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姆菲斯院长出手解除了白幕城南门的危局之时,东西两面城墙上的白幕城守军们也都看到了南面天空中的局势变化。
在看到那道金红色的审判之光终于彻底的将那道暗红色的不祥光柱给压制下去之后,城头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欢呼了起来。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清楚这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发自本能的为此感到高兴。
再加上审判之光的胜利也同时驱散了那场突然降下的怪异暴雨,这也让城头上的守军们不用再冒着滂沱的暗褐色雨幕与敌人血战了。
同时,由于那道暗红色的光柱被压制下去,城外的邪教徒们的士气也一下低迷了许多。
他们的进攻力度大幅度下降,攻上城头的那些邪教徒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引燃身上的毒剂瓶或者火花草萃取液瓶然后扑上来与守城的卫士们同归于尽了。
而随着邪教徒们的攻势变得消极,城头上的守军们的士气却是一下达到了顶点。
城墙上的局势也随着双方士气的此消彼长而出现了较大的转机,所有还战斗于前线的白幕城守卫们抓住这个机会在军官们的指挥下联合起来,一鼓作气的将冲上城头的邪教徒与野兽们赶下了城墙,并且摧毁了大半架设在城墙外的长梯。
没有了这些长梯和城墙上的登陆场,邪教徒们对城墙的进攻顿时变得艰难起来,虽然随后他们很快又抓住机会架设了一些新的长梯,但由于白幕城守卫们保卫家园的坚定决心,他们一直到今天入夜前都没能再在城头上打开任何有利局面。
不过,随着盖恩那金色的光芒缓缓沉入北方的群山之下,漆黑的夜晚很快再度来临。
而且今夜的夜色显得格外的浓重,似乎是受到白天审判之光与那暗红色光柱对撞的影响,白幕城的上空聚集了一层厚重的黑云,这云遮住了蒙娜蒂琪女士皎洁的银辉,使得夜晚的城头战场上几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邪教徒们抓住了这难得的大好时机,开始驱使着那些习惯于在夜间行动的野兽试图卷土重来。
兽群借着夜色的掩护不断的朝城头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与此同时,城外那些游荡的畸变也再度加大了对城头的轰炸力度。
黑暗之中,一道道紫色的光束不断的轰击在城头之上,这些带有强烈腐蚀性能量的光束很快就给城头上的守军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和伤亡。
城外近乎无穷无尽的兽群给那些畸变提供了无尽的力量来源,它们能够通过大量的吞噬野兽来弥补损耗的能量。
而白幕城的精灵使们则因为连续两个日夜不眠不休的高强度战斗导致了大量的精灵力和体力方面的损耗,他们的损耗可没办法用畸变那种简单的办法复原。
这就使得白幕城守军对于城外畸变的压制力大幅下降,再加上夜幕的掩护和夜行性野兽的不断骚扰,城头上的守军们很快不得不放弃了白天好不容易抢下的那些位于城墙边缘的阵地。
于是,邪教徒们立刻再度加大了进攻力度,并且重新抢占了那些丢失的城头登陆场。
双方的战斗就在这样的血腥拉锯中一直不断的持续着,惨叫,怒吼,血肉撕裂之声与刀剑的交击声伴随着浓重如墨的夜色在城头上蔓延回荡,就像一首来自噩梦最深处的交响曲一般,一遍遍的重复着最残酷的音阶。
这场战斗已经逐渐转变成了一场交战双方的意志较量,谁先松开紧咬的牙关,谁就会成为这场战争的输家。
而在城头之上已经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时候,在白幕城北区的初级精灵使学院内的某间导师办公室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那名神血教祭司,也刚刚被他的主人从残酷的惩罚中解放出来。
伴随着一阵从窗外吹入的冰凉夜风,办公室内书桌上的一本黑色封皮的大书自动翻开,在一阵“哗啦啦”的翻页声之后,一股血红色的能量从书页上猛的钻了出来。
这股力量在整个办公室内盘旋了一圈,然后聚集到办公室中央的空地上,它化作一道旋风回旋了一小会儿,然后从中扔出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
这身影重重的摔在地上,被冷汗浸透的长袍在地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汗渍。
他的整个身躯依旧还在不断的痉挛颤抖着,喉咙里也不断的发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呻吟,似乎还没能从惩罚带来的巨大痛苦中恢复意识。
那股血色旋风在将他扔出来之后就在半空中重新扭曲变化成了一张血色的面孔,这面孔看着地上瘫软如同死狗的祭司,不由得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
“站起来!没用的废物!别在主上面前失礼!”
它的声音中似乎包含着一种特殊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刚刚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祭司一下子恢复了意识并且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跪在冰冷坚硬的褐石地板上,匍匐于血色面孔之前,用还带着颤抖余音的干涩嗓音回应着对方的斥责的。
“我很抱歉,看门人,我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血色人脸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否则下一次,你可就别想再有这样的好运了!”
“是,看门人,我必当遵从主上的一切指令。”
祭司顺从的回应道。
“很好那么,现在让我们来理清一下你欠主上的债务吧!”血色人脸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虽然你已经为你的愚蠢和失误接受了惩罚,但正如你所感受到的那样,主上也在惩戒你的同时替你治好了身上的伤。”
听到血色人脸的话,祭司立刻惊讶的发现自己之前在战斗中所受的伤真的已经被全数治愈了!
他立刻惊喜的撩开自己右手上的长袍,但却发现自己的武装封印依然只有两个保持着正常的活跃状态,剩下的那一个,却还是死寂般的纯黑色。
这个发现彻底打碎了他心中刚刚升起了那一丝希冀,他一把将长袍拉过手背,一言不发的重新匍匐到了血色人脸面前。
而全程旁观他动作的血色人脸却在这时朝他发出了一声嘲讽般的冷笑,它用讥讽的声音对他说道:“那个你就别想了,那是来自‘oz’的真理,除非它亲自取消,否则你永远不可能取回你的第三个封印”