是一个恩人赠送给我的。”
“把它给我。”
木妖立马摇头,“不行!这把匕首,我要还给我那恩人,不能送给您。”
“那你说要报恩,怎么报答我?”
木妖拧眉想了下,“我也不知道。”
“卖身给我,如何?”
卖身?开玩笑!报个恩罢了,用得着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这人真会狮子大开口。
“不行。”
“那给我三千金币。”
啥?三千金币?他要求还能再低一点么?
“我没钱。”
她还以为这个恩人和那位葛公子一样,心底有多么善良,搞了半天,就是个黑心的土匪。他若敢强行要她报恩啊啥的,她还不如让张管家抓了去呢!
木妖鼓着腮子,生着闷气。兜里捉襟见肘,啥也拿不出来。唯独这把匕首,死活拽在手里就是不给。
“噗,哈哈哈——什么都没有的丫头,还一口一句要报恩。”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她脑海中。
走了吗?
幸好幸好!这人还算有那么点良知,没有强行要她报恩。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张家的人迟早还会回来追杀她的。
木妖拿了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个饰品,木簪子,在她坟前叩了数十个响头后,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步子。
因为毒蚀的缘故,她不能以面见人,只能带着纱布,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头上缠着一层层纱布,走在路上还是被人瞩目着。
行走江湖,兜里实在没钱,估计她连这村子都走不出去。要不?去见见她的恩公?如果是恩公的话,他心地这么善良一定会答应给她金币的吧?
葛愁并不在葛家,他应该是在傅家。
在傅家门口徘徊了许久,木妖终于瞧见葛愁。
葛愁的侍从把包裹挂在了马鞍上,牵着缰绳走到葛愁身边说道,“少爷,马备好了。”
“嗯。”葛愁正要上马,屋内跳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满面春光,笑容含苞待放,她娇滴滴的扯着葛愁的衣袖说道,“葛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把药王谷那位少爷请回来。”
女子突然愁苦道,“听说那位少爷脾气不太好。”
“没办法,我只能尽力试试。这个小镇,庸医太多,把你大哥的病都给耽搁了。不管怎样,我这次一定要把那位请回来。”
“嗯,那葛大哥一路小心。”
缰绳挥动,葛愁准备离去,木妖见状急忙上前唤道,“公子。”
“什么人?”侍从训练有素的把木妖给围了起来。
葛愁回头瞥见木妖,即使她包裹得再严实,葛愁也一眼能把她认出来。
“是你?”
木妖点点头,“嗯。”
侍从也认出了她,侍从脸色僵硬,嫌弃的说,“你来干什么?我们家公子不是说过么,出了秘境池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家公子了。你这个晦气女人,赶紧给我滚!”
边上少女急忙问道,“她是谁?”
侍从冷声说,“一个脸上长满毒蚀的龌蹉女人。”
少女一抽气,“什么?葛大哥,你怎么会和这种女人牵扯不清?不行不行,来人,赶紧把她给我赶走。”
几名侍从眼看着就要往她身上招呼过来,木妖急忙从兜里掏出匕首,“我是来还匕首的。不是来纠缠你的。”
葛愁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没必要特地送过来,只是一把匕首而已,送你就送你了!”
木妖端着匕首说,“我不要匕首,你给我点钱。”
这话一出口,引来少女一道娇笑,“噗,叫花子一个。”女子从兜里掏出几枚银币,往地上一丢,“拿去吧。”
木妖冷眼看了地上那几枚银币,上前三步,把银币全部踩在脚下,匕首端在葛愁面前,“公子掂量掂量,能给我多少金币?”
葛愁拿回匕首,就在他抓上匕首的一瞬间,脸色突变。
“这!”
这不是他的匕首!
不对,这还是他的匕首,上面还有他们葛家的记号,只是这匕首,不应该啊!
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怎么突然变成了灵器?她对这匕首,做了什么?
木妖抬眸炯炯的望着他。
身侧,那少女气恼的说道,“喂,丫头,我给你钱了,你怎么不拿啊!”
木妖撇头没搭理她。
葛愁腻着木妖问,“你想要多少?”
木妖想了下,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她根本不知道灵器的市价是多少。
葛愁没等她开口,直接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她问,“这些,够不够?”
傅家小姐眼一瞪,“葛大哥,你怎么给她这么多钱?她配花吗?”
葛愁一摆手,说了句,“这是她应得的,你们不要过问。”
看!她就知道,还是她的恩公对她好!
木妖接过钱袋,心情也跟着这钱袋变得踏实了许多。
“公子!”侍从焦虑唤道。
“葛大哥,你心地也太善良了吧!”
“别说了,我还有急事。”葛愁挥动缰绳,扭头离去。
木妖带着钱袋转身离开。
傅懿沉着脸,对着身旁几名家奴说道,“葛大哥心地善良,被人用同心情蒙蔽了双眼,我可不能让那女人张狂下去,你们去,把钱袋给我拿回来。”
“是!”
木妖刚走两条巷子,身后就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她急忙拔腿逃窜,可拐角处,也有人堵她。
“你们是谁?”
来人不遮不掩,傅懿扒开人群,怒气腾腾的走到木妖身前,伸手狠狠一抓,把她后背的行囊扯了下来,衣物撒了一地,钱袋也跟着滚了出来。
傅懿拿起钱袋,从兜里拿出银币,丢在地上,“我还是那句话,你的身价,就只值这么点。这次我就饶了你,不过我警告你,你别妄想再来敲诈葛大哥,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们走!”
傅懿大摇大摆的带着人马匆匆离去。
木妖死死瞪着地上的银币。真的好气人!这傅家小姐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这钱又不是她给她的?
木妖扭头想去找葛愁告状,可想了下。自知不能再麻烦人家了。只好作罢。还是先等等机缘再说吧!她就不信了,自己会一直这么倒霉。
不落凉亭,一辆马车停在凉亭旁。
一名俊秀少年端坐在石桌边,喝着茗品。
那名车夫在凉亭旁走来走去,他耳根子动了两下后,说道,“少爷,有人来了。”
“嗯。”
葛愁远远瞧见不落凉亭处的身影,嘴角一翘,急忙策马过去。
但马匹被那名车夫挡在了半里之外。
葛愁连和凉亭里那位少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对着车夫问道,“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和奉仙公子谈谈?”
车夫噘着俏皮的微笑,“想和我们公子谈话的,从东天门排到西天门,我们公子一个个接见的话,到死都见不过来。”
葛愁拧眉说道,“在下真的有急事想请奉仙公子帮忙,我的朋友他……”
车夫挥挥手,“你走吧,我们公子不见外客。”
“奉仙公子!”葛愁扬声喊道,“请务必出手相救一回,只需为我朋友把个脉,帮我确诊他的病情即可,其他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车夫恼火的说,“这位公子,你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葛愁拧着眉,心情起伏,气息外漏。
腰间的匕首开始晃动。
凉亭处,男子搁在石桌上的佩剑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龙清逸腻了那把佩剑一眼,回头,视线往葛愁那边丢了过去,“肆,让他过来。”
“是,少爷。”
车夫总算让开了一条道。
葛愁欣喜不已,急忙上前拱手行礼,“奉仙公子。”
龙清逸撑着下颚,上上下下扫了葛愁一眼,突然,他的目光锁在了他腰侧匕首上。
葛愁自顾自说道,“我一个朋友,前几年被人下了毒,身体发寒,就连夏日也要身裹数条棉被,围在火炉旁才能驱寒。几名炼丹师都说他得的是寒毒,得用火性的丹药才能控制住病情,可是一个高级炼丹师却跟我说,他得的是冰焰,不能用火性丹药来救治。那位高级炼丹师和我不对盘,我怕他故意陷害我。所以我想请奉仙公子帮我看看,我的朋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龙清逸冷声问,“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公子但问无妨。”
“你这把匕首,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